051 刀劈婴儿
衙役不知何意,不过,听老爷说了,他也不敢怠慢,急匆匆找了一把菜刀拿上来。
县老爷握住那把菜刀,不住地端详着,然后起身,喊道:“来人,把孩子送上来…”
下边的一个衙役从跪在地上的一个妇女手里接过孩子。也许是半天的审问,孩子也疲惫了,早就睡着,被人抱走时,也没什么反应,就连刚才惊堂木发出的巨响,都没把他震醒。
就听县老爷举着那把菜刀说道:“李徐氏,李张氏,李于氏,你们听好了。你们三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你们又都拿出了相应的证据,那就按本官的办法去做,保证你们公平。
这个孩子是李员外的,你们又都是李员外的妻妾,我看这样,我把这孩子一分为三,你们每人一份,这样,你们每个人就都能继承一份李员外的财产。”
“大人…”李于氏顿时惊呼出声,喊道:“您…说什么?”
“本官说,把这孩子一分为三,每人一份,每人就都能继承一份财产…”县令板着脸,威严、不容置啄的声音在公堂里响起。
“看好了,本官帮你们把孩子劈开!”手抬刀落,寒光一闪,狠狠劈下去。
咔嚓一声!
李于氏睁大眼睛,眼睁睁瞪着县老爷举起菜刀,撕心裂肺大喊了一声“不…”,扑通一声,倒地昏迷过去。
菜刀落在孩子旁边的桌案上,在做着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县令不动声色观察三个妇人的反应。
见有一人晕过去,他板着脸,威严命令道:“今日审理到此为止,退堂…”
围观的百姓和跪在下边的几个当事人都不明所以,迷惑不解。
既然县老爷一甩袖子走了,当事人也都讪讪起身,然后,互相瞪了一眼,都是虎视眈眈,不甘心的样子。
昏过去的李于氏被人架着,也离开了公堂。
县令急匆匆转过小门,进了柳归晚等人等待的房间。
看见母亲,县令疾步上前,“噗通”一声给母亲跪下:“请娘恕儿不孝之罪。今日确是公务缠身,没去亲自迎接娘亲…”
柳归晚趁机打量起来这个县令。身材魁梧,脸膛黑红,声音清亮,给人感觉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中年人。
陈县令给娘亲请安后,这才起身,扶着陈老妇人在椅子坐下,问道:“娘,刚才可是娘的主意?”
陈老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替你解围的是小桃姑娘…不,从今以后,我们都叫她归晚,柳归晚…”
刚才,听柳归晚把与柳十娘的遭遇又说了一遍,陈老夫人更加同情她们母女,便说道:“怪不得在车上没人知道你叫柳小桃呢…原来柳归晚是你的假名字,也好,那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好听…”
柳归晚?
陈县令顺着陈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柳归晚身上。
那女孩子个头不高,纤细瘦弱,脸蛋儿倒是白白净净的,抿着唇的时候,颊边有两个小酒窝,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目光灿亮,炯炯有神,流露出的镇定平静却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极不相称。
“归晚姑娘…多谢了…”陈县令急忙起身,朝着柳归晚欲弯腰作揖。
柳归晚急忙上前,伸手虚扶。
“陈县令客气了…这一路行来,多亏陈老夫人照顾,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说些外交辞令,还如此娴熟。
“儿呀,我们回家吧,回家再聊,好不好?”老夫人提议。
陈县令嘴张了张,闭上。
其实,他心里还有好多疑问,想讨教柳归晚,听娘亲如此说,也就先将那些疑惑压下去。
一行人回了陈府。这是县令的府邸,但是,却没有柳归晚印象中的富贵繁华。
一个不大的院落,青砖黛瓦,一扇丈余宽的朱红大门,已显破旧,大门口两边的门楣上,挂着两盏灯笼,散发着不明亮的光,更显得这里的简单朴素。
进了院子,走了几丈远就是会客厅。
大家在客厅里坐下,陈县令命人端上茶水。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中年妇女进来,禀告说,饭菜已经准备就绪。于是,一行人进了偏房的一个屋子,那里早已经摆了一张桌子,简单的四菜一汤。
“你们都下去吧…”陈县令一挥手,两个下人悄悄退了出去。
陈老夫人在首位坐好,环顾一遍周围,问道:“正儿呢?”
正儿全名叫“陈正”,是陈县令唯一的儿子,陈老夫人的的嫡亲孙子。
陈夫人过世早,陈县令又一直未续弦,于是,陈家就这么一棵独苗。难怪陈老夫人这么挂念。
听母亲提起儿子,陈县令叹气说道:“正儿在老仵作家里。这二年,我让他拜老仵作为师,学习验尸技巧。最近,老仵作身患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他没有儿女,我就派正儿照顾他…”
“什么?你让我那乖孙儿做仵作?”陈老夫人拔高声音,生气道:“那是最低贱的行当,你怎么让我们陈家的血脉干那种差事?去,派人把正儿叫回来,我不让他学了,以后,都不准学了…”
“娘…”
“住口!你口口声声叫我娘,你可把我当成了你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我商量?还说接我到你这里来颐养天年。知道你这么惹我生气,我还不如在老家呢!”
陈县令本就黑红的脸膛颜色更加深了几分,他难为情地看了柳归晚母女一眼,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然后,急忙起身,给陈老夫人跪下。
“娘,是孩儿不孝,请娘责罚!”
老夫人也意识到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了,尤其还有外人在场。
怎么说儿子也是当地父母官,在外人面前给儿子下不来台,却是她过分了。
于是,她缓和语气说道:“起来吧,娘口气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娘寻思,我们陈家就这么一棵独苗,娘想让正儿安心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给我们陈家光宗耀祖…”
柳归晚不插话,耐心听着。
陈老夫人是一个严厉的,却又慈爱的母亲,她对仵作这个职业有着根深蒂固鄙视。
陈县令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但是,言谈间,却无处不透露出淡淡的不得志。
柳归晚想,无论怎样,这是人家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不该插手。
------题外话------
偶这么勤奋的人,为什么就没人表扬几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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