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往事
“这也是我担忧之处,皇后打着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不过是想要通过一个陆雪瑶令穆家与我疏离厌弃,再等她怀孕生子之后,就取而代之我这枚不听话的棋子罢了!”司羽尘语气清冷,神色晦暗不明。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皇后也太狠心了。”
司羽尘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负手,目光透过窗棂不知在想什么。
任谁都无法相信,身为母亲竟然将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一个傀儡!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而他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皇后将他养大,却又无比厌弃他,想起小时候皇后看他的目光像是透过他看到另外一个人,那肝肠寸断却又嫉妒到发疯的目光,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真的就这么任那个女人登堂入室?就不怕某人吃醋么?哦,也对,你一下子有两个老婆,人家早已被你伤透了心了。”
起玄这么一试探,还当真在司羽尘的脸上看到轻微的变化,哎呦,果然是担心某人吃醋的!至于某人是谁,起玄笑得比狐狸还要腹黑狡黠。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操心过多,小心长皱纹!”司羽尘冷了脸说道。
“你这人!说好骂人不骂脸的!”起玄恨恨得咬牙切齿,他素日很是注重自己的容貌,脸上长一个小小的痘痘都要哀嚎半天,这毒舌,竟然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
最可恶气人的是,司羽尘这厮,竟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真的是气死他了!
“该小心的是你吧太子殿下!要是不加把劲,小心人家姑娘被别人抢走!”愤愤然诅咒完,在司羽尘发怒之前赶紧溜得无影无踪。
司羽尘神色微动,双目如同幽深的潭水,泛起一圈圈波澜。
尚药房,柳臻正在向师父风余白讨教问题,她是被风余白叫来的,说是考考她将自己的衣钵学去了多少,柳臻自信满满,她每日都看师父给她的书籍,上面记载的很详尽,而且她还亲自动手炼药,早已掌握了七八分,再加上楚明迢送给自己的毒经,上面记载得内容更加丰富,于是对师父的临时考问显得胸有成竹,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师叔?”
柳臻顺着声音看去,门口出现的竟然是穆葳蕤,她不由得微微惊讶。
“你小子来了啊,”风余白一看到他乐呵得指着柳臻道:“来来来,这就是上回我说的徒儿,论鉴别药草的天赋啊,她可不逊于当年刚入门的你!”
“不敢,都是师叔谬赞,不过说起辨别药草,听师父说,要属师叔的天赋最高。三岁便会辨别药草,五岁便能炼药,八岁便能给人治病看诊了,十年前外县有一场瘟疫,若不是师叔的药,恐怕无数百姓的性命不保。”
穆葳蕤走近,白衣翩跹,笑容从容淡然,好一个浊世翩翩贵公子。
柳臻双眸微瞪看向自家师父,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么厉害,只知道他医术不凡,就连皇上也礼让三分,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精彩卓绝。
“哎!不过是靠着你们师祖传下的医书罢了,不过这话你可敢同你师父那个老古板讲?”
穆葳蕤微笑不语。
“若让你师父听到,非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嘿嘿,他那个人,最怕被我比下去了,呵呵!”
风余白摇头失笑。
“师父,穆公子的师父可是药王谷的医圣洛不归吗?”柳臻突然发问。
风余白惊讶:“咦?你是如何知道那老古板的名讳?我记得不曾同你说过,他归隐药王谷,世人都称他为医圣,但是其名讳却不知的。”
“我是在师父收藏的医书的其中一页上看到的,其上有注解,还写着注解人的名字名为洛不归,所以我猜测洛不归便是那位医圣的名讳。”
风余白笑了笑随即陷入回想:“想当年,我俩在同一师门,刚开始学得都是药理医术,洛不归那人脑子活络,将师父珍藏的各种书籍看了个遍,其中涉猎五行八卦、天象地理等等,他深深被那些东西迷住了,央求师父教他那些东西,我当时比较懒,总是对谷外的花花世界感兴趣,根本沉不下学习,更别说那些奇门异术了,说到底还是那个老家伙比我强啊!”
柳臻看了眼穆葳蕤,他也正含笑瞧着她,柳臻不自在的别开脸,安慰风余白:“师父可别这么说,要不是师父出山,才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况且,我也不会拜您为师,学到这么多的医术,我看师父才是最好的。”
风余白一听乐了,一改刚才短暂的伤感。
“哈哈哈,还是我徒儿会说话!行了,你们年轻人聊一聊吧,老头子我出去转转,徒儿啊,这小子学了他师父不少本事,你们一起探讨探讨,对你只有益处哦。”
什么?师父这就走了,让她和穆葳蕤独处吗?柳臻觉得不对劲,正要找借口开溜,穆葳蕤悠悠得开口了。
“刚刚师叔将这小师妹夸得这么好,在下一定好好向她讨教一番。”
柳臻僵硬一笑连连摆手。
风余白显然很满意,背着手乐呵呵出去了,最后看向柳臻那一眼简直可以说是意味深长。
柳臻:……
“师妹,我这么叫你可否?”穆葳蕤仿佛没发现她的不自在。
柳臻讪讪道:“师妹就算了,还是称呼名字比较习惯些,嗯……请问穆三小姐近日如何?”
“柳臻师妹是不是问,三妹她有没有因为太子侧妃入住东宫之事伤神烦忧吧?”
“没错,听说太子侧妃奉皇后娘娘之名搬进了东宫,不知会不会对穆三小姐造成困扰,说起来,为太子和穆小姐牵线的人还是我,如果让穆小姐难过,我的心里也会很愧疚的。”
那天在狩猎场看到穆三小姐本人,别看年纪小,却是英气逼人、干脆利落、毫不扭捏造作,实在是很对她胃口,若是因为太子侧妃之事伤了这么好的小姑娘的心,那她就是这个不可饶恕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