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想去哪里?
“嘶——”
清晰的抽气声在耳边响起,仲泽佲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但是怀中的软玉却抽离,空落落的感觉亦如六年前那个夜晚,他骤然神思一闪,墨玉般的瞳眸便瞬间张开来。
迅速环顾四周,女人半裸地脊背正鬼鬼祟祟地向着门口走去,手还没有搭上门把,便被冷沉的声音制止住。
“要去哪里?”蕴了几分愠怒。
何以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旋及不情不愿地转身过来,一边磕磕巴巴地开口道:“好久不见。”
故作淡定的模样,可是抱着衣裳的手细微地颤抖出卖了她。
仲泽佲危险地眯起了双眸,这女人……又想逃跑?
须臾间便掀开被子起身,何以晴立刻瞪圆了眼睛,复又用衣裳将眼睛捂上。
“你干什么?快穿上衣服!”仓皇的声音伴着惊羞的举动,何以晴真真是红了脸。
仲泽佲动作一顿,眼神留意到女人露出的发红的耳朵,不由得轻嗤出声:“你还害羞?你什么没看过?”
“闭嘴!”何以晴迅速回神过来,声音更加细微。
这么多年不见他了,鬼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他的床上的?
仲泽佲在一片沉默中穿好衣裳,轻轻一晃,已经来到了何以晴的身前,眯眼俯身下来,低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穿上衣服?”
何以晴顿时浑身一颤,这才惊为天人地回神过来,立刻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真是丢人,自己光着半个身子居然嫌弃别人?
女人的举动让仲泽佲幽深眼神有了丝丝的松动,漫出几分笑意才挑眉道:“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
昨晚?
何以晴盯着面前的男人,努力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接了一个南大学生的情感问题单子,却被人下了药,慌乱逃跑的途中似乎遇上了一个人求救?
可是……他不是拒绝了她么?
何以晴根本就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但……绝对不能让面前的男人发觉!
她迅速将眼中的茫然隐藏起来,面上故作镇定地道:“那就……谢谢你了!”
只有谢谢?
时隔六年再次见面,他曾经差点将整个A市翻过来都不曾找到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在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了她之后,只有一句谢谢?
仲泽佲眯起双眸,直起身子打量着面前女人。
她没有完全扣上的领口还透着几颗斑驳的吻痕,昭示着昨晚的暧昧,那白色的衬衫几乎要遮掩不住,目光向下走,职业装的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她的腿极长,那裙子也不过就是勉强遮住大腿的一半,那浑圆的臀部下洁白无瑕的玉腿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样细腻诱人。
他想起六年前,也是这样一双修长的腿,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地说着帮助自己的话,他酒醉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地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目光中的深沉逐渐沉淀下来,仲泽佲将记忆中满是泪痕地女人和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人重叠在一起,唇角挑起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只有一句谢谢?看起来你似乎不记得昨晚我帮了你什么?”
向前迈出一步,充满危险的气息!
何以晴的后背撞在了门上,被男人的眼神逼得紧紧贴上后面唯一的依靠,侧脸躲开他扑面而来的薄荷柚冷香,闪避:“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我们似乎互不相欠吧?”
她昨晚是喝了迷药,但是那东西又没有让人失忆的功效,她怎么能装作六年前的事情没有发生?
本来是想要逃离杨维,没成想她转头又投入了狼的怀抱!明明已经逃离了那么多年,不想造化弄人,才刚回来就遇上了!
“砰!”
男人的手臂不客气的在她思忖的片刻便撑到了她的身边,薄凉的唇逐渐靠近,淡淡道:“以前互不相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眸光垂下,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何以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佯装出来的清冷样子再也绷不住,尖叫一声“流氓”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哪里我没看过?”仲泽佲暗暗地觉的额好笑,压抑不住地低沉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何以晴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男人揶揄,顿时面红耳赤地气恼喊:“仲泽佲!”
她怎么刚才没有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打晕他?
这个流氓!
“放我走!”何以晴心中焦急地胡思乱想,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以漠有没有起床?
她焦躁的样子落到了仲泽佲的眼中,引起了一层阴翳,这么急着想要离开,是因为什么?
“不行!”他心中也不爽快,这么久不见,难道她说走就走么!
“那把你电话借我!”何以晴也不争辩,她实在了解这男人的霸道性格,硬抗还不如假装投降!
仲泽佲挑起一根眉毛,眼神带着质询。
“我手机丢了!”何以晴无奈地解释,昨晚慌不择路的逃跑,谁还记得手机钱包?
仲泽佲松了手,转身拿出手机,她立刻抢过来,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在男人的瞩目中接通。
“喂?”稚嫩的童音带着懒洋洋地味道,可是何以晴分明听出了一道责怪的意味。
“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我担心了一晚上吗?”小大人一样的何以漠率先开始质问何以晴。
“对不起,我……我昨晚有点事……”何以晴十分抱歉地开口,难为何以漠这么小的年龄什么都自己管。
“何以晴,你都这么大人了,有事不知道回个电话么?是不是又丢三落四地把手机弄没了?”何以漠根本不打算这么放过她,这个糊涂的妈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真是操碎了他的一颗童子心!
儿子的伶牙俐齿叫何以晴无奈地闭了闭眼,真是随他那个精明的爹!
想到这里,她便不安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仲泽佲,可是男人却敏锐地率先眯起双眸。
是打给谁的电话,能让她这么在乎又慌乱?
仲泽佲隐忍不发地抿起薄唇,一条线似的覆上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