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里人

第8章 哪里人

王明东对阿胜道:“小弟亏得胜哥和雷镖头出手相救,方才捡得性命。胜哥待我如同兄弟,小弟心里感激。雷镖头仗义出手,小弟一直未能向他表示感谢,实在惭愧。”

阿胜听到王明东这样说,微笑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不必多说。雷镖头平日乐于行侠仗义,自也不会斤斤计较区区小事。不过兄弟你要向雷镖头表示感谢,那是应有之义。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阿胜站起来,对王明东道:“兄弟,你的伤口怎样,头还疼吗?”

王明东摇摇头,道:“这一觉睡下来,脑袋半点也不疼了。”

阿胜喜道:“这就好。丁大夫曾吩咐,只要兄弟你的头不疼了,就可慢慢将养。你且宽坐,我打盘水来,你洗洗脸。”阿胜出门去,不一会就用一个铜脸盘盛了半盘水进来,帮王明东解开头上的布带。王明东拭去头上的药粉,洗了脸和手,换上阿胜带来的衣衫。布料不知是缎还是绸,只是觉得柔软光滑,穿上身来感觉甚为舒服。

只是衣服略为宽大,加上宽裆阔袖,王明东自觉有点怪异。待得戴上一顶文士帽子,更是像是做戏一般。

阿胜却赞道:“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兄弟你穿上这身衣裳,直是一个富贵公子呢。”说着,拿出一条皮带,道:“兄弟,你原来穿着的衣裳,又破又脏,又有血迹,我扔了。这条腰带,看来很是精美,就帮你留着。兄弟,你是富贵人家出身吧?”

王明东在这两天卧床休息时,就想到别人肯定会来打听自己的身份来历。可想来想去,都不知怎样回答好。本来他想继续说是穿越人士,但又怕别人将他当作疯子。

他接过皮带,系在腰间,然后假装叹了口气,垂下头,用苦恼的语气道:“我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姓王,叫王明东。”他抬起头,认真地对阿胜说道:“阿胜哥,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知道有哪里的人,是像我这样打扮的吗?”

阿胜一呆。望着王明东热切的眼神,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穿着打扮的人。短头发的人容易见到。青山庙里的和尚,有的就是这样的短发。可你穿的那些衣裳,虽然破烂,我却是从来没见过。”

王明东抱起头,装出痛苦的样子,说:“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里呢?天啊,他们不见了我,该会多么的伤心。我是不是就成了没父没母的孤儿?”

阿胜听王明东说的可怜,想起丁大夫的吩咐,怕再次引起王明东的伤患发作,慌忙安慰道:“兄弟,放下心来。以后我们多加打听,总会找到你的亲人的。”

王明东心里一热,想到阿胜是个挚诚汉子,自己说谎话骗他,不觉有点惭愧。他暗暗在心里道:胜哥,我也是没办法,不知如何跟你解释,对不起,对不起。

阿胜不再问他来历,拍拍他的肩头,道:“兄弟,你在屋里闷了几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王明东大喜。他本来就是不甘寂寞之人,要不然也不会穿越到了着里。早几天,脑袋疼痛,逼不得已要卧床静养。睡了几天,早就闷坏了。听得阿胜说出去散心。自是喜出望外。

两人出了院门,走上一条小路。小路两旁,疏疏落落有些房屋,房屋的周围,大都是一些菜园,也有一些果园。在小路走上七八丈,就转入一条小胡同。从小胡同出去,来到一条大街,街上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有一些货郎小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拐过一个街角,见一间两层高的酒楼矗在路边,一个大大的酒招斜挑着。王明东一眼望去,只见门楼正中写着“醉月楼”三个大字,大门两旁镶着两块木匾,镂着一副对联。上联为“捧杯共醉三更月”,下联为“把酒同欢四海人”。只听得里面人声鼎沸,食客推杯换盏,店小二大声地唱报菜名,随着锅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传来阵阵香气。王明东深吸一口,不禁馋涎欲滴。

阿胜见状,微微一笑,带他走进门。两人上到二楼,临窗开了个座头坐下。阿胜点了一盘牛肉,一只鸡,一尾鲤鱼。帮王明东叫了一碗米饭,自己打了一壶酒。

不多一会,菜肴送上。王明东馋的狠了,也不客气,捧起碗大嚼。阿胜说王明东头伤刚好,不宜喝酒,他自己一人自斟自饮。

此时刚到午饭时分,陆续有客人上到楼上就座,不一会就坐满了人。

王明东背后一桌坐了三个男人,穿着都是绫罗绸缎,十分华贵。言语中都是说的是进货成本几何,获利几何。显然是富商。

三人几杯酒下肚,话语多了起来。一个身穿着紫衣的中年汉子道:“这次东海王起兵,声势当真不小。只一个月时间,就连下十三座城池。听说昨天又占了上荥州。”另一个胡子有点花白的老者道:“那是自然。东海王自身已是威名赫赫,乐兴侯、长嘉侯、新宜侯、安泰侯哪一个不是兵强马壮。这一王加上四侯,倒是谁想跟他们交战?”

三人中的另一个中年汉子身着锦衣。他喝下一杯酒,压低声音道:“那东海王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自去年德亨天子登基,太后听政。东海王发檄文声言“清君侧”,却是剑指大将军刘进啊。”

花白胡子也低声道:“刘太后垂帘听政,重用自家兄弟。这一幕朝野皆知。德亨天子年幼,军国大事,招讨升迁,皆由大将军一言裁定。”

花白胡子左右望了望,低下头,压着嗓子道:“更有人说道,上面那位生性愚鲁,比一般小儿还颇有不如。”

锦衣汉子拿起酒来,一口喝下。叹道:“唉,打来打去,还不是我们这些黎民百姓受苦。兄弟刚从迟城过来,迟城里外,可说是十室九空,这人哪,都逃难去了。”

紫衣汉子也道:“谁说不是呢。我等小民,只想吃碗安逸茶饭。早前有个老客说鹿州的生漆便宜,兄弟我就上鹿州贩了点生漆,前天打荥州经过,荥州守城的官兵说我私通叛军。亏得当年结识的一位兄弟帮忙,破了点钱财,才免入大牢。听说,那荥州城里的大牢,早就关满了人。”

花白胡子道:“自古兵匪一家。官兵要钱,那匪可是要命。我隔壁的李掌柜,老家就在上荥州里,闻说东海王起兵,就派人接家眷到这边来。早几天得到消息,说一家二十七口人,在路上叫山贼全给杀了。李掌柜一听之下,就疯了。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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