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不知道有没有人真的期待过戴夫先生和爱德华闹出一场狗血的抢女记,反正我是一点也没有期待过。戴夫先生一定会是我人生中绝对的男主角,至于爱德华小朋友可能就是上天派给我们伟大爱情的考验。
实际上我就是被这个上天派来考验我的人连打带拽地拖出了快餐厅,本来我考虑过抱着路边的消防栓不松手的,但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曾经在流动卫生间那里有过出场镜头的小警察忽然从路边冒了出来,看我对着爱德华张牙舞爪的模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快步走了过来,完全无视了僵硬的我,对着爱德华露出善意的笑容,“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够帮你的。”他暗示性地挥动了一下电击棒,有点得意地说:“你知道,只要一小下,我发现你似乎遇到了一点困难。”
我和爱德华都沉默了——
**的警察果然都是这么没有脑子的吗?就算是我今天的造型奔放了一些,你也不能就这样认定他是好人吧?警察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要帮忙做些什么啊?
爱德华皱了一下眉,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非常感激的笑容,“如果不麻烦的话。”
我怒瞪他,试图用愤怒警告他不要打坏主意。
爱德华朝着我无辜地笑了笑,绅士般对着跃跃**试的年轻警察摇了摇头,“我想我不需要,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好心,但我想我能够应付的来。”
然而小警察似乎并不这么想,我看他不服气地嘟囔着什么,急忙拉着爱德华往前走。
走过他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在流动卫生间前面的不快遭遇,停下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勾起了他的自卫情绪还是被误会了什么,他惊慌地把电击棒朝着我的方向一挥,闪着蓝光的电流“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腿上。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先是一阵剧痛,然后就是酥软,接着双腿就变得毫无知觉。
我和爱德华都没有防备他下意识做出的动作,等我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刚才如同幻觉一样的剧痛过后,我尝试着想要站起身子,却发现双腿完全不受控制地继续软在地上。
**是一个不轻易判刑,一动刑手段就非常恐怖的国家。
我想他手里的那个电棒肯定不止是防狼器那样的强度,不自觉开始担心到底会对我有多大的影响,难道就瘫痪了吗?我非常不想为了这么乌龙的原因这样。
那个年轻的警官似乎一直在一旁非常恐慌的道歉,可是我完全没有挺清楚他在说什么。爱德华则保持安静没有说什么,其实不论他们说什么我都已经毫不关心了,我只是怕这两条腿再也站不起来。
“爱德华。”我异常冷静地叫他的名字。“你能送我去找卡莱尔吗?”
忽然一个凉冰冰的身体抱住了坐在地上的我,他几乎没有使什么力气就把我架了起来。爱德华的身体很凉,可是对于现在处于神经紧绷着的我却感觉非常舒服。
爱德华半搂半抱地带着我在街上走,“不用担心,他说只要半个小时就会恢复知觉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大脑里迟钝的这样想,心情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我本来就是胆子非常小的人,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心理安慰给自己壮胆。平常也不善于和别人交付真心,一直以来都习惯了纽约那种虚与委蛇的生活状态,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白痴的警察。
爱德华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我发现他的沃尔沃停在隔壁街的地方,位置和洗车行挨得很近。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没看到,我在心里苦笑。
车里的装潢和以前的没什么差别,铁灰色的座椅看起来刚硬而冰冷,感觉和爱德华这个人意外的很适合。不过想起来,他应该也被吓坏了吧,虽然说把我从快餐厅里面拖出来是他的问题,不过愿意开车带我回家还是非常的感激。
趁着他把我塞进副驾驶的时候,我抬头对他笑了笑。“没吓到你吧?爱德华。”
他说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善意表达的别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跟警察打交道,还要面对一惊一乍的事故,作为在他身边的长辈却还要麻烦他,确实应该对他感到愧疚。
爱德华用复杂的眼神盯了我半天,才慢慢的点点头,“嗯,我没事。”
“唔,是吗?那就好。”我点了点头。
爱德华帮我系上安全带,虽然我其实可以自己完成,“我送你回去找卡莱尔看看。”
我继续点头,“那就谢谢了。”
“哦对了。”在他发动汽车之前,我认真地跟他说,“能不能开慢一点?”
很神奇的是我居然在爱德华的身上看到了窘迫的神色,这看起来很好玩,“嗯。”他冷冰冰的应了一声,我也没太多精力嘲笑他,一边揉着双腿一边闭上眼睛休息。
不去看的话,只会觉得沃尔沃开得平稳,但是我依然没敢睁眼看究竟是多快的速度。
其实他这个人真的挺好的。
等到回到福克斯镇以后,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表,居然真的用了三个小时才回来,怪不得我都舒服的睡着了。翻出手机,发现有十通未接的来电,有三个是来自戴琳娜的,还有七个是戴夫先生打来的。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道歉,就这么失礼的告别了。
因为爱德华还在身边,我没好意思直接把电话打过去,等到晚上回家了再说吧。顺便要跟戴夫控诉一下天使港的警察,这种没有智商的人来保卫治安实在是对治安最大的威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将来和戴夫先生住回比较大的城市,甚至是福克斯镇都好。
唔,怎么都想到两个人住到一起去了——
我对着爱德华笑了笑,自从我睡醒以后,这个小鬼又开始发冷气了,真是比更年期的女人还难搞明白。撇了撇嘴,直接把电话给戴琳娜打了过去。
“戴琳娜?”我小声地问。
她在那边听着很高兴的模样,“嘿,兰博,你之前做什么去了?打你电话都不接?”
唔,不想跟她多说遇到的倒霉事,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担心。
“虽然我是个开明的家长,不过还是不推荐你这么贸然的开|房啊!”戴琳娜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甚至都能听出她八卦的意味,我顾忌地瞟了爱德华一眼,发现他还是很镇定的在想事情,估计是没听到。
我压低了声音哄了两句,告诉她我早就回程了,这才在她失望的声音里挂掉电话。
本来毫无知觉的双腿已经恢复了,我坐在副驾驶里抖了抖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本来也想试一试膝跳反射,但怕踹脏了爱德华的车就放弃了,不过能够感觉到脚踏实地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我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侧过头问我。
我点头,梳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对他点了点头,“是的,那也没必要去卡莱尔那里了。”
爱德华沉默了片刻,走出车厢为我打开了车门。
“那个,今天发生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跟别人说?”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开口。
因为跟这里的谁都不太熟悉,并不指望有人能够替我出头,再说本来就是自己在公众场合的形象过于崩坏,真的追究起来谁的面子上都不太好过。大不了以后请戴夫先生来在福克斯镇算了,自己躲着点天使港就好了。
爱德华皱着眉,冷不丁地问我,“你在学校里教哪门课?”
当初我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一定没认真听。我心里郁闷地腹诽,不过算了,那时候他似乎很讨厌我,不在意这些事情也是常态。
“组织生物学。”我扒拉着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怎么了?”
“哦。”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以比我更加悠闲的姿态开口说:“那么作为条件,记得给我的学科成绩评A就可以了,我会选组织生物学的。”
我鄙视地看了一眼他,郁闷地跟他道谢以后回家。直到进门以后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搞毛啊,我是老师,为什么被一个学生欺负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