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追求速度,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是不会原谅超速的小鬼的!
我紧紧抓着安全带不安地想,要是查理警官让每一个不喜欢系安全带的人都来坐一次爱德华•卡伦先生的车,这个世界肯定再也不存在交通事故了嗷呜姑妈我好害怕——
“卡、卡卡卡卡卡卡伦先生!”在安静的车厢里刚一开口,不知道是踩错了刹车还是怎样,银色的沃尔沃轿车“咻”地一声更加提高了速度,我抓着车窗上的把手完美的飚上了高音。“冷静!冷静!深呼吸!是的,放松,放松——”我不顾形象地缩成一团,对着驾驶座上的人中气十足的喊。
爱德华•卡伦转头看了我一眼,坦然地在键盘上按了某个按钮。
“喂、喂!手不要离开操作杆!快放回去啊啊啊啊——呕。”身边的车窗忽然自动降了下来,急速行驶中的冷风“呼——”地一下子全都灌进车里,冲进我正大叫着的嘴里面。气管一下子被冰冷的气体撑大,所有的声音好像被高气压堵在喉咙里面发不出来,难受得让人的眼泪直往外冒。
什么健气受!这是别扭受吧混蛋啊啊啊啊姑妈带我走吧——
在风声里隐约听到小卡伦先生哼了一声,总算开恩把车窗升了回去。我压着喉咙趴在车门上干呕,除了**哭无泪以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来描述我的心情。
“首先,维斯小姐。”在我的咳嗽声里忽然间响起卡伦先生的声音,“你所说的建议多用于妇产科而非现在,另外,你应该知道在开车的过程中不应该跟驾驶员说话。”他转过头对着我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十七、八岁的嫩脸配上似乎在发光的犬齿,看起来非常惊悚。“希望你在剩下的路上保持安静,绝对的安静。”
“好的,没问题。”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答应,在心里默默地竖起中指。
爱德华先生从车里钻出去,走到我这边帮我拉开了车门,“就是这里。”他很绅士地把手架在车门上沿,防止我在出来的时候撞到头。“下车吧。”
“呃、谢谢。”我很纠结地跟他道谢。明明应该对车上的暴力行径感到愤怒的,但是谁也不可能对着一个绅士微笑着的少年发火。算了,毕竟是小我七、八岁的孩子,我较什么真。
小卡伦先生神色奇怪地看了我,接过我的背包挂在肩上。或许是因为我有一半东方人血统的缘故,**人的型号都比我大了一码,而且他们的发育期比较靠前,所以即使是未成年的卡伦先生都比我高出一个脑袋。作为长辈的话,似乎不应该让小孩子帮忙拿着东西,更何况我的包里面都是很沉的野外必备产品,但是我背着确实很重而卡伦先生看起来的确很轻松。说起来,作为本地人,难道不了解进森林之前必须做好准备吗?
唔,等一下交谈的时候借口背回来吧,欺负这么漂亮的基友美少年还真的不太忍心。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他的肩上的书包带,话说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么怕他的啊——“那个,卡伦先生,请等一下。”我直接从包里面翻出来驱虫水,奢侈地喷在所有露出来的皮肤上。毕竟是陌生的环境,要是遇到一些杀伤力大的虫子就惨了。“喏,还有这个。”我连着驱虫水、护目镜和口罩一起塞给一旁发呆的爱德华•卡伦,自顾自地先把自己的装备都套好。
“我可能要逮一些蟾蜍做黏膜的切片,你知道它们可能会喷洒毒液的,所以最好先戴上这个。”发现卡伦皱着眉瞪着护目镜,我连忙解释。或许是因为担心影响发型?我记得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似乎都对外貌有着隐隐约约的在意。“你看,还挺帅的,戴上吧。”
卡伦表情怪异地瞥了一眼我的造型,随手把这些东西又塞回我的手里。“我不需要这些。”
——盲目自大的小鬼。
“卡伦先生,我很感谢你能够带我过来。可在你帮我领路的同时,我也必须负责你的安全。”我咬了咬下唇,双手环肩做出一个长辈的姿态。“卡莱尔既然安排你和我一起来,那我就不可能看着你出危险,所以请带上。”唔,万一要是不小心让搅基小少年受伤了,卡莱尔估计会狠狠地报复的。我记得某篇科学研究里说,搅基的男人一般都有偏执症,发起狂来很恐怖的。
“嗯,必须带上。”我坚定地点头。
卡伦横了我一眼,眼神凶狠的可怕,猛地朝着我迈了一大步。
喂喂,就算是爱护形象也不至于这样吧?!“哇呀——”我本能地抱着头紧闭上眼睛。
就听见“咔哒”一声,高强度塑料做的护目镜以诡异的姿态扭曲成一团,爱德华•卡伦先生毫不在意地把塑胶团扔到我看不到的远方,一字一顿地说,“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我知道什么该带,什么不用。现在,走。”
说着,抢过我手上的背包重新搭在肩上,大步地朝着阴森森的森林走了进去。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的话,或许是身体已经产生了抗体,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就跟卡莱尔解释说是真心地劝阻过了,或许可以逃脱一劫。不过,有必要一定要把阿姨我的护目镜捏成那样吗……?这是多大的怪力和怨念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啊!阿姨我高价买回来的宝贝啊,嗷呜,姐姐会想念你的。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踩着旅游鞋“啪嗒啪嗒”地跳过青苔追上去。
唔,还记得帮我背包。意外的,不算是个坏人啊。
“还有什么要找的?”卡伦拖着巨大的袋子问我。
我核对着手上的清单,借着阴暗的微光划掉所有收集好的材料,“就差扁虫了。”
面前的少年习惯性又是不爽的皱眉,“……扁虫?”
“……”想起来我们之间的交流完全是鸡同鸭讲一样,我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本来我以为可以很快就解决的,毕竟有熟悉地形的爱德华先生在,但是我却忽略了一点。如果不是专业学过生物的人,几乎是不可能认出来每种植物的学名的。就像是你每天回家的路上都会看到有很多种不同的树木,你也知道在这段路上的什么地方有树,但你不一定能说出来这个地方的树木是什么。
就是这个简单的道理,所以当我一开始跟卡伦先生提到“CroftonWeed”的时候,他和我两个人瞪着眼睛相互看着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不过看他那样的表情,我感觉很自豪就是了。
**的孩子都多少有些早熟,毫无疑问卡伦先生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代表。
虽然他不知道我内心正在暗暗得意,但是显然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就在我偷偷感叹多了几年人生阅历就是不一样的时候,他已经很快地找到了解决的方法——由我来描述,他来帮忙寻找。这个点子当然很好,不过看到十七岁的男孩子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卡伦先生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早熟了一些。
他有些不耐烦,很轻巧地把沉重的材料袋拎在手里,“好吧,去哪儿能找到你说的扁虫?”
我能够理解他陪了我整整一天之后的烦躁,事实上我对于这种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也近于失去耐心了。本来之前还能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一番,但是到现在也完全没有那个精力和闲心。任谁在一个旁边一直散发着恶意的人旁边都不会很舒服,天知道是谁安排我们两个一起来森林里。
不过他可能比我还难受吧,毕竟还要担心自己的恋人跟别人的两人世界——
“额,那个。”我僵硬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你知道哪里的蚯蚓比较多吗?”
“……”卡伦先生沉默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