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部队演绎

第一百四十八章部队演绎

第一百四十八章部队演绎

热闹的队部鸦雀无声,一个个惊愕的看着大首长不知道怎么应对?羽队长一看势在必得的大首长,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想掩饰想遮羞是不可能了,局促的对杜一波点了点头。

杜一波如释重负跑了出去,用他自己的饭盒盛了大半盒面糊糊端回来,小心翼翼递给了他父亲。接过饭盒的杜军长,细致的摇晃着饭盒查看着,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似的,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稀稠适宜的面糊糊,就像西湖牛肉羹一样晶莹剔透,丝丝缕缕互不缠绕,是韩老六用祖传的洗面手法制作的,就是把和好的面用水洗后取出面筋,再加上葱姜蒜和秘制的中草药熬制,就是放上一天都不会澄清沉底,自始自终上下一致,令人称奇。

看了一阵的杜军长,端起饭盒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蹙眉在嘴里品尝了一下后,紧接着张大口,把半饭盒面糊糊喝进了肚子里,等他把罩住脸庞的饭盒放下来时,眼睛里却涌满了清亮亮的泪水,把站在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杜军长一时伤感,无言无语,羽队长似乎明白了首长伤感的原委,局促的说:“首长,我们的伙食不是这样的,平时吃的挺好,我们有成车的肉,还有成堆的鱼,不信你问杜一波,我不骗你。”

说完话的羽队长看了看杜一波,聪明机警的他立刻就明白了意图,上前扶住他爸爸的胳膊说:“爸爸,这不是我们平时吃的饭,我们的伙食可好了,红烧肉,黄焖羊肉,清蒸鱼经常吃,时不时还会餐,我们在农场驻地还养了上百头猪,还有大棚菜……”

“吸吸,这些我知道。”杜军长掏出手绢擦了擦泪水后,哽咽着说:“孩子们,你们吃苦了,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中能生活下来,无怨无悔完成祖国赋予你们的使命,我做为家长,为你们感到骄傲;做为首长,为你们感到自豪。你们是一支了不起的车队,也是一支国家和人民能靠得住,敢于吃苦耐劳、敢打敢冲的车队,我回去后要到中央军委去为你们请功,表彰你们所付出的努力。”

杜军长情绪有些激动,在场的人不敢胡言乱语,只有静静地听他说话。顿了顿,平静了情绪的杜军长,慈祥和微笑重现在脸上,他看着羽队长和葛的说:“羽队长同志,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李老师已经在北京一个知名学院当教授,前天我还专程去看了她,她一切都好,见了我很是亲切。尤其她的院长对我说,他们寻找李老师已经有许多年了毫无线索,只是苦于无从下手找不到,没想到让你们找到了。嗯嗯,院长说,像李老师这样的专家学者,在学术界是屈指可数的国宝,是国家的财富,院长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说是我的一个兵发现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了李老师?”

羽队长一听李老师有了去处大快人心,就像自己捡到了什么宝宝似的,高兴地抱着杜一波只是笑个不停,把老将军的问话都忘了。

杜一波一看忘乎所以的他说:“队长,我爸爸问你话呢?回答完了再高兴嘛。”

“呃……是是,是这样的,”羽队长笑着说:“首长,李老师不是我们谁发现的,而是我们车队驻扎在这里遇上的。这个学校,就是李老师和他父亲两代人倾其所有,变卖了北京老祖宗遗留的大宅门,呕心沥血建起来的精神寄托,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她愤世嫉俗看破红尘,不问世事,淹没在这偏僻的荒蛮之地,就像狂风暴雨中就要熄灭的一盏灯若明若暗,在苦苦挣扎着。我们的到来,仿佛是一堵墙一样挡住了疾风苦雨,让她看到了国家力量是多么强大。”

“哦……”老将军欠了欠身子说:“国家力量?说得好,说得好。哪哪,那你是怎么说服她出山的?知识分子都是孤傲的性格,与人不好打交道。”

“首长说的是,”他撇了撇嘴角说:“我们刚都这里的时候,李老师心如死灰,一副恨世疾俗的状态,她认为普天之下就没有好人,把我们都当成发泄的对象,处心积虑发动她的狼军团对付我们,夜夜狼嚎声恐怖异常,吓得我们心惊胆颤,夜不成寐,想把我们撵走‘驱除处境’。”

“哦……”大首长惊奇的问道:“狼——军团?狼嚎声?驱除出境?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嘛?”

“唉……”羽队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首长你不知道,我们刚来时好不艰难,抬头是雪,低头是雪白茫茫一片,没有不同的一点点颜色,就连当地武装部都不轻易来这个学校,却成了我们的临时驻地。李老师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孤苦伶仃,孤苦无依,为了自我保护,她培养了七八十条草原狼,把自己禁锢在草原狼的保卫之中固若金汤,没有人敢到这里来与世隔绝,外面的一切变化和变革她都不知道,我们的到来打破了她的禁锢。她不但没有把我们驱除出境,反而在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军人感召下臣服了。

这里的条件艰苦到让人发疯,难以忍受,可我们军人心怀天下,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不畏严寒,每一天都朝气蓬勃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拼搏没有抱怨,没有退缩,满怀热情视驻地如故乡,视灾民们如亲人同呼吸共命运,我们的真诚与顽强打动了她。她虽然没有亲人,我们就把她当亲人,我们一日三餐的第一碗饭是敬给她的。我还发动我的兵,把祖国各地日新月异的变化告诉她,她才知道让她嫉恨的那个疯狂年代,早已冰锅冷灶成为过眼云烟,现在都在热火朝天重整河山,百业待兴,实现四个现代化呢。她才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实生活,就要熄灭的希望之光,在我们不遗余力的呵护下,逐渐的死灰复燃,恢复了亮光。嗯——李老师能出山,还得感谢首长你的热情帮忙,奔走相告,不然的话,就凭我们这些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小兵人轻言微,还不是烧火棍一头热?有什么用呢?真的谢谢首长鼎力相助。”

“不用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哈哈哈……”老将军不以为然的说道。

羽队长高兴地不知道怎么表达激动的心情?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老将军却笑眯眯的说:“队长同志,还有一件事,我可要割你的肉了,你可不能舍不得不给呀?嘿嘿嘿……”

笑着的羽队长一听,笑声嘎然而止,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他搞不懂大首长割肉是啥内容?他担心一旦首长说出口的事,就成了皇上的圣旨一样一言九鼎,落地生根,无法更改,是非答应不可的呀?

面对这么大的集团军大首长,就是重权在握的封疆大吏,在他这个小小的车队长面前就是一座山,一个天,只要嘴皮子动一动,就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都会像变魔术似的梦想成真。

此刻的他,真真切切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没有了一点点还手之力。老将军看到他突然间神情紧张无言无语,局促不安,轻松地笑着说:“呵呵,别紧张队长同志,这件事我以前也向你打过招呼,那时候你说你人手不够拉不开栓,我也就再没有强求,现在这件事重提,我想你不会再阻挠了吧?嘿嘿嘿……”

羽队长一听立刻豁然顿悟,原来如此,高悬的心立刻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呵呵,请首长放心,我再不会阻挠了,况且我早已经向军区汇报请示过。人你现在就可以带走,至于他的调转手续,只能等我回到驻地办好后寄过去,首长可以吗?”

“呵呵——当然可以,”杜军长一听,站起来握住他得手说道:“你是个敢作敢为,杀伐决断干净利落的带兵人前途无量,将来的前程,一定不会在我之下,好好干,你一定行的。”

“哎哟哟——首长过奖了,我活上八辈子也赶不上你今天的成就。”羽队长回头看了看杜一波说:“嗯——杜一波,我现在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你爸爸的兵了,去收拾你的东西,要轻手轻脚,不要吵醒睡觉的弟兄们。”

“啊……”杜一波一听一个趔趄,一脸惊愕的说:“队队,队长,你你,你不要我了?我……”

“执行命令。”他严肃的说。

“是——”杜一波一听浑身一颤,无可奈何立正敬礼后,转过身出去了。

此刻的杜军长才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疤,关切的问道:“咦——你的脸上是咋回事?怎么这么多疤痕?”

“哦……”他楞了一下,随即轻松地说:“前天晚上一台车着火了,救火的时候让火烤了一下,不碍事。”

“哦——别的兵有烧伤吗?”老将军关切的问道。

“没有。”羽队长从容的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一个指挥员受伤了,就等于保护了所有的兵,你……”杜军长说不下去,顿了顿后说:“嗯——你的兵全部拉肚子,一定是肠胃出了问题,可不是闹着玩啊?你应该向军区求援才对。军队是群体,一旦有恶性传染病爆发,那可就不得了了,千万不可小视。还有,你那个祖传秘方的面糊糊,有没有效果值得商榷?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谢谢首长关心,我有掌控。”羽队长胸有成竹的说:“如果方便的话,有医疗队当然好,可现在医疗队远在几千里以外,一旦行动起来,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在少数,仅仅就是为了我们拉肚子,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划不来。再说了,我的兵常年四季在条件艰苦的野外漂泊,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不能养成娇生惯养的毛病,动不动就要打针吃药,那样的话,我的车队还能走多远?还能在艰苦的条件下完成任务吗?所以,我要让他们增强自身体质素质,增强抵抗力免疫力,就是战斗力,就能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同时,也让每个人明白,军人就是在艰苦环境下才能成长起来的群体,经受不住风吹雨打的磨砺不堪一击,弱不禁风,知难而退是当不好兵的,为此……”

“报告——”羽队长的长篇大论还没有说完,队部外面的报告声打断了他的话,进来的是还在揉着眼睛的黑子,他什么都不清楚,一进门就口无遮挡,大大咧咧的说:“哎呦呦,不好好睡觉,神经病吗?吵吵嚷嚷个啥哩?把我老汉的好觉都让你们吵醒了,喔喔喔……”

羽队长一听他满嘴跑马,赶紧捂住他的嘴,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不说话能死呀。”还不好意思的看着杜军长。

还是刘晓强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他一看羽队长尴尬的境地,上前一步抓住黑子的胳膊摇晃了一下说:“师傅,这里有大首长,别丢人现眼。”

黑子的反应有些迟钝,茫然的眨巴着小眼睛,似乎还在梦里一般恍若隔世,一时三刻回不到现实。

羽队长不好意思,看着老将军说:“首长别见怪,他还没有睡醒呢,这是我的一排长邸世耀,我的发小,也是我的头号猛将。”

“哦——呵呵……”老将军不但不见怪黑子的丑态,还哈哈大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说:“哦……你们三个人就是勇闯高原的虎将,听说过你们的英勇事迹,令人佩服。我今天能亲眼看到你们三个人实属不易,假如有机会的话,我要请你们三个人到我的部队去作报告,让我的兵也向你们学习学习,哈哈哈……”

黑子才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大首长忐忑不安的说:“这——首长过奖了,过奖了,我们三个俗不堪耐,成不了英雄,我们只能把车开好,兵当好就够了。”

“呃……说的不错,”杜军长拍了拍黑子的手背说:“你还很谦虚么——居功不傲,说明并没有把过去的成绩放在心上,在追求更高的辉煌更上一层楼,年轻人应该就是这样才好,成功,一定在不经意间的奋斗中。不错,不错,好好干,国家和人民不会亏待你们的。”

“呜呕——呜呕——”一阵突如其来的狼嚎声,打断了杜军长的说话,他面色巨变,诧异的看着羽队长。

“有狼啊……”门口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门也被用力撞开了,杜军长的两个随行军官,神色慌张跑进来,躲到了羽队长身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一条身形巨大的白色巨狼冲了进来,看到陌生的杜军长凶相毕露,身子往下一扑,准备跃起来攻击,站在杜军长跟前的黑子身子一挪,像一座铁塔似的遮住了他。

羽队长一看是狼王雪儿,和陌生人过不去鬃毛倒立,露出一副凶恶的獠牙,呼呼有声威不可挡,这是本能的反应,还没有反应过来得以及时制止,躬下身子的雪儿,却已经从地上高高跃起来,气势如虹扑向杜军长。

近在咫尺的羽队长一看形势危急,迅速伸出手抓住了雪儿的脖子,雪儿巨大的冲击力还是不可小视,他用尽力气才把往前直射的势头消失掉,他也身不由己的原地转了一个圈消减力道,把抓住的雪儿往地上一扔,厉声的喊道:“立正——敬礼。”

被扔在地上的雪儿打了一个滚,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主人,立刻翻起身坐在地上,抬起右爪子高高举起,嘴里露出一条鲜红的大舌头,热气滚滚而出,一改刚才的凶恶之相,随之而来的是憨态可掬。

羽队长严肃的看着雪儿,指了指杜军长和身后的两位军官说:“自己人,不可胡来,要有礼貌。”

雪儿好像知道了似的,嘴里哼哼唧唧还摇头摆尾,把高举的爪子放下后低下头,尖尖的耳朵抿在脑后,低眉顺眼卧在他脚底下,就像做错了什么的孩子一样,摆出一副悔过的姿态。

车队到这里后,不仅仅改变了李老师,也改变了这些驰骋在草原上所向睥睨,称王称霸的狼军团。童心未泯的军人们活泼好动,给一只只草原狼起了名字,当成宠物狗一样玩耍,还训练它们立正敬礼,匍匐前进,就地打滚,跳高跳远。

这些野性十足的草原狼聪明伶俐,训练起来却不听话,可对李老师却惟命是从。只要李老师在场,让它们做什么动作都会乖乖去做,久而久之,李老师和军人之间和睦相处,不分彼此成了一家人,在它们心目中没有了区分,即使李老师不在,它们依然“服从命令听指挥”。

雪儿到来制造的紧张空气,让杜军长和他的两个部下吃惊不小,在“平息”了雪儿后,老将军从黑子身后站出来,看着没有敌意的雪儿说:“啧啧啧——这这这——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狼军团吗?”

“是的首长,”黑子蹲下身子捋着雪儿的头说:“这是狼军团的狼王,它有七八十只部下,咦——现在怎么不见了?可能到草原上捕猎去了,要是在的话,那可是一大片呀。”

老将军看着雪儿感慨的说:“哎呦呦——好家伙,这么大体型的狼我还没有见过?这简直就是一个小牛犊嘛,快赶上藏獒了。嗯——七八十只,数量庞大呀?战斗力一定不小。要是用在特殊的环境中,能发挥出一个营的战斗力,让我摸摸狼王行吗?”

“不可以。”杜军长童心大发的一句话,让羽队长紧张的立刻压住雪儿的头说:“首长,狼王不熟悉你,你摸不得。虽然我说你是自己人,可狼王毕竟是畜生防不胜防,不能和人相提并论。它接触的人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万一兽性大发翻脸不认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偷袭可是它们的特长。”

为了安全起见,他拍了拍雪儿的头,雪儿翻起身,闪过一道白光出去了,紧接着又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扭捏着身子,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刘雪,她进来后看着没见过的大首长,羞答答的不知道如何应付。

刘雪到来,让羽队长顿生了羞涩感,局促不安的不知道如何向杜军长介绍?老将军却吃惊的看着刘雪说道:“咦——这这,你们这里还有女兵?长得这么俊俏,蛮标志嘛。哈哈哈……”

羽队长满脸通红的不知所措,刘晓强却不失时机的说:“首长,这是我队长的女朋友,是从千里之外到这里来看他。”

“哦……啧啧啧——不简单,不简单,有魄力。”杜军长连连赞赏道:“宝剑配壮士,美女配英雄,千里寻夫,千古绝唱啊。呵呵呵……我祝贺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等到你们花好月圆,洞房花烛夜喜结良缘的那一天,别忘了请我讨一杯喜酒喝哦。”

“一定的,一定的。”羽队长目光躲闪,局促的说道:“老首长,我们俩现在还谈不到那一步,一切刚刚开始。”

“哦——那就对了,”杜军长笑呵呵的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切始于步下么,不涉蛙步,没有千里之外,没有开始,哪里来的发展?怎么能有结局?有开始就有一切嘛。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个姑娘……”

“报告——”门口的报告声又响起了,杜军长停止了说话,羽队长应了一声后,杜一波背着背包,提着网兜推门进来,羽队长一看就是一个趔趄,心中似乎有多少的不舍,有些肉疼。

刚刚调教心应手的一个兵,又要离他而去,怎么能舍得让他走?尤其这个曾经眼高于顶,目无一切纨绔子弟,为了让他低下高人一等的头颅,踏踏实实当好一个兵,拳打脚踢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有了今天的难舍难分。

鼻子酸酸的他,看着一脸沮丧的杜一波,他不能不嘱咐几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说:“嗯——你的腿还疼不疼?”

“哦——不疼了。”杜一波同样伤感的说。

“那就好,高兴点,”羽队长提高了嗓门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的过客,一路走来风光无限,我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驿站,无论时间长短,都是要离开地,用不着伤感。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一次次的离别中脱变着,才一次次走向成熟,建功立业走向辉煌。当然,脱变是存在着极大地风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更是如此,没有人告诉你怎么办,危险来临时,没有人提醒你前面是悬崕峭壁,一切都得靠自己,弄不好就会迷失方向,迷失自我,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像我踢你一脚这样的野蛮举动,你这一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和你过不去了。我知道不对,但我不会向你道歉,我要让你记住那一脚,记我一辈子……”

“一脚?你你,你踢了我儿子一脚?是是,是怎么回事?”杜一波的父亲一听惊骇不已,不可思议的问道,脸色陡然间有了怒气,目光在羽队长和儿子的脸上来回巡视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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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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