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机只值五十文
宋朝刑统法律路小娄懂不懂?要是让路小娄自己来说,那当然懂了!通俗点说,只要违反人道行事准则的都该坐牢,不然还要法律干嘛,‘肉食者’们的老大能正常活到老死?早就被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某年,天下大吉”给反了。
这个时候的路小娄心中也有着一股莫名的底气,接道:“别以为自己有点臭钱有点破权就高人一等,哼,小爷最瞧不起你们这种货色。还有事没?没事就快滚,别妨碍小爷给人算命。”
想当初路小娄在繁华都市的各个角落泡妞的时候,有多少次好事被官二代富家子弟搅合了。虽然路小娄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一直也是靠脸和自己本事的。花钱使权,那叫泡妞吗?那叫买炮。
所以路小娄一直对这种嚣张跋扈的,不分年龄种族的没有好感,不仅仅是人格上的鄙视,更多还有智商上的藐视。
“呵呵,小兄弟言重了。”王胖子从袖子里掏出二十个铜子,摆在路小娄算命桌子上笑道:“这点小钱全当给你赔不是,还请收下。”
路小娄伸出右手在桌上轻快的一抹,二十铜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王胖子见此笑意更深了。
“这钱是你公子刚才找我算命的钱,我自然会收。”路小娄脸不红心不跳道:“还有事没,没事就滚吧。”
王胖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准备带着孩子和管家离开。
“父翁,稍待。”穿着绣有青翠荷叶花纹绿色褙子的少女跟王胖子打了声招呼后,径直走到了路小娄面前。路小娄撇撇嘴,心道果然是距离产生美。
牵着裙角走来的鹅蛋脸少女确实是有一股雨天荷叶的初鲜感,但对于看惯红尘的路小娄来说,还是无甚兴趣。
“小女有一事想了解。”少女露出一个非常自然的微笑,问道:“既然公子说没有查我家的底细,何能一口道出我家小弟的生辰和姓氏?”
路小娄低头想了想,叹气伸手道:“四十文。”
少女露出了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算卦十文,解卦五十,刚才你们给了二十文,再付四十文解卦的钱我就告诉你。”
少女随即便让管家取来四十个铜钱,路小娄收好后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后递给少女:“下山前,山师对我言:天机不可泄露,露则必遭天谴。唉,小娘子拿好,莫再要别人看去。”
接过纸的少女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噗嗤”一笑。王胖子好奇,便也凑了过去。
路小娄连忙从少女手上把纸抽回,嚷嚷道:“看甚看甚,天机再泄小爷命不保夕你能赔?”
“小女可是付过解卦钱的。”
“她付是她付,跟你关系毫无。当然,若是你也付上一注解卦钱,小爷就是拼上性命也会给你看上一眼天机。”
王胖子心有不服,当即便要交出五十文解卦钱,绿衣少女连忙拉住他,然后几人很快排开看热闹的人圈离开了算命摊。
好气啊,要是那妹子没拦着,劳资拼上摊子不要也要把他五十文钱收到手,反正这些家什又不是劳资的……
待到中午了,路小娄的算命摊都没人光顾过,夏日的正午烈阳是晒得他龇牙咧嘴,只得放下摊子自己跑到隔壁摊子的布帘下乘凉。
“公子,公子。”
就在路小娄打着瞌睡,准备偷偷在角落某处处眯一会儿的时候,耳边有人唤了两声,还有股劣质的香水味扑鼻。
路小娄强打精神眯着眼看清来人,却是那个绿衣长裙的少女。
“你是何人?”
听到路小娄明知故问的口气,少女一时语顿,等缓过来后接道:“公子,小女宛娘,就是今早花钱解卦的女子啊。”
“晚娘?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字啊。”路小娄喃喃,然后换上了副正经表情道:“这次来又是所谓何事啊?算卦,还是算账?”
宛娘尴尬道:“其实小女来是想让公子快点离开这儿的,我父翁已经带着家丁赶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就来呗,带家丁……莫不是小娘子泄露了天机?”
“是,公子。”宛娘尴尬之意更加深了,接道:“所以,公子快走吧,我父翁马上就要到了。”
路小娄双手举天,故作悲凉道:“天要亡我啊!天机不可以泄,泄则必伤己身。山师诚不欺我,今日一语中地。”
自顾自的感叹完后,路小娄对一旁焦急的宛娘道:“小娘子还是回去吧,今日我哪儿都不会去的,天意难违。若是在下今天渡不了这一劫,还请小娘子花点钱买副上好的棺材收敛我的尸骨,如此大恩来世在下定让尔父翁做牛做马来报。”
“这,这,这怎么行!”宛娘真急了,从颈上摘下一个玉佩,咬牙递给路小娄道:“公子,小女子来时身上也没带什么财物,这个玉佩就当是给公子路上的资财,请快些走吧,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唉,这么好的女孩,直接拿了是不是有点狠心了。”路小娄正考虑着用怎么姿势拿才妥当的时候,眼皮猛地一跳,远远的瞧见王胖子杀气腾腾的带人从远处走来。
“好吧,看在小娘子一心向善的份上,在下就收下了。”路小娄迅速接过玉佩,宛娘见玉佩被拿,心终于放下,但更多的是失落。
路小娄从包袱里拿出笔,舔了舔笔尖上稍干的墨迹,然后啐了口,拿过惊讶的宛娘手掌写了几笔:“这里向西不远处有座金岩寺,要是小娘子想要回玉佩,就在捐了香火钱后跟全通主张提这个名字,到时候我回来就还你。”
说着,王胖子带人越走越近了,路小娄收起笔提起包袱对着宛娘行了一礼道:“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快溜,要是被王胖子逮到就完了,唉,这年头挣点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路小娄在跑路的同时,想到了当年泡妞被目标男朋友追打的那个时候了,唉,男人何必为难男人,时至今日,路小娄真想回去告诉他一件事:哥们,其实你头上的帽子不止一顶!
宛娘失神的看着手掌,“噗嗤”一笑后淡淡道:“这字,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