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枷锁(2)
“也不用跟你绕闲话,这次行动你将以顾问的身份参与行动,所以是协助者。主要的行动方案还是交给武警部队来安排,具体的之后会有人和你主动联系”杨警官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这就是那个之后会跟你联系的人的资料,你先看一下,里面也有一些案情的介绍。”
资料的第一页是一份行动概要性质的文件,很简单“猎豹行动”,除此以外都是些笼统的概括语句并没有具体方案,估计是害怕被泄露没有在资料里写明。紧接着是一份贴着正规登记照的资料,第一排上的人名叫雷铤,曾隶属于中国武装警察部队雪豹突击队三支队,任支队长,现因执行特殊任务暂时离队。
“这个人很厉害,听说历次反恐行动和演练中表现都很凸出。雪豹狩猎黑豹,想想都会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本次行动的队员全部都由他亲自筛选,估计现在他的人都还在集结中,过几天集结完成就会主动和你联系。”杨警官瞅了眼我面前的资料,像是对这个叫雷铤的人相当佩服。
第三页很短,似乎将猎豹行动的大概意图稍稍透露了些,本次行动目标为钟摆组织亚太分支高级头目黑豹,在其意图发动恐怖袭击之前尽量采取抓捕,必要时如果认清身份允许直接击毙。
“钟摆?”我的心头不由的一阵,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嗯?怎么了?”钟石看出了我表情里的变化,“你知道这个叫钟摆的神秘组织?”
在李树康之前留给李筱艾的那张DVD光盘中的确提到过自称钟摆的神秘组织,与艾康曾经的各高管有某种金钱利益交易。可如今再次听到钟摆总觉得是哪儿有些蹊跷。
“这份资料里提到的钟摆是英文pendulum的意思么?”我还是不能确定这里所指的是不是同一个字面意思。
“这就不知道了,资料里的信息非常不全面,主要还是怕信息被泄露出去。”杨警官一边回答一边若有所思的摇头。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你来找我的时候?”钟石眉头微紧。
“第一次来分局找你?嗯,你好像在和张大山谈事情。”我回忆道。
“我是说你应该和我队里的刑警一起看了一个视频,算是案例教学的视频。”钟石沉着嗓子,“那个视频乍一看是挺古怪的,但是却与那个钟摆组织有关。”
“嗯?”我更加诧异。
“没错,我原本只是想让队里的同事在外办案时注意自身安全,却没想正巧被你看到了。”
“钟摆…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啊?恐怖组织?”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不知道,事实上钟摆并不算是恐怖组织,在国外它甚至是以做公益为主的神秘组织,在非洲和中东地区有大量其兴建的医院和学校。这段视频原本来自希腊警方,案子仍压在那儿没破。只是我觉得国外持枪现象本来就很普遍,所以只是当做科普视频闲暇给大家播放,并没太在意。”
“公益组织亚太分支机构?”我自言自语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钟摆绝对与某些犯罪集团有勾结,所以暂时定性为犯罪集团而不是恐怖组织。”钟石和杨警官的消息很片面,给出的答案也仅仅是停留在表面。
钟摆,裴迪,艾康…这一切原本相互独立的称呼联系在一起也许就能拼凑出答案,但是现目前没人能将所有信息拼凑在一起。李树康自杀前销毁了所有艾康集团内部保存的秘密资料,为了防止卓玛克林后期仍能够使用那些非人道的手段实施犯罪,也为了隐藏事实保护毫不知情的李筱艾。钟摆组织曾与艾康的高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交易背后一定有线索,但是现在已经很难再找到了。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雷铤联系你,到时候他会给你详细的行动方案,行动中你只要告诉他谁是裴迪就可以了。”
“我还有个疑问,如果说之前制造意外想置我于死地的杀手都是钟摆组织所派,那么将那些杀手除掉的人又是谁?又是什么组织呢?”我凝神看着钟石,想知道他侦查有没有结果。
然而钟石只是表情阴沉缓缓摇头,“不知道,就连那些杀手的底细我们都很难查明,现目前只是查到之前黑色越野车名叫维拉普约尔的人曾收到一笔与钟摆组织有联系的资金,我们才推论出你有成为目标的可能性,除此以外再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什么。”
“结合曾经李警官和你的事情,还有那名李警官安插的内线惨死的事情,我们把所有结论综合在一起才下了这样的判断,若是想寻求证据根本不可能。这也就是为何上面急于打掉钟摆组织亚太分支机构,特别是将黑豹抓捕归案的原因。我们弄不清他具体想做什么,但是他要做的事一定是一件大事。”
我的神经也不由的紧绷了,听情况这件事已经不止是我个人生死的事情,我将是那个自称裴迪的人在做某件事之前不可不顾及的隐患,而他要做的事听起来甚至关乎国家利益。
忽然我想起了这几日小区门外留守的那些武警越野车,原来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严控起来,只是暂时还没到让我直接参与的时候。
与钟石和杨警官道别后重回小区门外已过傍晚,两人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喝顿酒再走,说要赶回特区给上级汇报工作。雷铤的特别行动分队预计一周内将集结完毕与我汇合,在这三到五天内会有人来接我的家人至新的住处。
天色渐暗心却像有了一缕曙光忽然觉得敞亮了,我脚步略显轻盈正准备穿进小区正门,扭头看见一辆不起眼的武警越野车正停在小区院门外的拐角处,看似不起眼但我还是明白它停在那儿的用意,希望事情能顺利解决,让风波早点平息。
可当我正埋头拐进小区内院时,一辆白晃晃的救护车正停在柳毅家的楼下,没有鸣笛声,只有楼内传来悲恸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