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胤礽不喜德宛,那个总喜欢装出一副伪善模样的女人比起这个宫里其他任何人都可恶,以前自己与老四交好,德宛对自己倒也处处表现出视如己出的样子,岂知这一切的背后不过是要令自己麻痹大意,从而放松对他们母子的警惕,以便坐收渔人之利——后来他们的确成功了,成功地把自己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成功地在诸子夺嫡中脱颖而出。
再看到德宛,胤礽却没有了最初的愤恨,他一直以为自己有朝一日再见到德宛的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冲动杀了她,没想到当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境尽然会如此的平静,他甚至主动向德宛行了礼。
“早想去看望太子,左右总寻不着合适的时候,这会子见你已无恙倒是教我放心了。”德宛温声说着,因为刚刚生了个阿哥,她现在已经是德嫔了。
胤礽倒也满不在乎谁来看望自己,反关切道:“听说四弟前时在阿哥所染了风寒,德嫔娘娘这些日子又要亲自照料四弟,每日又要前往坤宁宫请安,难免分身无暇,不若待儿臣去与皇后娘娘道明,也好免了德嫔娘娘每日往坤宁宫来。”
德宛微笑道:“太子有心了,四阿哥已无大碍,再过几日便可回阿哥所,太子若心疼你四弟,不如平素多往阿哥所去看看他,好教他不至于年少寂寞孤独,你们兄弟彼此间也多增亲厚。”
德宛说的话胤礽都一一应承了,在临别前还特意告诉了德宛,惠嫔这会儿正好也在坤宁宫内,德宛听了胤礽这话就不再往里进,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处所。回去后还特地打发了个宫人到坤宁宫说自己身子欠安,便不来给皇后请安了。
请安这种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钮祜禄皇后本就是个温厚贤良之人,知道德宛这些日子忙着照料四阿哥,本还打算派个人去看望一二,不想在一旁的惠嫔却阴阳怪气地嘁了声,说了个‘作’字。
内宫争斗古来有之,对于各宫嫔妃的明争暗斗皇后不是不知道,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通常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劝了声惠嫔,“别总和德嫔过不去,她如今与你地位相当,给人家留颜面就是在给自己留余地,实在处不来尽量避开就是,没必要天天针锋相对。”
惠嫔却道:“嫔妾倒是想给,只是一想到德宛这个狐媚子如何勾.引皇上便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她不过包衣出生,若不是皇后娘娘降恩,她左不过粗使丫头一个,竟胆敢借着御前侍奉卖弄姿色,如今生了个阿哥就当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眼中哪里还有娘娘。”
这也是皇后的遗憾,这些年来各宫嫔妃或多或少都有个一儿半女,偏自己不争气,吃再多的药就是怀不上龙裔,而德宛替皇室增添子嗣本该是件好事,怎奈自己总是无法真正开怀,或许正如惠嫔所说,自己对德宛到底没有释怀。这便苦笑了声,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道:“听说大阿哥在上书房表现优异受到皇上的嘉奖了。”
这话教惠嫔顿时忘了对德宛的不满,正欲得意时想起皇后的处境,立马又收敛了起来,谦虚道:“不过是师傅们的虚夸,哪天被皇上考住就丢人了,我说还是太子上进好学又有孝心,这每日晨昏不论晴雨都到皇后娘娘跟前请安,这可不是每个阿哥都能做到,旁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跟太子是亲母子呢。”
皇后莞尔一笑,很是赞同惠嫔的话,“太子的确是个孝顺的孩子。”
“其实,皇后娘娘大可认下太子。”惠嫔提议着说。
皇后早在成为皇后之前就有此意,只是那时自己不过是个嫔妃,这种想法只会令她成为众矢之的,如今却是今非昔比,她若提,大概没有人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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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如海的提议,石文炳也只心动了一阵,事后想想还是诸多不妥,比如他的夫人极有可能会亲手撕了他,又比如女儿跟明宣从小一块儿长大极有可能养成姐弟情,至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种情愫毕竟少数,不是人人都能培养的成,尤为重要的是自己对这个晚慧却又极度伶俐的女儿喜爱不矣,综合再三,石文炳还是婉拒了周如海的提议,却不想周如海家的三姑娘在得知富达礼不肯为她留下后不但不死心,反而还包袱款款地爬上马车要随富达礼一道回江南去。
不知是出于家中女儿泛滥还是鼓励女儿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周如海对此除了表现出一点欲哭无泪外,竟然还给了玉儿一枚碧玉章,道是肃清情敌除了美貌与智慧外还需要财力的支撑,那枚碧玉章可支使周家在两江的所有钱庄以及商铺。
石文炳似乎看到了这一对父女为拿下富达礼而无所不用其极,便想着劝住这个冲动的少女,以免儿子遭祸害,不想玉儿一点不为所动,反说:“玉儿不是一个人,杭州有姑姑姑父,有弟弟妹妹,最重要的是有富达礼,玉儿不会孤单的。”
“对呀爹爹,宁儿稀罕玉儿姐姐。”蕙宁很是亲昵地挽住玉儿的胳膊,并且表明了的立场。
石文炳见此也知道什么叫大势所趋,这便不再说什么,不想一直闷不吭声的富达礼有意见了,“为什么不问我?我反对带玉儿一块回去。”
石文炳同情地看了眼富达礼,什么也没说只吩咐车夫起程。
蕙宁幸灾乐祸地瞅了瞅富达礼,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不带玉儿回去日子怎会有趣呢。
就在富达礼气红脸的时候,玉儿突然蹭到了他身边,“此去杭州,我就是客人了,不许你再对我躲躲藏藏的。”
富达礼没好气地往旁边挪了挪,“你管我,又不是我的客人。”
“你是我未来的夫婿,我不管你谁管你。”玉儿也理所当然地说着,一点不因富达礼的不待而气馁,反而还说,“我的确不是你的客人,我们很快就会是自己人,所以允许你对我这么不客气。”
富达礼忙嚷嚷着:“爹,你快管管她,姑娘家这么没羞没臊,谁要跟你是自己人。”说着又避如蛇蝎似的挪了挪坐。
石文炳与女儿互望一眼,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看向别处,完全不理会车厢内另两个孩子怎般闹别扭,而这样子的相处方式一直持续到杭州也不见有减弱的势头,反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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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到德宛后,胤礽的危机感就愈发强烈了,哪怕她如今才刚崭露头角,胤礽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所以从那以后胤礽几乎每晚就寝后就进入位面空间,他已经等不住了,他要主动寻找修真位面的商人。
夜再次劝胤礽,“你不需每天都来,有任何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这样盲目的寻找是不会有结果的。”
胤礽哪里听的进去,盯着平台上滚动的实时消息一眨不眨,自顾自道:“再不找到就来不及了。”
夜不知道胤礽为何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到不死丹药,端看他现在的年纪也没那么早需要那个药,可不论怎么说,作为一个位面使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夜有义务去帮助商人解决问题,于是通过内部系统,夜很快锁定了一个修真位面的商人,并将其引到了胤礽的空间。
胤礽完全不知道这是夜的功劳,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空间里的一个状似游方道人的修真者兴奋不已。
丘东笙原本在方外游走,对于兀然出现的境地并没有过多的讶异,只随遇而安地打量了眼跟前装着古老的小孩,似乎在追溯着什么,而后恍然大悟似的哦了声,“原来原始位面也有商人。”虽然看着胤礽,这话更像是对自己说。
胤礽却不淡定了,开口就问对方,“你有不死丹药吗?”
丘东笙淡淡笑道:“你至少还有六十年的光阴,等到那时再寻不迟。”
很显然胤礽没听明白丘东笙这话的意思,不待问,他便自说道:“不死丹药只有顶级修真者才能炼制,再五十年我便可炼制,今你我有缘,届时我定亲自送你一丸不死丹。”
胤礽怔了怔,不用五十年,再不到五个月钮祜禄皇后就没了。就在胤礽失望的时候,丘东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踏进了胤礽的商店。
丘东笙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再触碰过真实的刀剑,便是连实木所制的家具用品也在很早以前就已淡出自己的记忆,自从踏上修真这条道路,很多东西都可以信手幻化而成,久而久之也就逐渐远离尘世,如今再见这些,恍如隔世。
虽然再见到曾经生活中所熟悉的东西,但丘东笙如今游方不定也已不大需要,真买了也不知该往哪放,倒不如往后时常到此来看看,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就在丘东笙准备离去的时候,看到了摆设在脂粉架后面不太惹眼的陶瓷器具,丘东笙虽然对陶瓷没什么研究,但精致碗碟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使用,这便又再看了眼还在怏怏不悦的胤礽,看他年纪虽小,行止却不似一般人,那种高贵却不奢华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的,这时再整店装饰,庄严中带着大气,不似往日所见的小商小铺,这便又问胤礽,“你这里可有一个粉底,蓝色中带有紫红与松石绿花饰的瓷罐子。”太子的位面系统(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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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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