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一杯浊酒喜相逢
已至向晚,夕阳正西下。
红玉和独孤南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镇,天色不早了,俩人就找了一家既可以吃酒又可以留宿的客栈。
客栈里的掌柜的对二人特别热情,“二位客观打尖呢还是住店?”
独孤南风道;“住店,给我们安排两间干净一点的客房。”
掌柜的略显为难道;“客观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剩下一间客房了,我看二位客观就住在一间好了。”
独孤南风刚想说什么却被红玉打断了,“我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个屋子里,我想我们去别家吧。”
红玉拒绝和独孤南风挤在一个房间里除了怕被发现自己是姑娘身之外她还是觉得和一个初见的人不该太过亲近,还有她那高贵的皇家血统使她与生俱来有着一种不可亲近的距离感。
独孤南风见红玉不肯和自己住在一个客服也就没在说什么,然后俩人一起到了另外一家客栈,不巧的是这家客栈同样只剩下了一间客房,他们连续去了几家客栈要嘛没放假了要嘛就剩下一间房,一些条件不太好的虽然房间多,可红玉嫌弃不干净。
“慕容兄可真是讲究呢。”独孤南风一脸笑意,可红玉却听来有些怪怪的,对方好像是在讽刺自己。
略一沉吟后红玉对南风道;“我们何必非得住在一家客栈呢,我住我的你住你的好了。”
这不为一折中的办法独孤南风没在多说,于是就和红玉各自找了一家客栈先安顿下来。。
红玉放下行囊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赶了一天的路疲惫的要命,很想找个地方沐浴,可周遭的环境不允许,于是她只好忍着。
红玉要店小二给她沏了一壶好茶。
红玉刚喝了一碗茶,独孤南风便来到。
独孤南风要店小二拿出客栈里最好的酒来,同时又要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很快,店小二就把酒菜送到了客房,见客人没有别的吩咐了便知趣的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房间里有些暗,我看我先掌灯,我们在吃酒吧。”红玉说着就起身去把灯点上,瞬间屋子里就亮堂起来。
掌上灯后红玉便坐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正好与独孤南风面对面,俩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一碰,红玉只觉得芳心狂跳,面色发红,她忙不迭的躲开南风的目光。
独孤南风把酒给红玉和自己斟上,屋子里很快就弥散出一股淡淡的酒香。
旋即,红玉把酒杯举起,一脸郑重的面向独孤南风
“第一杯酒我敬独孤兄,一来谢你的之前替我解围,二来贺我们的相逢。”
独孤南风也把酒杯举起,一脸爽然的对红玉道;“柔慕容兄想和我独孤南风交朋友的话就不要把谢字挂在嘴边,我知道慕容兄是一个读书人,你们读书人啊所谓知书达理,在我看来就是婆婆妈妈。而我来自江湖,喜欢直来直去,不拘小节。这第一杯酒我们共饮此杯,不为别的,只为相逢。”
“好,我们共饮此杯,只为相逢。”
于是红玉和独孤南风各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是红玉头一次一口气喝掉一杯酒。
放下酒杯红玉忙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青菜放在了嘴里慢慢的咀嚼开来,而独孤南风则又把俩人的酒杯斟满。
“不知慕容兄是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呢?赎在下直言看慕容兄好像是没怎么出过门的样子。”独孤南风见红玉在吃菜,他也跟着吃了几筷子。
红玉放下筷子然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以后才回应独孤南风;“我是从云蒙来想要去京城,独孤兄好眼力,我是头一次出远门。”
独孤南风一听红玉要去京城就笑道;“这么巧啊,我也要去京城,我正愁路上会闷,这下好,有慕容兄一路同行就有意思了。”
红玉一听独孤南风也去京城就忙道;“我也乐意和独孤兄一路同行呢,但不知独孤兄去京城投亲呢还是访友?”
独孤南风挑挑眉;“我去京城是为了一桩血案。”
“血案?”红玉没想到独孤南风千里迢迢去京城就是为了一桩案子,再说他是江湖人士怎会插手官府里的事?对此红玉很是不解。
面对红玉的疑惑独孤南风慢条斯理道;“最近京城连续发生了三起血案,而且死的都是世家公子,凶手在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枚血手印,刚刚死掉的那个好像是什么兵部侍郎的儿子,今年十六岁,刚娶媳妇不久,可怜啊如花似玉的俏佳人儿一过门就成了寡妇。杀人者十有八九是江湖上的女采花贼杨柳青。”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如此耸人听闻的事。独孤兄可是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官府,协助官府破案?”
独孤南风微微一笑,嘴角微微扬起,俊美的面孔上浮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协助官府破案,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是借着这个血案去寻找杨柳青的下落。这杨柳青身上有一本《私房经》,无数江湖人都在寻找,既然她时常在京城作案,想来她应该还在京城。”
“你说的那本《私房经》是一本武功秘籍还是?”比起血案红玉似乎对这本经书更加的好奇了,《私房经》她还是头一回听说,她想如独孤南风这种武林人士唯有武功秘籍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独孤南风喝了一口酒,稍稍沉吟片刻,才开口跟红玉说起这《私房经》的由来。
“《私房经》不是武功秘籍而一本到家流传下来的养生和房中术为一体的,只要按照书上说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双修既可以夜夜快乐似神仙,同时还可以延年益寿。据说这本书即四千年前纬书所载,传说孔子亲撰;又说,这版本,是北魏时手抄晋人书。这本书一百年前遗失,据说十年前重出江湖。而杨柳青既有可能手握《私房经》”
听独孤南风介绍完了《私房经》以后红玉顿觉得无趣,同时她又觉得对面这个人有些下作,小小年纪竟然对房中术有兴趣,可见其人品了。
独孤南风一下子就看穿了红玉的所思所想,“慕容兄可是觉得在下品性有亏?”
红玉淡淡一笑,“独孤兄严重了,人各有志罢了。”
虽然红玉对独孤南风的喜好有那么一丝丝的看不上,但她不想表现出来,就如她刚刚所说的,人各有志。
明显气氛有些不对劲,独孤南风是时候的转移话锋;“我看慕容兄与我年岁仿佛,不知我的眼力如何了?”
这个时候转移话锋对于红玉而言恰到好处。
“我今年一十有五,生与中宗天德九年七月初一。”红玉道。
独孤南风道;“你我果真同年,只是我比你早生几个月。”
“看来我唤你独孤兄是唤对了。”红玉一听自己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出生在同一年的人不免有些小兴奋。
独孤南风笑道;“那我喊你慕容兄可就吃亏了,从今以后我就叫你慕容贤弟了。”
“好。”
旋即红玉便又一次把酒杯举起;“小弟敬独孤兄一杯。”
“慕容贤弟客气了。”
两支酒杯一碰,发出一声清脆,俩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各饮杯中酒。
一杯浊酒喜相逢,如此乐事,一生有几回?
当饮下第二杯酒的时候红玉已然有些微醉,小脸上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妩媚。
独孤南风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的在红玉脸上走走停停。
“慕容贤弟如此秀气,娶妻了没?“独孤南风笑问。
红玉羞赧道;“虽为娶,可已有婚约在身。独孤兄可曾娶妻呢?”
独孤南风道;“未曾娶妻,更没有贤弟这样的福气早早与人定下婚约。我看慕容兄出身不俗,想来非富即贵,而且一身的书生气,莫不是等中了状元以后在迎娶佳人过门,好凑一个好事成双?”
红玉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回京就是按照父母的意思跟与我有婚约之人完婚的。”
说起自己要完婚红玉显得很是淡漠,一点也不像喜事将近之人的反应,这让独孤南风很是不解;“兄弟;你都马上洞房花烛了,我怎看你好像一点也不欢喜呢?可是因为对未婚妻不满?”
红玉不知如何跟独孤南风解释才好,对于自己的未婚夫萧顺安她说不说不喜欢,然却又没让她朝思暮念。
犹豫了许久红玉才喃喃道;“我也说不好自对与我有婚约之人究竟是爱慕还是不爱慕。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却从没有这种感觉。对那个人即便一生不见也不会相思入骨。”
独孤南风认真听红玉说完这些后略略挑了一下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就是对人家不喜欢。”
“也许吧,可我不知爱慕亦或者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滋味。独孤兄你可曾深深爱慕过一个女子?”
独孤南风摇摇头,然后略带轻狂的说;“我十三岁行走江湖,已经两年多过去了,见过的女子也不少,既有风情万种的烟花女也有出身武林世家的千金,然她们如何的倾城与倾国却不曾入我独孤南风的法眼。”
话音落,独孤南风便瞟了红玉一眼,旋即把目光移凯。
红玉生来不喜欢狂徒,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的狂却要她丝毫不厌恶,反而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