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是珍宝
“小晴,如今总算是守的云开见月明,我们可都得仰仗你了。”
“那可不是,我一早便看出小晴能干,如今果然得了少东家青眼。”
众人围着沈白晴不断称赞,虽然只是在牧场里任管事,但也还是少不了其他的人的吹捧,可沈白晴却也都知道,他们都想攀好,为自己在中牟利。
“谢谢,大家都是客气话,我年纪轻,日后还得拜托诸位。”沈白晴笑着应道,随后目光注意到在围栏后的奶牛,故又道:“那些耕牛虽然不是都中了毒,但还是需要观察,所以不如先把那些奶牛迁到别的地方去,以免影响产奶的奶质。”
李婶摆摆手道:“不必不必,我们又不喝牛奶,奶质变不变也无所谓,何必多此一举。”
沈白晴诧异,“不喝牛奶?那要奶牛有何用?”
“你这是怎么了,奶牛不是一直吃肉吗,牛奶太膻,没人愿意喝。”
沈白晴想了想,的确,在这个时代许多杀菌条件并不完备,牛奶无法完全去除腥气,时代的停滞不代表她不能做到。
想到此处,沈白晴不由自主地露出笑颜,如此说来,她似乎又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商机。
“沈丫头你想什么呢?”赵老太看不懂,只看着沈白晴盯着奶牛笑,笑容得意。
牧场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见沈白晴兀自沉浸在思绪里,便三三两两的悄悄离开,不再打扰沈白晴。
沈白晴回神,收了目光,旋即朝身边的伙计道:“今晚还得劳烦你帮我些忙。”
……
翌日清晨,沈白晴推开小院的房门,香汗淋漓,房中的水汽也似扑一般涌出屋外,空气中除了潮湿还带着些许牛奶的香甜,淡淡的。
“花了几日的时间,总算有些成果了。”沈白晴心满意足地拭去额际的汗水。
“小晴,你做了什么,昨夜便听见你房间里的动静。”李婶一早闻到小院里的香味,听说沈白晴忙了一夜,她便急不可待地想来瞧瞧看。
沈白晴朝李婶招招手,雀跃道:“李婶你快来尝尝,帮我品鉴品鉴。”
李婶上前接过沈白晴递来的瓷碗,碗中乳白色的汁液夹杂着浓浓的奶香味,李婶问道:“这是?…”
“牛奶,您且尝尝,不难喝。”
李婶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神情豁然明朗,“这当真是牛奶?为何和我从前喝的如此不同,没有浓重的腥味。”
随之又有好些人闻声赶来,沈白晴也为他们一一倒了经过自己处理的牛奶,众人皆是赞不绝口。
“小晴,你是如何让着牛奶的膻味消除的?”
“是啊,小晴,这么好的办法怎么之前没有拿出来。”
这疑问倒是显得有些不怀好意,问的人被李婶用胳膊肘拐了一下,示意别乱说话。
沈白晴一时噎住,垂下眉眼解释道:“之前在古书上看到的办法,一时记起便想着试试,也没想到就这样成功了。”
对于古代人而言,似乎没有办法用现代的想法去做解释。
看着众人惊叹的眼光,沈白晴也只能继续含糊解释着:“这个做法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先说下这牛奶味道如何?到时候给少东家品鉴一下”
三三两两的人一致点头,“很是不错,我从未尝过如此香甜的牛奶。”
听到大家的认可,沈白晴的心中总算放下心中的不安。
“沈姑娘!沈姑娘!”
远处慌慌急急跑来一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沈白晴面前,开口:“沈姑娘,刚得的消…消息,您母亲病重,快回去看看吧。”
……
苏博文刚进门便听各个管事回报,随后目光稍稍一顿,手中掌着账本,漫不经意地说道:“这些尚可,怎么不见沈姑娘。”
李管事上前回话道:“沈姑娘母亲病重,一早回西村了。”
苏博文目光收回,耳畔回响起昨日侍从的回禀,唐安容心悦沈白晴的未婚夫居昊然已久,所以处处将沈白晴看做眼中钉,肉中刺。
原来,她已有婚约。
“百善孝先,她回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苏博文不再多言,继续翻阅手中的账目。
心中却蓦然生了一个念头,她回去,也会碰见她的未婚夫。
“少爷,这是牛场送来的。”苏贵将一盅青白瓷的汤碗递了上来,小厮揭开盖子,淡淡的牛乳味弥散而开。
“这是什么。”苏博文看着手中的账本。
“回少爷,这是沈姑娘做的特制牛奶,说是等您来一定要尝一尝。”
苏博文闻声抬首,却只是轻瞥了一眼,语气稍显淡漠:“到底是女子心性,想要乘胜追击得管家一职未尝不可,却不是她这般急功近利找错方向。”
牛奶之前他也想过出售,只是味道和质量都难以达到令人满意的口感,所以他不觉得沈白晴能想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苏贵端着木托,“既然都端来了,少爷您不如先尝一尝。”
半晌,苏博文放下手中的账本,端起汤碗轻抿了一口,倏然,眸中一亮。
浓郁的奶味在嘴中回味,没有丝毫怪味,甚至口感更纯。
见自家主子久久不语,苏贵继续问道:“少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苏文博将手中的碗递出去,目光示意苏贵自己尝尝。
苏贵小心地接过,在碗口抿了些许牛奶,顿时目光发亮地惊叹:“奇了!这牛奶真的大有不同,没有丝毫腥气,少爷这…”
感慨时,苏贵也看到了苏博文眸中的明亮,是他家少爷少有的神色,苏贵暗暗称奇。
苏文博独自喃喃:“她,她真是…太令人惊讶。”
她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这样的人才不把握住,他就是个傻子了。
“少爷…”
“苏贵,备车。”
“少爷这是要去哪?”
苏博文拂袖起身,开口:“去西村,一定要将沈姑娘留在这里。”
便是苏贵也有些意外,他虽然能懂自家少爷惜才之情,却从哪一位如此上心,更何况是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