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睡已醒

似睡已醒

听完之后,杜衡心里了然。前几日胡宇放走霍桓的事本是不可饶恕的,但是赢文爻觉得他在商氏的地位颇高,又正值内乱,便不予惩罚。没想却成了放虎归山,这几日大喜看到他们到处在蛊惑人心,别说商氏内部,连伽洛城内的平民都有出来闹反对的。

“这毕竟是商氏的内事,宫城主也说诸位是来做个见证,又何苦吵起来!”祝渊向来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听不得别人做些越轨之事,淡然的道。

此时的宫梦寻惊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错处,愧疚朝着祝渊点头道“祝宗主所言甚是。”其他人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

短暂的讨论很快不欢而散,刚走出殿门,畅体元就迫不及待的跟在杜衡的后面,等人走了差不多,赶紧把他拉到一处静谧的地方。

杜衡心惊胆战的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爪子,他不要命,自己害要命呢?他是没看见刚才自己被拉走时,祝鹗那黑的快成了煤炭的的脸色。估计晚上回去,又要好一顿的哄。

长这么大,杜衡还从未见过像他那般爱吃醋的人,也不嫌倒牙。平常见有人与自己说话或者有任何肢体上的交流,他都是直接冲上去,轻则被撞到一边,重则少个胳膊断个腿,弄得这几天商氏的弟子没一个敢与自己打交道的,想打听点东西都没辙,只能让大喜去做了。

这次没有动手,想必是知道畅体元心悦商三官,对他没有威胁,而且伤了他又无端的会惹杜衡生气,怎么都不划算。

“你先把手松开,”见到了地方,杜衡‘凶狠’的说。这丫的拽这么狠干什么,都红了。

“三官现在在哪?她还好吗?我是不是......”他看也没看杜衡被拽红的手腕,像一卦鞭炮似得连番问了起来。

“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杜衡翻了个白眼道。他又不是没来商氏,自己没必要和他费口舌,当个中间的传话人,他还没有那么闲这个地步。两个人想要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先表示,不是吗!

“我......”畅体元清瘦透白的脸上露出了犹豫。

“白胖子,三官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别人的,你自己不走进她的心里,谁也帮不了你。”杜衡虽然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道理还是会讲一些“商氏如今岌岌可危,可是三官没有做出丝毫的对策,再这样下去,商氏很可能就会落入他人之手,他父亲半生的心血也就毁了,她也会成为千古的罪人。”

“我知道了。”畅体元听到杜衡的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

杜衡原本也是点到为止,见他明白了,松了一口气,笑道“那还不去。”

畅体元这个愣头青反应了过来,微笑着朝他行了一礼,屁颠屁颠的就往扶桑殿跑了过去。半响,他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知道商三官的在哪吗?干嘛还问自己,有病吧!

嫌弃的看着前方消失的身影,杜衡刚一转头,迎上了一双‘嫉妒’的眼睛。祝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隔着墙露出一颗脑袋。杜衡只觉的他可爱极了,忍不住走了过去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都听到了!走吧,”祝鹗心满意足的表情逗乐了杜衡,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祝鹗这么傻呢。想想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祝鹗了,一副‘莫挨劳资’的表情,让别人退避三舍,也让自己不敢靠近,倒不似现在,整日里黏黏糊糊的,甩都甩不开。

商三官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扶桑殿待了多久了。不得不承认,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古人常说一醉解千愁,可不是吗,喝醉了什么也不用想,一觉睡了三四天,哪里有空去发愁。

刚打开门,畅体元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三官,你在吗?”

等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回应,他便走了进去。找了半天才发现躺在桌子地下的商三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拉了出来,中间还被莫名其妙的踹了两脚,白衣上也无辜的添上了几个清晰的脚印子。不过畅体元毫不嫌弃,把商三官贴心的抱到软榻上,为她脱去鞋袜,盖上被子,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畅体元微笑的看着商三官熟睡的面孔道。“也许我一直是个不适合出现的人,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的身边。”

“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那一年天衍盛会,你好像才七岁,粉雕玉琢的很可爱。当时的我体弱多病,是天枢阁有名的病秧子,除了师傅没人愿意靠近我。可是你一点也不嫌弃,反而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喊了一声哥哥。你的手明明那么小,却像是一把火,把我的心都捂热了。”他的话语一转,提到了往事,眼神迷离,说到最后,有些怀念似得笑了起来。

商三官像是感觉到身边有人在说话,微微蹙眉,翻了一个身,却依旧没有醒。

畅体元贴心的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又塞到被子里。盘腿又坐在一边,继续道“是我多想了,如今商氏犯难,你又如何会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他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拿过商三官还未喝完的酒,猛地喝了一口,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你生来就是商氏的少宗主,商氏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一旦你倒下了,商氏也就完了,或者是落入他人之手,改名换姓,将商氏列祖列宗的心血都毁于一旦,我想不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你想要的吧。”畅体元盯着商三官闭上的双眼。

“你在听,对吗?”他祈求似得靠近商三官道。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如视珍宝的看着她。

“不在听也没有关系,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他的话没有得到商三官的任何回应。许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酒可真够烈的,熏得他眼睛疼。

扶着软榻,畅体元慢慢的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商三官一眼,转身走了。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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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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