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来自术研院的邀请

第35章 来自术研院的邀请

“下次要下雨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给我找套换的衣服来?”胡逑坐到了另一间云海酒店的豪华客房里后,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应无为笑一笑。她的脸看起来很光洁,但总是给人一种笼罩在雾气里的感觉,看不清楚。胡逑只是感觉到她在笑,然后拿起了房间的电话。过了一会,一个服务生恭恭敬敬地推进来一个衣架,上面挂满了衣服。

“搞错没有。”胡逑吃惊的说:“他以为我长了几个身子?”

“不过随便挑选的滋味也不错。”胡逑在衣架上翻着,衣架上什么衣服都有,有正式的礼服,还有休闲装、运动装,甚至有一套复古的宋装!不过这豪华酒店的服务不是吹的,送上来的衣服每件都很合尺寸。有些衣服的牌子胡逑见过,有些没见过,不过见过的那些胡逑知道,他自己是买不起的。所以他很有些想要,不过又很谨慎地问了一句:“这要给钱吗?”

朱红海也有一个衣架,他早就换了一套坐在沙发里,捧着一杯姜汤说:“不用。术研院可以报销。签字就可以了。”

胡逑羡慕地看着朱红海,衷心地说:“术研院真好。”

朱红海苦笑一下,说:“那你想来吗?”

胡逑眨眨眼睛:“好像不是想来就可以来的?”

“那是别人,不是你。”应无为忽然插话说:“你在欧阳逸的龙卷天罗里安然无恙,又没有被我的冰瀑倒悬冻僵,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了。”

胡逑挠了挠头:“那让我想想。我还没有成年,还是问问我爸妈再。对了,我爸妈应该没有危险?”他忽然想起来老爸老妈来,有点着急。

“不会有危险的。本来也没有人想杀你,这些都只是意外。现在术研院的长老会已经在开紧急会议了,至少这段时间,你应该安全。你的家人自然也没事。”

胡逑放下心来:“那我是不是要等术研院的结论?”

“应该是这样。”

“那术研院会让我干什么?杀了我,还是放过我?”

“都有可能。”应无为想了想说:“不过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让你进术研院,无论是想杀你的,还是想保护你的,都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还有,你的智慧天分到底从何而来。”

胡逑忽然想起了试验室里的猴子,他不由得打个冷战。“如果我不想去呢?”

应无为奇怪地看他一眼:“难道你不想随便签单了?”

“我想。”胡逑老老实实地说:“可我先想有挑单的自由。”

应无为摇摇头:“你不知道术研院和国家特别事务局的关系。术研院并不属于国家特别事务局管辖,但它是国家特别事务局最倚重的力量,国家特别事务局不能完成的事情,通常要让术研院出动,当然,这种出动是帮忙,而不是命令。如果术研院对国家特别事务局的请求不感兴趣,那国家特别事务局也无可奈何。作为回报,术研院在理论上拥有和国家特别事务局等同的权力。你明白国家特别事务局的权力吗?”

胡逑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国家特别事务局。这个名字很少在报纸和新闻上出现,但是没有老百姓没听说过它,只是每个人在提前它的时候,都很谨慎很隐秘。腾龙基础法规定,任何一个公民在触犯国家法律时,都有知情权、申诉权等等大大小小的权力,这些权力在今天已经不仅仅是摆设,仿真网的出现让知情权真正成为民众可得到的一项权力,从而让对民众的随意处罚变得困难。因为当一件事情明显存在不合理和滥用职权时,仿真网的传播速度足以让它飞快引起关注,来自舆论和民众的压力往往使这些不合理的滥权行为被及时制止或者是得到纠正。

然而,国家特别事务局的事务不在此列。不但基础法中明确规定,当事情涉及到国家特别事务时,相关机构可以采取最及时、最适当的应急方式进行处理。而且在现实中,当事情是和国家特别事务局有关时,线索的稀少让媒体即使想披露,也觉得无从下手。而且就算偶尔有信息表露出来时,面对新闻界不成文的惯例,不仅仅是现实中的新闻媒体会十分合作,就连如杂草般无序的仿真网传播也会保持难得的一致沉默。

不是没有人挑战过国家特别事务局的权威,可这些人都因此而被列入了国家特别事务局需要处理的“事务”中,神秘地消失了。

在城市里所流传的话是,如果你进了死牢,那么你还有复活的可能;可是如果你进了特别事务局,那么你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胡逑最早听到这些传说的时候,也曾很奇怪为什么人们会容忍这样的一个机构。后来有次他去动物园,终于看明白了。动物园里的一群猴子每天都会发香蕉,大家需要去争夺有限的香蕉,不过猴王不用参加争夺,每天有固定的份额会进贡给它。当有的猴子胆敢不给它进贡时,下场是很悲惨的。但是,猴王的胃口并不大,它只要自己足够吃的那份,而剩下至少让进贡的猴子不至于饿死,甚至可能吃饱,虽然没有猴王的那么多。于是,大家相安无事,猴子有了自己差不多够吃的,就不想去流血去挑战猴王的权威。而猴王也不会抢夺猴子剩下的最后一根香蕉。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当有猴子胆敢不进贡而遭到惩罚时,别的猴子不但不会帮助它反抗,反而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企图破坏规则的家伙接受惩罚。这也是应该的,我交了它不交,如果它不吃点苦头,我岂不是吃亏了么?所以猴王的惩罚还真是大快人心。

国家特别事务局就这样谨慎地不去拿走人们手里应有的香蕉,但有人胆敢触犯它的权威时,它的反应是毫不迟疑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国家特别事务局的这种规则是合适的,但是至少没有人敢轻易讨论,因为讨论本来就是一件不可容忍的行为。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拒绝术研院的要求,术研院就可以象国家特别事务局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地把我强招进院里,甚至囚禁起来?”胡逑问。

应无为点点头:“如果你拒绝,那面临的很可能就是这种结果。”

“有可能有其它的结果吗?”

“也有。”应无为说:“当然不是所有的术法师都在术研院里。但按照术研院的原则,真正有难得术法天赋的人才会受到术研院的征召,所以这通常被看做是一种荣誉。而那些被征召者也有一些没有进入术研院,那是为什么呢?”应无为自己问着自己。“大多因为术研院对他们无可奈何。不过你符合这条件吗?”

“不符合。”胡逑垂头丧气地说。让术研院对自己无可奈何?开玩笑,他虽然现在对自己很有信心,可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能让术研院无可奈何的人,那是强大到了几乎可以挑战一个国家的存在,或者是有某种强大的势力做靠山,他胡逑可能成长到这种程度吗?就算可能,也离现在很远。很远很远。

“不过你们就一定要征召我进术研院吗?我还是想去上大学。”胡逑又说。

应无为奇怪地看着胡逑,她不太明白胡逑的想法。自从术法得到承认并公开培养术法师后,大学里最热门的专业就不再是经济、也不是仿真学、光电学,而是术法学系。

术法学系里集中着无数菁英,他们的梦想,就是一步步从学生做起,学习术法的基本原理和修炼方式,企图挖掘出身上最微弱的一丝术法天赋。然后根据他对术法的领悟,会有不同的命运。最光明的那条道路当然是表露出足够术法天赋,跨过术法学徒和术师之间的那道天堑,成为一个真正的术法师。而无法跨过那道天堑的术法学徒,则可能去从事相关的职业,比如术法物品推销、术法讲解、术法模拟、术法宣传、术法实验助理等等。

可即使术法学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必须要经过测试具有一丝术法力,表现出了术法修炼天赋,才可能被术法学系录取,经过严格的学习顺利毕业后成为术法学徒。大部分术法学徒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至术法师。当他们获得突破,真正能够掌握并使用出一个被认可的术法通过考核时,那么就能成为一个术法师。在长年累月的教学和观摩中,他们对术法的形式、效果、技巧已经滚瓜烂熟,可是术法力的培养更多地要依靠天赋。虽然经过长期的修炼与积累,理论上所有人都可以积累一定程度的法力,但是这些法力只能让他们体会到人体奥秘的确实存在,施展一些噱头般的小术法,而不能让他们真正施展出一个被认可的术法来。

真正具备术法天赋的人不需要走这样的漫长路程,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几乎就是成为术法师的唯一途径。术法师所拥有的荣耀与能力,足以刺激千千万万心怀憧憬的青年,矢志不移地走上这条比大考更狭窄无数倍的独木桥。

曾几何时,胡逑也是其中的一员。但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

那些表露出足够天赋的术师学徒,才会被术法研究院认可并具备术研院的进习生资格,他们有优厚的修炼条件,也比普通的术师学徒更容易晋升为术师。

从术法系毕业后成为术法学徒的几率已经很小,在学生阶段就已经成为术师的,那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胡逑这样还没有进入术法系学习就已经有了术研士实力的,绝对更是异类中的异类,何况他还是一个罕见的精神系术法师。他完全可以一步登天,直接跨过大学而进入术研院,让无数人羡慕得双眼发红。

“真不明白你。”应无为说:“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居然还不想。”

“人各有志呗。”胡逑用了一句古话。“可你们一定会要求所有有术法天赋的人都进术研院吗?难道没有特例?我。。。。。我可是今年的大考第一名呀。”

应无为笑了:“要是以概率来比较的话,被特招成为术研院见习生的概率,比考全州第一的概率要小得多。你想想,每年的大考,都有几十个第一名。但术研院甚至一年都特招不到十个见习生。所以你觉得术研院会考虑到这个原因吗?”

看着胡逑的无奈与失望,应无为忽然忍不住又说:“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术研院征召,还是会有特别的原因例外。”

“要什么理由?”胡逑问。

“比如,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少年也是在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能够完整地施展出术法,可他就没有进术研院。他的爷爷是苏镇北,他的名字叫苏建设。你听过吗?”

胡逑愣了,他怎么会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人再提到苏镇北,但胡逑对历史还是挺感兴趣的,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位曾经担任过国家上议院副议长的开国元勋。而苏建设的名字现在比苏镇北更响亮得多,因为他是全腾龙最年轻的州一级官员。虽然正规媒体上不会报道苏建设和苏镇北之间的关系,但仿真网上从来就不乏这样的资料,只是很少有人提到,原来苏建设和苏镇北一样,也是罕见的官员中的术法师。

胡逑自问没有苏镇北那样的爷爷,所以无奈地摇摇头。“那我就等待奇迹的出现。也许他们总能找到一个给我破例的理由。“胡逑自嘲地笑笑。

应无为也笑笑:“希望是这样。”

日子就在无聊的等待中过去。果然象应无为保证的那样,没有人再来对胡逑不利。朱红海在和欧阳逸的对抗中受了伤,交接完任务就回去养伤,只有应无为一个人看护着胡逑。她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其它时候都在房间里,让胡逑觉得很无聊,甚至比窝在家里等待加试的时候更无聊。

豪华套房里的享受是应有尽有的,但是偏偏把仿真网切断了,当然电话信号也被屏障了。胡逑和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就是那台客厅里的电视。

还好新闻很丰富,而且多半与他有关,让他勉强可以打发寂寞的时光。他的去向只在一个官方的简短声明中提到,说他受到术法研究院的保护,现在处于安全状态,之后就没有半点后续报道了,安静地几乎把他遗忘。而那天在国际酒店顶发生的交手,被官方定义为一场恐怖事件,当然,在政府正确而迅速的反应下,这起恐怖活动被扼杀在萌芽状态,所产生的危害也限制在最小程度。

除此之外,新闻频道中充斥的就是对于教育部舞弊案的调查处理和由此越挖越多的相关人员。几乎每一天,都有曾经风光无限的高官被宣布是道德败坏、目无法纪的犯罪分子,接受国家特别事务局的调查,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当然,也有少数还能重新回到屏幕上,不过那往往都是他们在听候宣判的时候。

这些事情开始还能引起胡逑的兴趣,也能让民众欢呼。但是一件件地冒出来后,很快就让人失去了新鲜感。何况胡逑也不知道最边远的康北州的副州长包养二十多个情妇并保证每人每周不得少于一次性生活的事件,到底和自己引发的舞弊案到底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事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渐渐变成了一个局外人,这种感觉让他在感到轻松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失落。牛bb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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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轮回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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