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回 只手遮天决成败 房公抱病暗观人

第74回 只手遮天决成败 房公抱病暗观人

()“武才人,方才太极殿里传来的消息,魏王果然被降罪了。”

本来马三娘带来的是个好消息,而武宁初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挥了挥手,示意马三娘退开,让她一个人呆一会。

武宁初歪在卧榻上,心中思忖着,通过马三娘,房玄龄已经知道她的计划。虽然朝廷中的事情办得也跟她的意思一模一样,可在目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想法。

随即,李治也被召去太极宫。双管齐下,武宁初料着太子的位置稳固,那刺杀太宗的幕后主使不得逞。若那幕后人还有一点良知,该是悄悄将毒药交出的时候了。

然而,一连数天,宫里一点动静都没。只有太宗的身体越来越不行的噩耗。

武宁初渐渐知道,那幕后人恐怕是一不做二不休,根本不想将解药交出来。一来冒着危险一交解药,恐怕救了太宗,自己获罪,反而更糟糕,二来……若以她的猜测,是阴妃在背后谋划的,那么以齐王跟太子的关系,若是太子立刻即位,齐王反而会得益。

想到这,武宁初重重地叹了口气。

又一转念,若要救太宗,就要让阴妃绝望。

武宁初思忖了一阵,心念一动。坐到桌案旁,磨好了墨,在上面写下:

“若殿下想救圣上,惟有声称大理寺已经调查过了凶手用来刺杀的武器,来源是内宫中的人。并且找到了可以拖延圣上毒发的解药。剩下的时间,在内宫中揪出凶手,是迟早的事。”

武宁初搁下笔,却又犯难。既然房玄龄已经知道了她的计策,那一定也知道是宫里的人在搞鬼。

若论资历,她根本不是房相的对手,又何必去横插这一脚?还是自保为上罢。

武宁初又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中,内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房玄龄的府邸,次子房遗爱守护在父亲的卧榻旁,凝视着塌上躺着的房玄龄,眼眸中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卧榻旁边,一个医生正替房玄龄把着脉。

不一会儿,那医生眉间微微一皱,收回三根搭脉的手指,叹了口气。叹气声在安静的房里听来格外清晰。

房遗爱连忙凑上去:“怎么?我父亲的病到底如何了?”

医生那露出一丝歉意,微微垂着视线,对着房遗爱拱手道:“恕我无能。还请郎君另请高明。令尊脉象一切正常,可至于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我也实在是找不出病因。”

房遗爱绝望地想,这已经是今天请来的第六名医生了。之前的每一个,替父亲诊完脉后,都这么说。

房遗爱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医生挥了挥手,又吩咐旁边一个小厮道:“带他去账房领诊金。”

那小厮点头,对医生道:“请跟我来。”

房遗爱送走医生,回到房玄龄卧榻前,担忧地凝视着他。

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病如山倒呢?

若说父亲是装病的,可就连他这个亲生的儿子都不告诉,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一会,又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过来,方才那小厮的声音从房遗爱背后传来:“郎君,还要继续请医生吗?”

房遗爱不禁皱了皱眉头:“继续请。”

“可恕我直言,就算再请,也看不出什么。”

房遗爱听了,突然转过头,凝视着那小厮:“原来,你也是这么想吗?”

“……是,是的。”小厮面露一丝惶恐,神色不安地低下头。

房遗爱叹了口气,心想,若是父亲装病也罢了。若是父亲真的得了什么怪病,那他这时候放弃,将来知道了,就会后悔一辈子。

“继续请罢。或者有可能是之前的几个,医术不够。”

“是。”那小厮应了,立刻飞奔离开。

房遗爱回看自己躺在卧榻上,昏睡不醒的父亲,心中呐喊道,为何这个捉摸不透的人,偏偏是他的父亲呢?

与此同时,武宁初正坐在自己寝宫,一边心不在焉地练着字,一边焦急等着去太极殿里探听消息的马三娘。

半晌,外面传来的一点点脚步声立刻引起她的注意,丢下了手中的毛笔,连忙迎出去:“马三娘?事情怎么了?”

一定睛,才发现来人竟然不是马三娘,却是薛婕妤。

“武才人,是我。”薛婕妤的脸上,露出一丝愠色,“晋王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武宁初听了,随即明白,薛婕妤是来责问她的。心下一沉:“薛婕妤,你先坐。”一边又吩咐十一娘替她倒了茶水来,“晋王的事情,不是我要故意诬陷他。我是有苦衷的。”

薛婕妤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武宁初拉着她的衣袖,方欲说,却一迟疑,心里叹道,就算她全数告诉薛婕妤,薛婕妤也帮不上她什么。反而在宫中,越是少知一些,就越是安全。

“可是实在抱歉……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那你知不知道,圣上听说这件事情,气得病又雪上加霜,罚晋王在太极宫前跪了一整晚?”

武宁初一愣,随即心下一酸:“晋王……他现在怎么样了?”

薛婕妤目光露出一丝诧异,对着武宁初打量了半晌,忽地语气温柔下来:“跪不到一整夜,就晕过去了。现在还躺着,一个太医在照顾着他。”

武宁初此时只想去他卧榻边看望一眼,可是又明白,为了圆那个偷窃的谎,她不能去。

“帮我替他道一声歉,可以么?”良久,武宁初凝视着薛婕妤,恳切地道。

薛婕妤一愣,眼眸中的神色越加温柔,叹了口气:“我想,他也会理解你,慢慢明白你的苦衷的。”

武宁初顿时心下一暖。她果然没有交错人。薛婕妤是明白她的心意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传来。武宁初心念一动,随即寻声望去,只见马三娘的身影站在了宫门口,对她和薛婕妤微微一裣,道:“武才人,我方才听一个太极宫的小太监说,房相突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

武宁初一愣,随即明白这是一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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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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