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智闯
“呵呵,我有办法!”威斯利的笑容很狡黠。
一个小时后,一个打扮时髦,全身散发劣质香水味道的红发女郎,搀扶着一个驼背,弓腰,满脸病容的老妇人走出劳动大厦。
这是一对母女,女儿正不断抱怨医生水平太差,让母亲的病越来越重,现在只能去看私人医生。
看得出,她们经济并不富裕,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里非常多。
母亲只在不断喘气,对女儿的抱怨没有作任何回应,路上的行人对此类事情见多不怪,没人再多看一眼。
“叮叮当当”电车发出进站的声音,女人和老妇人一起上了一列车厢,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中。经意间留下的,不太引起怀疑。
地拉那国际机场在30年前,还被称为恩威尔。霍查机场,这个有着与其运输量完全不成比例的宏伟候机楼的大型空港,是中国政府在上世纪70年代花费巨额外汇和大量人力,物力帮助阿尔巴尼亚政府修建,作为对抗“苏修”,“南斯拉夫叛徒集团”,“西方帝国主义”等外部势力入侵的空军基地。也是其国家对外形象的展示窗口。
大山坐在候机厅二楼的星巴克内,喝着咖啡,在看一份昨天出版的《朝日新闻》,这个欧洲最贫穷的国家,尽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到来自本国的报纸,这让大山先生感到多少有点意外。
“嗨,亲爱的,我们马上就要登机了!”
大山的女伴是一位外表看上去大约30出头,风姿绰约,浑身包裹着巴黎名牌产品的漂亮女士。
大山对自己的女伴点点头,把报纸整齐地折叠好,放进随身携带的老式公文包中,随着她走出了星巴克。
6个小时之前,林中明接受威斯利。韦伯的安排,和表演团17名成员一起,乘坐大巴车,顺着黑山----阿尔巴尼亚公路进入了这个另类欧洲国家的边境内。
林中明伪装成了满脸病容的老妇人,坐在大巴车第三排最显眼的位置,和他做在一起的,是表演团中的小丑,身高不足1米2的侏儒,这两个人坐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有种发笑的感觉。
这中暴露在外的小把戏,被称为“主动隐蔽”,有很多时候,猎人对显露在视线内的猎物,反而最容易忽略。
大巴在年久失修,保养失当的公路上不时上下跳动,像大海中的扁舟一样,颠簸得让人有晕船的感觉。
林中明在车上回忆了自己在欧洲的整个冒险历程,自己小心翼翼,几次乔装改扮,但还是在黑山被牢牢盯住,要不是巧遇老朋友,几乎没有脱身的可能。
但是,自己在塞尔维亚越境的时候,不也是依靠另一个老朋友的帮助吗?也是只有用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来解释,才能让一切变得合理。
威斯利。韦伯是可以信任的吗?自己是不是在走向另一个陷阱?这个大半生都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人,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威斯利和自己的表演剧团在地拉那最大的水晶皇冠夜总会落了脚,夜总会特别打出巨大的海报,载明来自汉堡的迷人精灵,嘉利娜小姐将登台为观众献艺。
第一台演出是12小时之后,嘉利娜小姐会准时出现在舞台上,但是威斯利不会,他主动提出陪林中明离开这个山地之国,两人一起乘飞机到波兰的华沙。
从前往机场的一刻起,林中明开始扮演日本商人大山勇幸,而威斯利是他的特别助理,波兰人安娜。利岑斯基女士。
整个登机过程,都是由利岑斯基女士包办的,她的老板兼情人,大山先生的外语极其糟糕,偶然的英语发音让人不知所谓,不过他每次5美元的小费倒是引来机场工作人员的一致赞赏。
几小时后,波兰罗兹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A320提前大约10分钟抵挡了华沙郊外的肖邦国际机场,这个时候,正是每天航班抵达的高峰期,新建成的8号候机楼内熙熙攘攘,显得非常热闹。
林中明对威斯利示意自己要去卫生间,让他到机场入境通道等一下。
可能是情绪紧张的缘故,林中明的肠胃今天很不好,从上飞机起,他已经去过几次卫生间了。
威斯利点点头,自己朝入境处走去,他和林中明已经约定,在波兰呆几个小时后,他们再次改乘汉莎航空公司的班机,到汉堡附近威斯利的一处公寓落脚,然后威斯利直接返回地拉那。
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坐了几分钟,透过门缝,林中明听到吱吱的响声,伴随着噪音,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老年男子推着清洁车走进了卫生间。
清洁工低下头,认真清扫已经有些污迹的地面,林中明站起身,打开隔间小门,对清洁工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我需要帮助,请过来一下“林中明说的是俄语,波兰上年纪的人基本都能说这种语言。
清洁工以为是马桶出了故障,没有多想,走近了隔间
“怎么了,先生?”看到呼唤自己的旅客也是个上年纪的人,清洁工毫无戒备。
“这里,这里!”
林中明没有动,只是继续挥手
清洁工以为对方的俄语不行,无法表达清楚,耸耸肩膀,继续走近
“啪“
隔间的小门突然关上了,清洁工的大脑从来没有应付过如此紧急的情况,他完全糊涂了。
接着,他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吱吱吱,清洁车缺乏润滑油保养的轮子,发出单调,恼人的噪音。清洁工低着头,推着车子,慢悠悠地离开了卫生间。
没人注意到,清洁工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借助身份牌,他乘坐工作人员电梯来到一楼,在偏僻的角落里,林中明迅速换下衣服,藏好清洁车,再次回到候机厅。
他来到芬兰北方航空公司的签到处,出示了名为莫罗佐。韩的西班牙护照,工作人员很快找到了预定的机票。
那是3个多小时前,通过飞机上的互联网服务,他坐在马桶上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