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将计就计
太子磨搓着自己的手。眼前这女子的脸,肤如凝脂,洁白纯净细嫩。
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好的肌肤,哪怕是皇城里最妖艳的美女都无法比拟。
就冲这一点,自己也不舍得她死,更何况还没问清楚她跟般岳是怎么回事。
“勿要轻生,有何委曲,你可对本宫说,本宫定为你主持公道。”太子柔和地劝米含笑。
轻生?米含笑的脑海掠过这个奇怪的词,一搜索,哦,人类喜水却怕水,因为在水里会被淹死。
他们竟然以为自己是想自杀,而不是逃命?
也罢,就将计就计。
她委屈地冲太子说道:“殿下,小女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般岳瞪着她,嘴角滑开嘲讽之意:撒谎!
自己与她素未平生,她凭什么因自己寻死?她定然是想从海里逃走,否则不会这么做戏。
本想揭穿她,但是转念一想,不行,若被太子知道她是游上岸的,定会说自己海防松懈,比起自己玩女人,后果可严重多了。
出于自保,他保持沉默,且看事态如何发展。
太子神经质地搓着自己的手。绝对不能让她死,留着她折腾般岳岂不是很妙?
他靠近般岳,假装给他面子,压低声音,夸大其词地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告你状的人还真不少。本宫看在你自小是本宫伴读的情分上,都帮你压下去了。但是你在军营中亵玩女子,严重违反军纪,影响恶劣,本宫无法徇私枉法。”
说完,他摆出铁面无私的模样,命令:“来人,把此妖妇抓起来!”
他的随从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那女子的胳膊。
般岳对此没有表态,心想此女能在海里来去自由,肯定是刺探军情的邦士,赖上自己一定是怕身份暴露。
她肯定也知晓自己的处境,否则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利用自己。
米含笑没想到军营竟然还有这种规矩,先前自己真是自作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自己明明听见太子在威胁那位将军,为何他不做辩解?
既然将军默认自己的谎言,不管是何原因,那自己当然得赖上他,不信他会见死不救。
她看着般岳,幽怨地说道:“将军,何以小女遭此凌辱你却袖手旁观?真如此无情吗?”
般岳当然不为所动,我凭什么要救你?我本就与你无关!不揭穿你已经是帮你的大忙,有本事你自己从太子手中逃掉,
见般岳不插手,太子狞笑,走近那女子,眼睛凑近她的脸细看,只见她那肌肤晶莹剔透,根本看不见毛孔。
没有敷粉而能如此,绝佳的珍品啊。
他禁不住用手指去触碰,还没碰着,脚一阵巨痛,佝偻起身子。
那女子收回自己的脚,这个可恶的太子,动手动脚,如此放肆,自己非得废了他,跺他脚趾头算是对他客气的。
大家看在眼里,感觉诧异,太子是真疼还是假疼?那女子娇弱无比,只不过赤着脚踩了一下他的靴子,他竟然如此大呼小叫。
疼的应该是那女子的脚,而不是他吧?
“你……找死!”太子缓过劲来,气得拔剑。
他的随从没想到太子真生气了,这才来帮他,护在他身边,剑都对着那女子。
米含笑心有不甘,自己才上岸,啥也没做,就要赴死?这人类果然残酷无情,包括那位面瘫脸的冷将军。
她绝望地说道:“你们没有一个好人!”
般岳心想,此女有胆有谋,临危不惧,作为邦士的她,真到了太子手里,以太子花花公子的品性,若被她迷惑,不知道会被她探听到多少朝廷的机密。
因此,必须将她截留下来,一是可以反利用她获知敌情,二是可以防止她继续为恶。
尽管因此可能会得罪太子,但两者取其轻,必须这么做。
他果断地单膝跪下,低头向太子认罪:“殿下,此女并不懂营中规矩,是下官的错才造成她如此胡闹,请放过此女,要罚就罚下官。”
“当然得罚,把他俩都抓起来!”太子正巴不得罚他,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但是那些随从这次没有听令。
赭公公小跑过来小声对太子解释,般岳身上有免死金牌,谁也动不得,除非有皇上的圣旨。
太子忽然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
自己搞不明白,般岳只不过在狩猎的过程中,替父皇挡了一只流箭,为何皇上会如此冲动,竟然当场赏了他免死金牌,还说除了朕本人,谁都不可以动他半根毫毛。
害得自己这个太子现在在他面前居然虚有其名!
“般岳,本宫暂且放过你,但是绝不可以让此女继续留在军营,动摇军心。把她带走!”太子给自己找下台阶。
般岳这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免死金牌的威力,自然不再害怕,当即起身,用剑挡住米含笑的去路,眼睛也如利剑一般瞅向太子:“本将军言出必行。”
“般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说完勒令随从,“将此妖妇给本宫押走!”
他的话音未落,般岳以未出鞘的剑,闪电般击翻抓着米含笑的人,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护着。
“你想造反——”太子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手指般岳。
“这是下官的女人,谁也别想带走,除非带走下官。”般岳目光如炬,毫不退让。
米含笑禁不住仰头看他。
金色的夕阳在他的剑眉上方闪耀,他高挺的鼻梁以及棱角分明的脸显得英俊无比。
这样的气概,不得不令她慕然对他生出好感。
她干脆把戏演得更真一些,搂住他的腰,把头紧贴着他的胸口,眼睛挑衅地看着太子。
太子看得妒火中烧,仿佛她本是自己的,却被般岳给抢走了似的。
火气往脑门窜,太子怒令随从:“带走妖妇!”
那些随从用剑对着般岳,但是没人敢先上一步。
“你们死绝了?本宫的话当耳边风吗?上啊!”太子叫嚣。
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真上前了,颤颤巍巍地举起剑刺向般岳。
字宁紧张不已,恨自己不敢当着太子的面去护将军。
只听米含笑尖叫一声,般岳的剑毫不留情地插入那人的胸膛,鲜血直迸。
这下更没人敢上前了。
般岳杀人叫自卫,可别人伤着他叫违抗圣旨,是死罪,谁也不愿为了太子一时的冲动不要自己的脑袋。
赭公公怕事态扩大,再次提醒太子:“殿下,使不得,将军只有皇上可以动。”
太子忍了忍气,威吓道:“般岳,你执迷不悟,可知后果?”
“一人做事一人当。”
“只怕你到时被此女害得身败名裂。本宫劝你,不如现在就将她交给本宫,本宫保证不计前嫌。”太子现在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程度,越是得不到米含笑,越想得到。
“她与下官同在。殿下若要带走他,除非杀了下官。”般岳铿锵有力地回答。
“你......”太子脸色发白。他了解这头倔驴,当初自己怎么整都不肯认错的家伙,一旦钻了牛角尖,杀了他都不会低头。
米含笑对般岳竖起大拇指。
这更加地刺激太子,威吓道:“你若一定要她,本宫与你恩断义绝!”。
“下官无悔。”
“可恶!”太子一跺脚,那被踩过的脚尖还疼得慌,一脸痛苦,愤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