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万死难辞其咎

第七百三十一章万死难辞其咎

乌云密布,天空阴沉沉的往下压,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落在人的眼里,将视线都模糊了些。

头顶是一片灰暗,身下是万丈高空,喻志强从未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近到只要那只手一松开,他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他不断的求饶,可在陆良平和沈于渊听来,却依旧没什么作用,甚至还有种因为他太聒噪而想要早点终结他的冲动。

对此,喻志强并不自知,两手还紧紧攥着陆良平的手腕,苦苦哀求着,“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死,求求你……”

那只揪住他的手,还是松开了,他没有觉得脱离了束缚浑身都轻松,反而像是身后有一万只手在拉着他往下坠落,该是要将他拉入深渊地狱。

陆良平看着他绝望的表情,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还未收回的手又飞快的抓住了他,突然发力,将他一把拉了回来,顺着惯性,喻志强狠狠的扑向了地面。

但是,他从未觉得地面是如此的让人踏实,劫后余生的庆幸涌起,他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无比贪恋的呼吸着。

“就这样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这人我带走了。”他有的是手段让他生不如死,喻志强作恶这么多,万死难辞其咎。

“等等。”沈于渊拦住了陆良平离开的步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来丢给他,后者本能的抬手接住,疑惑的看了一眼。

“这个帮我转交给季楠,她听了之后就会明白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向她解释清楚的。”沈于渊一开始帮陆良平揪出喻志强来,也是念着陆良平能看在他帮了他的份上让他见一见季楠。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笔,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随后才漫不经心的放到口袋里,眉角轻挑,“误会吗?那这误会到底是从何而生?”

他母亲的车祸的真相已经大白了,沈于渊虽不是导致他母亲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是也有着扯不断的干系,更何况这十几年来的恨不是一个真相大白就能化解的。

“她听到的录音是我爸剪辑过的,我并没有同意要带着她去拿掉孩子,这段录音才是原始的录音。”沈于渊也是上次在医院里和陆良平打了一架在家休养时才知道的。

当他发现这只录音笔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要录下这段话,直到他拿着去医院找沈知阳的时候,后者见瞒不过去了才坦白的。

当时他简直气的跳脚,恨自己为什么有个这样的父亲,如果不是看在母亲还未清醒的份上,他都恨不得直接脱离沈家。

“我怎么知道那个录音才是真的,说不定这个是你故意录下来求季楠原谅的呢?”陆良平心里是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个和好,但是同时他又希望季楠能够过的幸福。

“辨别这个,你只要去看音频的衔接和剪辑就可以了,这种方法,你不会不知道。”沈于渊知道陆良平这是在故意刁难他。

趴在地上的喻志强被吓破了胆,脑袋晕乎乎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听不清那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于是乎,嘴里的求饶声又开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皱眉看向那里,沈于渊冷硬的吩咐道:“把他拖下去。”

秦玄赶紧支使着人先将喻志强的嘴堵上,然后拿来绳子将他绑住,那肥胖的身子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我的人马上就过来了,他就交给我吧。”陆良平毫不在乎的说了句,随后看向沈于渊,眸中带有戏谑,“你不会以为季楠不见你是因为我吧?”

“我可没有囚禁她,是她自己不想见你,而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可能就是你说的这个录音吧。”陆良平漫不经心的说着,时不时看两眼天台的那扇门。

沈于渊的表情闪过那么一抹不自然,旋即他又镇定下来,静静的审视着眼前的人,从刚才他松手又抓起喻志强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没有理智没有分寸的人。

所以,应该是季楠不愿意见他,才一直躲在他那里的,不然他找了这么久,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丝丝的雨渐渐多了些,整个世界都笼进了阴霾之中,两个人面对面而站,却看不真切对方的表情。

不远处,没有沈于渊的吩咐的几个人也立在那里没有动,他们好像静止的油画里的人物一样,悲欢喜乐都掩藏的很好。

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白光,响起一声霹雳惊雷,镜片后的眸子只在那一瞬间是分明的黑与白,两个人都很是默契的没有说话。

“我会帮你转交的。”那道门里终于有人影闪动了,陆良平淡淡的开口,随后转身离开。

双方像是完成一个仪式一样进行交接,雨下得愈大些了,带着秋日的寒意,砸在脸上有些生疼的感觉。

“沈总,走吧。”秦玄见他们人都走光了,也上前去提醒。

沈于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点头,轻不可闻的一句“走吧”被淅淅沥沥的雨声遮掩过去。

同一片天空下的一角,季楠立在窗前,将窗户拉严实了,又抬手将窗帘拉上,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动作一顿,只拉了半边。

清瘦的身影立在玻璃的雨幕前,越发的显得柔弱,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渐渐的泛起了忧伤,下雨天,总是很容易勾起人的愁思。

又一道闪电和惊雷,白色紫色的电光映在窗后人白净的小脸上,苍白的有些吓人,在嘈杂的雨声里,她潸然泪下,平日里尽心掩饰的脆弱全都敞露开来。

在她嘴里喃喃念着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她手里攥着的,是那个人送给她的戒指,她心里想着的,也全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只是不知,那个人能不能听见。

“沈总,你怎么了?”秦玄坐在沈于渊身侧,视线被几滴晶莹吸引了去。

沈于渊楞楞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视线停在自己脸上,抬手一抹,发现一片湿痕,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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