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嗨,兄台你好
自从学堂传出林朝歌与王小公子断袖的不实谣言,连带着知名度都蹭蹭蹭往上涨了不少,平日走路食堂吃饭都会不介意间收获或多或少暗示。
洛阳学府是孺家学派,创始人为孔子所创立、孟子所发展、荀子所集其大成,之后延绵不断,至今仍有一定生命力的学术流派。
从外界中所了解到的这个架空世界,不少诗人、历史名人在这个世界也有存在的痕迹,留下不少烩灸人口诗词传播。
国都京都,名曰大周,当今国姓为王,严格来说,王小公子应尊称为一声小国舅,只因他的亲姐姐仍是当今风头正盛的皇贵妃,可惜那人行事作风太欠扁。
学堂院长姓楚,单名一个衡字,其他大大小小夫子加起来不过二十余人。
白清行踏出马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洛阳学府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这是先帝在时亲自为洛阳学府提的,用以见证先帝对洛阳学府的重视。
洛阳书院成立已有百余年,师资雄厚直逼排名第一的国子监,其隐藏的文化底蕴令众多学子神往。
“公子,元宝想不通为何大小姐好好的国子监不呆,偏偏跑来洛阳”紧随下车的元宝抗着大包小包,其实公子行李不多,只是一不小心收拾得多了些。
此时距离林朝歌再次请假归学以是四月份。
洛阳学府不同其他学府白日赶早上课下午归家,一周轮休一天,而是住宿制,从月初到二十八号,剩下四天自由安排。
“姐姐喜欢我便陪他,无需多言“白清行站在学堂正门口,此时天微微亮,担心路上看不甚清晰绊倒,特意点了一盏灯笼指路。
“前面的兄台等一下!借个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道带风白色身影,此刻正站在他身旁弓着腰拍着大幅度起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发鬓凌乱,几根细小碎发乖巧粘在瘦削脸颊处,
待林朝歌平稳气息,蓦然抬头,正巧对上那张熟悉而陌生的放大颜脸,凑近灯笼近看,“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少年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月白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一对狭长的荔枝眼颇有几分打量。
林朝歌脑海中自主滚动一连串冰凉文字描写。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的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南宋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
不!我不信!这肯定是假的!
“这位兄台真巧啊!”林朝海隐隐约约觉得世界没有如此巧合之事,小心开口试探道:“难道兄台也是要进学,是否为白姓?”
白清行点点头,“嗯,在下今日第一日入学,今后请多关照。”
林朝海顿时如遭雷劈,行了,不用试探了,这他么真是黑莲花,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林朝歌看向他身后,方才他离得远,再加上白清行的灯笼是自己拿着,,只照的见他自己,所以没瞧见身后有人,这离的近了才发现是个唇红齿白的蓝衣小书童。
脸惨白惨白无声无息,连脚步声都没有,存在感极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鬼。
“他叫元宝,我的书童。”白清行主动介绍,拉进关系。
“我第一次进洛阳学府求学,若有不明之地还望兄台多多关照。”语气诚恳。
林朝歌:“……”无语,白清行还需要他关照?不弄死她的小命就谢天谢地。
白清行、字琅均,长安县人,当今丞相养子,原文中曾描写15那年孤身一人前来洛阳求学,一待则三年之久,她差点忘记这一喳。
“兄台客气了,书苑又不是虎狼之地,有什么照不照顾的。”林朝歌权当自己与他关系不好,说话也不甚客气,连灯也不蹭了,距离更是拉开几分,恨不得立马逃走。
“总归是需要。”
装吧装吧,哪门子的好心,分明是不怀好心,林朝歌能不知道?
二人没再接话,俩人就这么一路无语的来到书苑,已经有许多人早到,就差他俩,此时天已完全大亮。
林朝歌稳坐靠窗的位置,手支撑着恹恹欲睡的脑袋,看着其他人聊成一片。
“陈大宝,有空你得管管你妹妹,就昨晚上,你不知道,吓死个人!”顶着一对称熊猫眼的莫许文不满碎碎念。
王溪枫正在角落里与功课大战三百回合,林朝歌都花了两天,今早起那么早才写完,她还有些功底,王小公子更是两眼一抹黑,赶鸭子上架,胡乱写的。
他也老实,每个空格都写上,对不对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填上准没错,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呢?
“我妹妹怎么了,我妹妹美着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陈大宝不满道。
王溪枫他现在实在太忙,忙的都没时间关注学堂里的最新八卦,也不知道屋里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今日来了新同学,还与他作对似的,他穿惨兮兮绿罗衣裳,对方穿红色的。
王溪枫抬头一看愣住新同学直愣愣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绿叶配红花,这不就是拿他当陪衬吗?
该死!这厮怎么这么会穿衣服?
林朝歌似乎也发现了,瞧瞧他,又看看新同学,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出现这种情况,就像撞衫似的,人们一定会拿俩人做比对。
从身高,样貌,气质,综合一句话,谁丑谁尴尬。
白清行那自是不必说的,脸嫩,五官精致,气质清贵,凭着这张脸当上京城三小公子之首,王溪枫自然比不过。
特别是白清行还硬生生比王溪枫高上那么五厘米,光是气势便矮了一截。
最最要紧的是白清行不仅占了脸蛋的便宜,他还穿红色的,红色显艳那是谁都知道的,绿色完完全全被他打压。
王溪枫此刻脸都青了,咔嚓,笔杆折断。
这个新来不懂规矩的王八蛋,什么衣服不好穿,非要穿红色的。
“王兄,功课还没做完呢?”林朝歌自己也是刚做完没多久,还跑来嘲笑别人。
王八笑乌龟,嘚瑟。
王溪枫冷哼一声没理他,大家都做完了闲聊,就他还在闷头苦干。
好在来了书苑,可以抄别人的,所以速度快了很多,不多时终于将功课全部抄完。
眼下想找别人换衣服,没一个人肯换给他,大家也都注意到绿配红的巧合,,谁都不肯当那个绿叶衬托红花。
“笨蛋,反过来穿不就好了。”
一个声音突然/插/入,王溪枫恍然大悟,衣服一拉,发现里面也是绿的。
“林朝歌!”王小公子大怒,“不多嘴会死吗?”
“不会,但是憋得慌!”
王溪枫提着木剑正欲做势去追林朝歌,林朝歌脚下一蹬,蹬着板凳跳上案台,从人家头顶一跃跳了过去。
“借过借过。”
王溪枫木剑耍的溜,奈何林朝歌跑的更快,跟滑溜泥鳅似的,她聪明,谁尊贵就往谁身后躲,先是县衙之子,又变成了卫三公子,最后被京兆姚之子楚沉呵斥住。
“学堂之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林朝歌耸耸肩,微微探出个头,委屈道:“楚兄可看见了,他手里有凶器,我可没有,我不躲难不成还等着挨打?”
王小公子连忙将木剑收回藏在背后,一脸讨好道:“表哥你可别听他瞎说,这种木剑打人不疼。”
“打人不疼你怎么不打自己?”楚沉双手靠后,严厉道。
要说王小公子为何会怕楚沉,因为人家不仅是他的亲亲表哥,要是万一想不开跟他老爹告状怎么办,总不能屁股开花躺半月,白便宜这奸诈小人。
林朝歌有些意外,一向护短的楚沉居然会偏向他,这俩人不是表兄侄,一向关系好得同穿一条开裆裤。莫不成今日挂的是西南风。
他知道居然还拉偏架,还真是不可思议。
王溪枫也一脸吃惊,似乎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刚念出口的“表哥”二字,不上不下,憋得慌。
为什么偏向林朝歌也简单,还不皆是前段时日闹得沸沸扬扬断袖分桃之说,搞不好他表哥还以为他们二人打是亲骂是爱,夫妻间小情趣呢。
“行了,都散了吧!夫子快来上课了”楚沉充当和事老,挥挥手叫俩人分开,他自己带着几个跟班,在一旁坐下。
林朝歌望着突然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的白清行尴尬地笑道:“兄台,你怀里抱的是……?”那一团三色物体看起来甚是眼熟。
白清行露出疑惑的神情道:“这不是兄台养在学府的猫儿吗!”
“不,那才不是我的猫。”林朝歌一脸嫌弃挥手道“一只会被老鼠吓跑的猫配不上我!”
白清行:“……”无话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