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私生活混乱

七、私生活混乱

打他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脏乱的屋子。

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丢的到处都是,书能飞到房梁上也是本事,啃掉一口的苹果,桌子上放着没吃完的馒头馍馍,早已经干了个彻底,裂开一条条黑缝,靠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子霉味。

不知是穿过的衣服还是没穿过的,随意丢在地上,或搭在一旁,令人没有下脚的地方。

林朝歌今早带来的一箱行李也放在路的正中,已经打开,里面的东西全然翻了出来。

整个屋内似乎遭了贼似的,连白清行这样镇定自若的人都愣了许久,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少爷这……。”元宝刚去收拾了白清行的行李,回来也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徒留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手里还抱着白清行的行李,只有一箱子,都是大小姐给他添的,白清行自己本人没几样。

“除了衣物!全扔了!”这话不知是气亦恼,白清行按住太阳穴处轻揉,转身往院中唯一老爷椅躺去,

眼不见心不烦。

道是明白夫子所言的私生活混乱,是如何个混乱法。

东房有两个床位,一左一右,林朝歌喜欢靠窗的位置,便睡在了左边,但是右边的床位也被他占满,堆了她许多衣物。

他的衣柜一打开,里面许多东西哗啦啦的往下掉,再努力也塞不回去。

大多是常见的手艺人作品。

无奈之下白清行只好指挥元宝只好将掉下来的衣服抱去右边的床位,挪开小片空地,开始依照冬衣和夏衣的区别折衣服。

冬天的放一块,夏天的放一块,颜色深的在下面,颜色浅的放上面,绕是元宝手快,也折了许久。

一个衣柜根本装不下他的衣服,另一个本该是他的衣柜,也被林朝歌霸占了,其实林朝歌的衣服不多,只是其他小玩意居多。

都是些小玩意儿,坏了一小处,丢掉可惜,放着又没用,干脆一股脑塞在床底下,眼不见为净。

那床底下扫扫拖拖,便将木箱塞进去,可以塞两个木箱,屋里瞬间空出大片的位置。

元宝像个闲不住的管家婆,又开始挪柜子,挪桌子椅子,将屋里重新整了整,又擦又洗,帕子洗了脏,脏了洗,日头渐往西移,里头倒瞧着干净许多。

白清行就像个大爷,在旁翘着二郎腿,喝茶看书,浅棕色瞳孔似星空揉碎撒入其中点缀,微风乍起,眼眉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暖哄哄的阳光倾撒而下,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一缕缕地洒满了院中,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元宝收拾起来也不算慢,无奈林朝歌这厮实在太会折腾,花了大半个时辰也才收拾出一小块地,落个落脚处。

第一天没有正经内容,基本都是交完布置课业,安排节目,新来的年轻人们自我介绍一把,再顺便表演一个才艺。

上午被白清行耽搁,什么都没玩成,下午夫子会补偿他们。

白清行担心自己刚来不合群,去了会扰人家的雅兴,他本来对这些玩意儿也不感兴趣,与其坐着无聊,不如看着元宝将屋子打扫一下,顺道评头论足一番。

那么乱瞧着都不舒服,也不知那人是如何住得下来,不嫌脏得慌。

元宝得了吩咐,放下手里的活计出门,去了夫子说集合的地方,告诉夫子说公子在收拾东西,太乱,便不来了。

夫子看了正在玩投壶游戏的林朝歌一眼,表示非常理解。

林朝歌莫名其妙,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心中竟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饭点前她回了一趟东房,从刚带的一箱衣服里挑了一身稍厚点的穿。

坐了一天教堂,身上有些发冷,吃不消也不肯委屈自己,还披了一件披风,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总算好了许多,就是比较巧的是,这次换她与王溪枫撞色。

王溪枫回去后也换了身衣服,将绿色换成米白色,谁料林朝歌也换成了米白色。

同色更容易被人攀比,偏偏王溪枫长的不如林清行清隽,反倒颇有几分女扮男装的脂粉气,二人站一块倒是挺郎才女貌。

哎呦那个尴尬啊!顿时可把王溪木气坏喽。

林朝歌整个下午不动声色,假装不知道身后能将人洞穿的眼睛。

王溪枫不知道在心里诅咒了他多少次,奈何林朝歌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惦记着元宝说的‘收拾东西’,正逢白清行刚来,需要安排寝室,吓得林朝歌整个下午连书都看不下去。

下午,下课后,林朝歌抱着书籍,盯着诸好奇打量的视线回东院。

门没关,她一把推了进来,又退了回来,怀疑自己进错门了。

“没错啊,就是这儿。”

林朝歌似乎想起什么,心中一惊,连忙又跨进去,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兄台,看看你干的好事。”林朝歌指着里头抱怨,“竟然将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

她刻意将屋子弄的这么乱,别人想收拾,没多久又被她弄乱,乱到收拾不起来的那种,如此循环反复。

有的死心当即搬出去,,有的只收拾自己的一小块地,结果没多久也看不惯她的作风溜走。

这屋里经过好些个人之后又只剩下了她一个。

一个月前怕夫子安排其他人进来,早已经弄的乱七八糟,臭呼呼没人敢来,没想到黑莲花不死心,,竟也搬了过来。

还收拾的这么好。

那地被擦得亮如铜镜,能反光似的,她放的到处都是的衣服也被收了起来,屋里顺顺溜溜的,,干净许多,屋内挺陶冶情操挂上几副字画,青萝,吊兰绕墙而挂。

废弃的瓶瓶罐罐挨个种了花,架在窗户底下,瞧着顺眼不少,就是春夏易遭蚊虫叮咬。

你怎么本事这么大,咋不上天。

历来也有不少人进来,还从来没人能收拾的像他似的,这般利索。

白清行正在摆他弄的茶几,,连个眼皮都未曾施舍道:“你这屋子雅,,弄成这样不觉得可惜吗?”

“我自己住,有什么好可惜的。”林朝歌原先只是为了帮其他人住在夫子的那栋楼里。

那边有许多可住的地方,各方面待遇和条件都比这好,还是单独住的,但因为师生之别,不允许学生住。

一个同窗便与林朝歌商量好,叫她将屋里弄乱不收拾,好搬去隔壁住。

林朝歌当即点头没有拒绝,一来这对她也有好处,人走了她就能自个儿住,第二又做了成人之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屋子弄乱方便,再收拾就比较麻烦,而且她已经习惯乱一些,干脆不叫喜儿收拾,就这么继续住了下去,赶走了好几波人。

很多人都受不了她的作风,觉得她私生活太乱,这个乱不是胡乱交男女朋友的乱,单纯是屋里乱。

林朝歌本来就有一种习惯,在家便是,喜欢将东西随地丢,还不叫收拾,因为喜儿收拾好,她就找不到东西放哪儿。

喜儿是不懂胡乱收拾,将东西整理在一起便叫收拾,但白清行不是,他将茶壶茶杯挂在该挂该放的地方,还顺便洗了洗,生了小火将杯子全都烫了一遍。

该死的处女座洁癖。

衣服按照东夏秋冬顺序折好,深色的放下面,浅色的放上面。

书的同音字放在一排,整整齐齐,比她原先狗窝天差地别。

白清行烫好杯子,又烧好了水,茶叶也放了进去,用的是自己新带来的。

林朝歌虽然屋里邋遢,但他东西一应俱全。

林朝歌摊开手明说了,“知道我为什么将屋子弄这么乱吗?”

“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白清行不按套路出牌。

林朝歌也不管他,径自道出,“我弄成这样就是不喜欢有人同住,能听明白吗?”

白清行放下茶杯,“夫子安排的。”

“………”好有道理,她居然无言以对。

书院学习科目为六科,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和策论,前面六项都只是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策论则是讲其所学表现出来并用于解决问题的文章。

科举考试主要内容便是为经义和策论,经义都是些死知识,只要你勤奋刻苦多背书就能写出来,策论却需要你有一个足够清晰的脑子和丰富的经验。

第一堂课为“书”,主要练习书法,曾夫子便是教习书法的夫子,一来就引经据典,先是讲解关于书法的历史背景,再讲到不同书法的意义和特色。

“书法中又有“六书”的说法,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我们需要了解的。”伴随着曾夫子不紧不慢的声音,林朝歌觉得自己的眼皮可能快要撑不住了。

甩了甩头,看到四周的同窗的状态似乎比她好不到哪儿去林朝歌也就安了心,准备做这众人中的一员,安心打瞌睡去了。

许是曾夫子的声音过于缓慢,一夜提心吊胆未眠的林朝歌还真差点就进去了梦乡,不过也只是差点儿,因为这堂课快结束的时候林夫子突然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班。

林朝歌看到林夫子身后的人来时,整个人都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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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被男配叼回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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