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邀请
女人醒了过来,事实上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作没醒而已。
既然虞拙峰觉得很好玩,那她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自然得陪着他好好玩。
“庄主。”
“你醒了?”
女人的脸还是很红,但却并不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而是因为房间实在太热。
所以她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将身子贴在了虞拙峰的背上。
螓首轻轻的靠在虞拙峰脖颈之间,似要享受一丝温存。
很自然的,她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娃娃。
也很正常的,她被吓住了。
一个娃娃吓不住她,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娃娃则可以。
这个用拙劣的手法拼凑出来的娃娃她很熟悉,上面的每一个部件都让她感到恐惧。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许久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些,都是……”
虞拙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有意思的是,女人的恐惧竟是完全消失了,她也一言不发的坐了回去,就好像她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她真真儿是极聪明的,所以她知道很多事情最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问,更不用多想。
她的反应让虞拙峰很满意,他喜欢这样不让人费心的女人。
他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娃娃,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疑问。
“师父,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
万寿山庄的废墟中,人们在寿星老人身陨后的灰烬里,发现了真正的青莲宝珠。
当时在场之人,只觉莲香扑鼻,恍惚间似有五瓣莲峰拔地而起,定神看去却又全无踪迹。
唯有寿星老人的尸首化作一尊莲蓬,提醒着当时在场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也相信发生了什么。
所以寿星老人的后代们终于坐不住了,他们一边咒骂着老不死竟然真的藏了一手,一边开始寻找虞拙峰。
而更多的人,则是放缓了寻找李太白和少陵的脚步。
真正的青莲宝珠既然不在他们手上,那哪怕他们真的从寿星老人手上拿到了什么东西,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哪怕这件东西能让虞拙峰发狂,那也比不上寿星老人真正的至宝。
想来也是,以虞拙峰的沃土园为例子,当一个人活得够久的时候,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求之不得呢?
…………
真正的青莲宝珠现世的这个消息,在江湖中传播的很快。
当这个消息传到李太白耳中的时候,他正在寻找少陵的路上,而这条路会走多久,李太白完全不清楚。
他找不到少陵,这个和尚若是不想被人找到,那么就必然没人能找到他的丝毫行迹。
不过就像谢天恩说的那样,李太白能不能找到少陵一点儿都不重要,只要少陵能找到他就行。
所以李太白一直在路上,直到他走到自己的目的地,他觉得少陵应该会在这里。
哪怕他不在,李太白也不打算走了,他只需要守在这里,少陵就一定会来这里找到他。
这是一间青楼,一间名叫醉韵楼,一栋十分有特色的青楼。
作为销金窟,没有什么地方比得过大老板的摘星楼,但若只是作为青楼,那么比起摘星楼,这栋青楼有一个最大的好处。
这里的不论男女,都有一个特点——
够骚!
李太白觉得少陵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所以他自信的认为自己能在这里等到少陵。
托好朋友谢天恩的福,李太白有足够的资本在青楼中自由进出。
无论是倚门卖笑,亦或是搬石担土,终究还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求财。
而既然是求财,那么只要能掏的出钱来,别说是在青楼里不叫女人,只是住下吃饭。你就是让一个画山水的改画春宫都行。
李太白不想看山水,也不想看春宫。
他只想吃饭和睡觉,所以他更好打发,也能让醉韵楼更好做生意。
李太白就这么在醉韵楼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等待着不知何时会来找他的少陵。
不得不说,醉韵楼的生意很好。
想来也是,虽然醉韵楼一点儿也不便宜,但这里的姑娘和兔儿爷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热辣,让来往的恩客流连忘返,硬生生让这间青楼的生意好的不像是青楼,倒像是一间赌坊。
其实醉韵楼挺大的,虽然来这里的人很少会去注意这一点,但这十二栋楼占得地方可一点儿都不小。
李太白就住在第七栋楼,也是醉韵楼最热闹的那一栋楼。
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男女的调笑声,甚至半夜时还能感受到一些练外家功夫的高手,制造出的让整栋楼都微微颤抖的动静。
李太白其实不喜欢热闹,但他必须保证自己呆在热闹的环境中,这样才能保证少陵会尽快的找到他,他也能早点离开这个热闹的地方。
这段时间他偶尔会想,醉韵楼建成之后,到底有没有安静的时候呢?一直灯火通明的楼里,又会不会有熄灯的时候呢?
现在他脑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用一种十分直观的方式。
耳畔一直嗡嗡作响的调笑声,咏唱声,鼓掌声,整栋楼的震动声;晃的人眼睛流泪的灯火,现在都已经消失不见。
这让李太白有点儿不适应,有点儿不舒服,让他再也睡不着。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和鞋子,坐在床沿上默默的一动不动。
确定自己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之后,李太白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砍柴刀就留在他的房间中,他没有带自己的砍柴刀,而是两手空空,像是一个吃饱饭随意溜达的闲汉,在巡视自己的田地。
青楼之中未经允许不准动刀,这是他和大老板之间的约定。
哪怕换了一间不同的青楼,哪怕他已经远离摘星楼,他也不打算打破这封约定。
当然约定只是次要的,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不愿意伤到楼中的无关人士,
为奴为婢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要是当了城门失火的池鱼,那也太冤枉了。
所以他放下了自己的刀,空着手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门。
屋外什么都没有,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失去了踪影,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到。
唯一例外的是楼顶的一间房间,一间与众不同的房间。
这件房间里点着灯,亮亮堂堂的,灯光照着窗户,窗户上还能隐约看到有人的影子。
这简直是用最大号的笔,在最华丽的纸张上,写下的最挑衅的战书。
而战书邀请的对象是谁,自然是完全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