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男人
“从今天起,全都属于我…赵云漫的了。”
话音一落,停留在赵云澜脸侧的纤细手指,突然微微一动,利落的扯断了供氧的细管。
仅仅只是在眨眼之间,躺在床上的女子,胸口便是剧烈的起伏了起来,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铁青,最后死灰一片。
赵云漫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任何的气息了。在这一刻,眼中的快意仿佛要喷涌而出了一般,但在下一秒的时候,却是突然跌倒在了地上,哭喊了起来,“医生、医生,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姐姐!”
——
原来人死后,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
赵云谰冷眼看着空旷的病房里挤满的人,医生护士,还有她的爸爸、继母…以及未婚夫。
在一阵混乱过后,白大褂的医生,最终宣布抢救无效死亡。然后带着一大堆的人,推着仪器离开了病房,仅仅只留下了最后的几位“家人”。
她的视线落在了已经渐渐冷硬了的肉体之上,那一种窒息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胸口,绝望又孤寂的情绪也并没有离开。
但她却清楚,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爸爸…”
张了张嘴,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飘”到了那一脸死寂的中年男人面前,张开手臂,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
直接扑了个空。
赵云澜脸上的神情一顿,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悲伤,明明已经变成了灵魂状态,但仍然是有什么东西渐渐的从眼中升起,模糊了视线。
转过身去,看着一行人扑在她的“遗体”之上,哭得最为凄惨的,竟然是赵云漫。
看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的讽刺,扯了扯唇角,眼底的冷意,仿佛又化为了实质一般。
而她的未婚夫,则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劝慰着,没有半点为她这个未婚妻的死亡,而感到悲伤的意思。
“漫儿,别伤心了,如果,如果澜儿知道了你这个样子…她也不会好受的。”
何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这个时候听来,却是让她心里一阵的犯恶心。
赵云澜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透澈的眼眸里,已经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红血丝。
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呐…
不甘心啊!
强烈的恨意,瞬间袭满了全身,晶莹的液体,从眼眶里掉落。却是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并且这一道光芒越来越大,等到最后消失的时候,哪里还有赵云澜的“身影”了?
整个病房里,除了赵云漫的哭声以外,沉寂的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要,我不要死!”
赵云澜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掺杂着消毒水的空气,灌入鼻腔之间,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带着疼痛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恍恍的回过神来,头顶的冷光,落入了透彻的眼眸里,泛着奇异的光彩。微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飘了进来,淡绿色的窗帘,在空中飞舞着。
这里是…医院?
赵云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难道她没有死吗?
脑海里闪过了这样一条信息,心头便是一紧,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洁白的床单。脸上的情绪,复杂至极。
只是还不等她搞清楚自己此时的状况,就传来了开门声,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呼吸便是下意识的一窒,走进来的是一个俊美如神邸的男人,狭长的眼眸漆黑如墨,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透着几分冷酷无情,穿着整齐的西装,条纹的领带,细碎的发丝垂落在了额头之上。而此时那一双被称赞的眼睛里却是不含半分情绪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赵云澜猛的回过了神来,却是忍不住的浑身一抖,立刻就错开了自己的视线。
“嗤,不是要死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远远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赵云澜,薄唇轻轻的勾起,眼中满是讥讽与毫不掩饰的冷意。几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名为厌恶的东西。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令人窒息了起来,阳光洒落的地方,映照出了男人那一双颀长的腿。
赵云澜微垂着眼眸,抿了抿双唇,并没有出声。浑身却是处于一个极度戒备的状态。对于那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但从对方所说出来的话语以及说话的语气看来,却又不像是一个陌生人。
孟长舟皱了皱眉,如鹰一般的眼眸,锐利的紧盯着床上的女子,但半晌过后,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对方竟是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故作委屈哭诉,反而是沉默?
难道又在酝酿着什么新招数吗?
想到这里,孟长舟脸上的神情又冷了几分。向前迈了几步,来到了病床边,低着头,整个人所形成的压迫感,却是让赵云澜忍不住的心尖发颤。
“赵云澜,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就算是爷爷阻止,我也会和你离婚,所以,安分点?明白吗?”
孟长舟的声音很沉,语调极其的缓慢,但却是每一个字里,仿佛都透着危险,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赵云澜忍不住的浑身一抖,猛地抬头看去,撞上了男人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能看进人的灵魂深处一般,恐惧感抑制不住的从心里冒了出来。
死死的咬着牙,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倔强的瞪着面前的陌生的男人,秀眉微微的拧了拧,“离婚?”
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带着着莫名的意味。
她还是“赵云澜”,那么,面前的男人又到底是谁?
孟长舟的剑眉一挑,神情带着几分冷傲,那幽深的直直的看着床上的女子,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喜,“对,离婚。你应该清楚,离婚的后果,想要继续待在孟家,就给我放聪明点,明白吗?别在做蠢事了,这样只会让人更加的讨厌你。”
男人说话的腔调带着些别样的韵味,低沉的声音里又带着几分沙哑,字里行间全都是警告。
病房里的气氛却是越发的古怪了起来,赵云澜看着面前这个不可一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心里冷笑了几声,唇角也跟着微妙的勾起,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了几缕暗光。
蠢事?
“这位先生,恕我冒昧打断了您的话。”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那潺潺的流水一般,格外的悦耳,语调微微的一上扬,“请问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