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又是谁?
船上人的身影,霎时间暴露无遗,共有五人,四男一女,修为看起来有些高深,七荒能感觉到些许危险,尤其是那名女子,轻纱遮面,更给人高深莫测之感。
船上几人有些吃惊,没想到仅仅一个瞬间,就被人找到破绽,找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但随即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一击功成,七荒迅速后退,不敢贸然进攻,对方的境界都比他高,联起手来,足以致他于死地。
“即便被你发现又如何,你一样逃脱不了。”开口的是一名男子,身材有些矮小,便是那位初掌握梵音术的男子。
“不过是个藏境的小修士而已,我这便擒杀于他,藏头露尾本不是我所擅长。”话语间,取出一对黑锤,散发出慑人的气魄。
“吃某家一锤!”
那人从船上跳下,双手举锤,照着七荒当头打来,背后出现一道数丈大的虚影,已经交织出些许的道与理,核心处便是他的结道之核。
“去死吧你!”七荒目光如虹,双手紧握石锤,速度何其快,爆发力何等恐怖,没待那人看清,只见一道血红闪电蹿过,手上的黑色双锤被一股巨力砸飞。
“五神拳!”
宏大的声音响起,一道看不清轨迹的拳光不知从何处打来,总之他没有看清,也没有反应过来,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瞬时间只觉五藏俱裂,口鼻喷血,五感模糊,身后的虚影轰然消散,结道之核差点消散,飞回体内。
七荒出手便是全力,没有丝毫留手,一个照面便是绝杀,将手持黑色双锤的男子从半空中击落。
“老黑...”
一人大呼,从船上冲下来,持着一杆大戟,戟刃雪亮,炫人心目,照着七荒当头劈来。
其他两人则迅速落地,那女子收起隐身舟,也降落在地。
“当”
半空中传来金戈交击之声,强烈的音波震人耳膜,双而翁鸣,心房剧颤。
一击未竟,二人坠落在地。
“你的确很强,不同于一般的藏境修士。”那人长发披肩,眉眼宽阔,大戟轻颤,震动起凌冽之音,开口道:“但是你今天还是要死。”
“大言不惭”七荒面色凌冽,对方实力的确很强,但是他也无所畏惧。
“小黑他...”落地的那两人面色十分难看,欲言又止。
“老黑伤势如何?”持大戟的男子心里一沉。
“残了!”一名男子有些惊骇道:“五藏俱裂,命源残破,恐怕...”
“恐怕什么?”持戟男子沉声道:“难道还有比这情况更糟的吗?”
“灵根半毁,已呈寂灭状态。”说着,那人瞟了七荒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这个结果属实没想到。
“你果然是心狠手辣,这更加坚定了我要杀你的决心。”持戟男子心头一沉,人是他请来的,回去后恐怕会有**烦了。
“你该庆幸他没死,要不是有道核护体,此刻他早已是死尸一挺。”七荒冷笑道:“既然你们想要伏杀于我,那么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都准备受死吧!”
七荒紧握石锤,浑身血气涌动,气息更加迫人,血红的神芒笼罩了这片有限的空间。
站在那重伤之人身旁的两名男子,当下面色一变,他们只是受邀前来而已,那手持大戟的男子允诺过,托他们压阵,事后给予好处,如今看情况,并不是他们先前所想象,那黑衣男子果然强的有些离谱。
唯有那轻纱遮面的女子,似乎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一旁,并无任何动作。
“两位道兄无需惊慌,有点意外实属正常,我这就格杀此僚。”持大戟的男子龙行虎步,宽阔的眉目间杀气腾腾。
“内院的人?”七荒冷笑道:“听说内院的人极其稀少,个个是稀世天才,今天要是一下子死掉五个,我看有些人该要急得跳脚了吧。”
“你想多了,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持戟男子冷声道:“反而是你这种无人收留的杂生,死了才没人过问。”
话语间,那男子持戟速冲过来,双臂粗大起来,如同常人的大腿般,且露出青筋如虬龙般暴胀。
“龙纹臂”
持戟男子大吼,大戟如同被赋予了灵性,被双手紧握,仿佛有惊世巨灵潜藏在内,此刻觉醒过来,要碾碎一切阻碍。
“不自量力!”
令持戟男子没有想到的是,那血雾中只传来黑衣男子冷漠和不屑的声音,迎击而来的是那烟霞般绚烂的石锤,尽管它看起来的确没别的出奇。
那石锤以下击上,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那黑色大戟打得向上扬起。
持戟男子满脸错愕和不可相信,满以为自己会以绝对性的力量劈死对方,却没想到对方的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可以说恐怖无边,感受到虎口开裂,在淌血,男子顿时怒不可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心!”
站在一旁的那两人焦急大吼。
短暂的错愕,令男子失了神,那血雾笼罩的男子已经抓住时机,高高得扬起了手中的石锤,朝着他头上砸来。
男子下意识地举起大戟格挡。
“铛”
那锤子砸在大戟的杆上,顿时传来金属开裂的声音。
握戟横挡的男子只感觉像是有一座巨大的山岳砸了下来,他根本接不住,双膝被巨大的力量贯穿,无力抗衡,身体十分屈辱地跪在了地上,更要命的是有一股隐秘的气息通过大戟传来,冲击着他的身体,他被僵直在地上,可以说短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想来杀我?”七荒无情的声音响起,持戟男子屈愤交加,怒目圆睁,对方这是**裸的蔑视,这让他感觉一到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真是可悲。”七荒举起石锤,上面裂纹密布,刚才全力一击,神力将石锤冲裂了。
“你玩儿完了。”七荒的石锤猛然砸下,持戟男子真正感受到了死亡降临,仿佛下一刻就会身体爆碎当场。
“形移!”
男子的同伴终于动手了,间不容发之时,施展道法将持戟的男子转移走了,七荒的石锤终究是落了空。
“好险!”
持戟男子心头突跳,还好队友给力将他瞬间转移,以免当场暴死。
“你高兴太早了。”男子耳边响起鬼神般幽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你……”
男子转过头,看到了那黑衣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浑身赤霞环绕,更可怕的是他一双血红的双瞳,里面有三叶流转之景象,只是对视一眼,便感受到一股锋利而冷冽的剑气,无形却斩人心神。
“你可以上路了。”七荒面无喜悲,此人想伏杀于他,他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放过他?当下便是挥动五神拳,朝那男子打去。
持戟的男子双臂下垂,刚才的一击已是硬扛了不可承受之重,导致双臂差点炸裂,若不是他手中的黑雪戟材质特殊,他这双臂定然是不复存在了,可是现在面对七荒的拳力,他也只能勉强抬起手来而已。
拳光璀璨,无物可阻挡,那男子当即被打的横飞而起。
五神拳本身充满不可控的魔性,如今又受到神魔古经的加持,变得更加地狂野与霸烈。
在惊愕的目光中,那男子格挡而出的双臂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在半空中炸裂,不仅如此,那拳光霸勇无匹,将男子胸前打穿,在半空中洒下殷红的血。
“不可能...怎么会...”男子再也握不住他的黑雪戟了,大戟横飞坠落在远处,随即噗通一声,该男子也坠落在地,胸前一个大洞,鲜血汩汩而涌,口中也是吐着血沫,浑身抽搐,像是最后的痉挛。
死亡是迟早的事了,若是先前那小个子的男子还有救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人已是无力回天了。
七荒很明白这一点,故此也不再多看他一眼,转头望向那几人,道:“这下该你们了。”
剩下的两男一女,除了那女子轻纱遮面看不清面容之外,那两名男子明显已经吓的不轻。
“学院有规定,不准杀人。”一名身形肥胖的男子,斗胆喝到。
“你这话说的简直愚蠢,出门可是没带脑子吗?”七荒拾来黑雪戟,步步逼近过来,杀机凌冽。
“我们这就走,今天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另一男子看起来还勉强算是镇定。
“可笑尔等之天真,此刻还想全身而退吗?”七荒手握大戟,大戟发出乌黑透亮的光,在轻颤翁鸣,像是沉寂太久,它渴望鲜血和战斗。
“那你想怎么样?”胖子颤颤巍巍,着实有些怕了,对面这究竟是个什么怪胎,战力不以道理而计。
“当然是要你们死。”七荒像是入了魔,声音极度森寒,让那胖子打冷颤,浑身起鸡皮疙瘩。
“杀了我们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另一男子道:“放了我们说不定还能替你开脱罪名,将责任推在他身上去。”
胖子身边的男子有些瘦弱,眼窝凹陷,面黄肌瘦,像是从小营养不良。
“怎知留下你们不是祸端?我怎么相信你们不会反咬一口。”七荒冷笑,并不相信。
“我们可以发血誓。”那胖子急忙道:“血誓你总该信了吧。”
“怎能轻易发血誓,这关乎到我们将来一身的道行。”那面黄肌瘦的男子顿时就急眼了。
“哥,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不是保命要紧吗?”那胖子也不干了,嚷嚷道:“我说不来你偏来,为了点蝇头小利以身犯险,现在命都快没了,你还在想什么将来。”
“放屁,我这是为了我自己一个人吗?还不是为了咱俩的前途。”面黄肌瘦的男子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爹娘多生了一个你这么一个天生畸形,害得我把半条命搭给你,我会是现在这幅德性吗?”
“那你也要看情况啊?敢在学院门口下死手的人是你我能惹的吗?”胖子越想觉得委屈,嘟囔道:“现在好了,毛都没捞到一根,反而要把命给搭进去了。”
听了胖子的话,七荒突然对持戟男子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那人跟驭灵族是什么关系,跟那天死的女人有何瓜葛?”七荒逼问道。
“他是...”胖子听到七荒的提问连忙要回答。
“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们?”面黄肌瘦的男子问到。
七荒双目一凌,一戟将该男子挑飞,差点让他在半空中解体。
“你想杀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七荒将戟锋指向胖子,道:“你说。”
被戟锋针对,胖子头上唰唰地冒冷汗,也不敢看看自己哥哥的死活,当下立即将所知吐露而出。
“那人叫张远,是那天在学院门前被你打死的那名驭灵族女子的未婚夫,你杀死了张远的未婚妻,张远一没有了老婆,二没有了入赘驭灵族的希望,所以他才狗急跳墙想要杀你?”胖子生怕步了自己哥哥的后尘,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也没见你们两个起什么作用吧!”七荒盯着胖子,神色不善道:“我看你们两个也就是全程打酱油,他是眼瞎吗?怎么找上你们的?还有你们这种货色是怎么混到内院去的?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哥...哥!”胖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急声道:“您可不能冤枉我,我是清白的,那天我兄弟俩来学院,莫名其妙就被弄到内院去了,我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兄弟俩再加上那个被打残的黑小米,还有那个张远,我们四人可以说是内院垫底的存在了,别的人张远也根本请不动,只是我那利益熏心的哥哥做了糊涂决定,这才做了些不开眼的事。”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如果不是七荒用大戟指着他,估计他要跑过来跑着七荒的大腿了哭诉心中的委屈了。
“行了行了?”七荒低喝道:“你们走吧。”
“谢谢大哥。”胖子闻言如蒙大赦,二话不说,跑到远处,扛着自己那不知死活的兄长,一个闪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七荒都没看清楚,他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此人看来并不简单,竟然能避过我的眼睛!”七荒疑惑的是为何胖子先前不逃,现在却溜的如此之快。
然而,此刻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你又是谁?”七荒持戟遥指那名女子。
“杀你的人。”那女子言即刀锋,梵音术运用的出神入化,一柄雪亮的的天刀遥斩过来,丈许长,煌煌耀眼,令人不敢直视,直取七荒项上人头而来,宛若要将人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