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左相

第496章 左相

其实张甫之就是这样的人,刚正不阿。张甫之出身卑微,是和周霖宜一道入朝为官的。张甫之虽然胸中蕴有乾坤,又极善治国之道,可是,治国不代表为政。张甫之那张著名的黑脸和刚正不阿的性格让他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

按理说,左相受到重用,再不济也该有人庆贺。可是,张甫之眼里揉不得沙子,动不动就参这个,参那个,虽然他只是就事论事,皇帝对于他的许多奏折也是一笑而过,可是百官不这么看,再加上御史中丞负责监察百官,这个职位落到张甫之手里,岂不是要命吗。

可是,李贤妃不这么看。虽然不如皇后秦嫣,可是李贤妃能够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爬到现今的位置,没点手段,她早就不知道死在皇宫深处的那片不知名的池塘里了。

对于张甫之,她还是了解的。老头子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可是皇帝离不开他。在这个朝堂之上,皇帝需要能领兵打仗的,有辅国公;皇帝需要能调和朝堂矛盾的,有周霖宜;皇帝也需要能踏踏实实干实事的,这才有了这个基本上与整个朝廷为敌的张甫之。

张甫之不靠投机取巧和站队可以在左相的位置上呆了近十年,足以见皇帝对他的信任。现在,皇帝什么都不缺,就缺皇位继承人,那么,这份信任将会很有分量。因为老实人说出的话总是很容易让人相信。

李贤妃亲自斟酒道:“左相作为恒王的老师,应当时时教导。”

张甫之肚子里很有学问,因为平常没啥人搭理他,所以应酬也少。就整日在家读书,皇帝知道后,当年在三皇子出生时,特意选了他给皇子做老师。

张甫之施了一礼:“臣不敢。”

李贤妃见张甫之依旧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得不使出新的谋略,“本宫听闻左相生活艰苦,恒王念及左相教导之恩,特意自恒王府备上黄金千两,还请左相莫要推辞。”

恒王立刻将桌下的一箱黄金拉出,显然早有准备,“学生愿为老师尽微薄之力。”

“恒王,娘娘,你们这是何意?”

李贤妃拿起手帕掩嘴笑道:“左相教会我儿子怎么做人,将来只怕是还得教会我儿子怎么治国呢。”

李贤妃也是好手段,话虽没有明说,可是却将左相利益和恒王紧密挂钩起来。太傅位列三公,可谓是极尽奢华,但当太傅首先得是皇帝的老师。

张甫之虽然刚正,但人不是傻子,当下一个哆嗦:“娘娘,臣家中老母重病,臣不敢逗留,先行一步,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张甫之说完撒腿就跑,好像今日李贤妃摆的是鸿门宴一样。

“他老母重病,本王怎么不知,母妃,我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恒王一脸单纯的望向李贤妃,气的李贤妃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傻吗?他老娘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这是托词你还看不出来吗!”

恒王捂着脸委屈的看着李贤妃说:“母妃,那孩儿该怎么做。”

李贤妃望着一箱子黄金冷笑道:“你不收,不代表你儿子会不收。”

“母妃高明!”恒王开口赞道。

李贤妃接着问道:“先前我曾听闻,张甫之他爹前几日强行纳了个小妾,是不是确有其事。”

恒王想了下,说:“正是。据说纳的小妾本有婚约,是老爷子逼迫的。后来那女子投河自尽,娘家人闹上了官府,这件事目前积在大理寺。大理寺丞见此事涉及当朝左相,未敢轻办,后来张甫之亲自去了大理寺,说是按法度办事。但张甫之为人极重孝道,大理寺丞也不敢确定张甫之的意思,就索性把这件案子搁置了。”

李贤妃眼睛一亮,“你现在去给他把这件事办妥了,顺便写封信告诉他一声。这样,就由不得他不站队了。”

“儿臣这就去办。”

左丞相张甫之刚一踏入家门,他儿子就迎上前来,满脸开心的欢呼道:“爹爹,咱家发财了!”

张甫之满脸狐疑,问:“发什么财!”

“刚刚恒王府托人拉来了一箱黄金,说是感念爹爹的教导之恩。”

张甫之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到了那箱金灿灿的黄金,心想这李贤妃好快的动作,接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你个逆子!”

刚打完,恒王府的仆役就敲门进来了,“左丞相老爷在家么?”

左丞相一见是恒王府的人,顿时满脑门黑线,“找老夫何事?”

仆役鞠躬施礼,恭敬地说道:“回老爷话,我家主子托我给老爷捎个口信,就说太老爷的事办妥了。”

闻言,张甫之差点没晕死过去。

皇帝坐在勤政殿,今日早朝后难得有点好心情,他喝了口茶,对着身旁的内侍太监头子说:“今日,宫内可有什么动静?”

太监首领跟随皇帝数十年,知道皇帝问的什么,就说道:“回禀圣上,今日凤仪宫宣了周家二小姐,翠柳宫宣了左丞相张甫之大人。”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露出了笑容:“这么快就都有动作了。张甫之那厮后来怎样了。”

“左相回府后,据说把他儿子吊在房梁上打了一下午,都快打没气儿了。”

“就这些?”皇帝显然有些不满意。

“户部来信,说是左相为河西大灾捐了一千两黄金。”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但依旧有些不满意:“没了?”

太监懂皇帝的意思,又说道:“左相自户部回来后,据说把他家的祖宗牌位给砸了!”

这回,皇帝哈哈大笑:“好你个老张!”

皇帝哈哈大笑后,又问:“周霖宜在做什么?”

“回禀圣上,右相大人带着女儿去齐王府窜门儿去了!”

“带了哪个女儿?”

“禀圣上,二小姐!”

老皇帝眯缝着眼,“周霖宜倒是会做人!”接着,老皇帝继续问起了晋王府:“晋王府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老太监迟疑了一下,说道:“晋王府倒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听说晋王妃好像开始管账了!”

听完,老皇帝双目一亮,心里想,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挺听话的吗。

一大堆账簿摊在白木槿的面前,白木槿一页一页的翻着,也算她耐心好,竟然看了数个时辰。

白木槿翻完账簿后,皱起了眉头说:“今年,晋王府的进账怎么这样少?”

张叔点了点头说:“回王妃,今年河西遭灾,晋王封底大部分都在河西。所以今年的租子交的还不如往年的一半。”

“那今年府上的开销怎么这么大?”白木槿闻言,不悦的说道。张叔讪讪一笑,欲言又止,白木槿明白他的意思,“张叔但说无妨!”

张叔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说:“今年迎娶晋王妃,大办宴席,来的又都是达官显贵,自然耗费不少。”

白木槿一想,也对,自己一辈子应该只嫁一次,既然这样,婚礼搞得隆重点,热闹点,花点钱也就算了,“但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张叔无奈的耸了耸肩,说:“王爷骑马得要银子,王爷狩猎得要银子,王爷出门应酬得要银子,王爷赏赐奴仆得要银子,王爷去青,楼听曲儿得要银子......”

“够了!”白木槿一声暴喝。她听不下去了,自己成亲才用了几个钱,现在萧成渝一个人只顾自己潇洒就花了这么多,真是败家的男人。

“自今日起,晋王要钱,需先经过本王妃的批准。”白木槿插着腰,霸气的说道。

张叔面露苦色,“王妃,这样做怕是不妥吧。”

白木槿一声冷笑:“要是他敢难为你,你让他来找我。”

“是。”张叔只得答应,毕竟王妃也是主子,“可是王妃,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若是放在往年,这些开销不足为惧,可是今年地里的租子收不上来,也不是个法子呀。”

白木槿坐在龙凤椅上,喝了口清香的上好龙井,心想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她想了许久,突然灵机一动。

“张叔,我问你,晋王封地上的具体田产,你可清楚。”

张叔摇了摇头,说:“偌大的产业,如何详细得知,更何况,农户土地一直变动,家中若是遇上什么天灾人祸,就会把土地抵押给了当地的地主士绅。我们如何算的清楚。”

白木槿这下子弄明白了,寻常百姓若是年成尚好,交完租子后自然吃穿不愁,可是一旦遇上天灾人祸。哪里有办法,只能抵押土地,可是土地抵押后,地租却是照样要收的,农民哪里交的起,而原先的士绅地主有了更多的土地,却按照以前的地租缴纳供奉,所以才进账减少。

“张叔,你速派信得过的人,持晋王信物到各地田庄重新丈量土地,然后按照我们田庄上每家租户的人头划分土地,并且按每户所分土地数量缴纳地租。地租缴纳后,剩下的粮食都归农户自己所有。”

张叔闻言一个哆嗦,此等方法闻所未闻,“王妃,自祖上起就实行井田,您这法子闻所未闻。”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你管那么多干嘛,快去吧!”白木槿不耐烦道。张叔无奈,只得摇了摇头去了,心想,这哪是娶了王妃,这是娶了个祖宗呀。

“王妃,咱们又不缺钱,您怎么现在抓起钱来了。”寒秋有些不解的望向白木槿,要知道,撇开晋王府,光是白木槿以前的嫁妆,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白木槿说道:“女人要想立足,不是有权就得有钱。”寒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正如白木槿说的那样,现在她的敌人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女人,要想和她斗,没点资本哪行。

白木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寒秋关心的问道:“王妃,您怎么又叹气了。”

“这虽说是好法子,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看来我们还是得重找生财之道。”

“这个简单,做生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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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独宠:嫡女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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