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暗杀
路昭盘腿坐在甲板上,默默记着飞船的飞行路线。
“路道友,我这次从妖修洞府出来就启程去大衍派,再过半年,大衍派便会开山门收徒,我想去试试,你要去吗?”严时问。
路昭愣了下,诧异的问:“为什么要拜入大衍派?”
严时一脸向往,“我还未修炼时,曾去过大衍派管辖的永安城,城里修士都说大衍修士能一剑斩万千妖魔,一刀定天道乾坤,自那以后我就立志拜入大衍派。”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已经参加过三次,都未通过,如今我已炼气圆满,不出意外明年便能筑基,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现在各大门派只招收炼气期弟子,散修一旦筑基便是失去了拜入门派的资格。
路昭从未想过要拜入大衍派,摇摇头,“我觉得做个无拘无束的散修挺好。”
人各有志,严时没再说什么,跟着谭鸣去船舱中闭目打坐。
路昭重新闭上眼,看着在修炼,实则神魂已经被龟钧拉入识海。
“你也去试试,能拜入大衍派也挺好。”龟钧说。
“为何?”路昭打量着站在黑石的龟钧,总觉得他笑的奸诈。
龟钧双眼放光的说:“我曾经听我前任主人说过剑斩妖魔、刀定乾坤这样的话,或许这大衍派与我前任主人有些关联,再说了,你将来还要开宗立派,开宗立派需要什么?需要弟子!大衍派的弟子可都是炼体的,咱们去拐几个回来。”
路昭一言难尽的看着龟钧,拐大衍派的弟子,不要命了吗?
不过,说起弟子来,严时倒挺合适。
不如考察严时一番,若是可以,等他结丹后,把他诓来当个长老。
严时打了个喷嚏,睁眼左右看了看,搓搓胳膊,总有种被人盯上的阴森感。
另一侧的船舱里,白欣兰和姜毅打着修炼的幌子,其实在用神识疯狂交流。
“师兄,进入妖修洞府后,找个机会弄死路昭。”此时白欣兰神情扭曲,哪还有半分单纯。
姜毅嗯了声,语气阴狠:“不止她,谭鸣和严时也要除掉,这样才能按照地图去找天水境,拿到天水境后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进入天水境修炼,等你我都铸就金丹,我定要出来一雪前耻。”
白欣兰点头,怨毒道:“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静泽真人叛变,他们成了丧家之犬,在门内受尽委屈,后来意外在静泽真人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张通往六阶妖修洞府的地图,得知里面有个名为天水境的芥子空间,空间内灵气充裕,很适合修炼。
两人动了心思,想要找到天水境,他们正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门派时,谭鸣找上门来,竟然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地图,邀请他们去妖修洞府一探,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事。
三天后,飞船停在一处名叫万虫谷的地方,万虫谷虽说是个山谷,可地方比洛城还要大,呈碗状,外围茂盛的森林,林中满是瘴气,极为昏暗,再往里是煞气沼泽,至于沼泽内有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
根据地图上画的,那妖修的洞穴就在森林与沼泽的交接处,想要过去,必须穿过满是瘴气的森林。
走进森林,白欣兰和姜毅交换了个眼色,想要除掉这三人,昏暗的森林中最好动手,他们刻意落后,逐渐跟路昭三人拉开距离。
路昭注意到这两人越走越慢,暗暗皱眉,他们想干什么?
这时,林中突然刮起一阵妖风,其中夹杂着水汽,护体金光一碰到那水汽就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孔,路昭接连激发三张金光符,都被腐蚀,不得不撑起灵气罩,勉强抵挡妖风中的湿气。
“白师妹和姜师兄去了何处?”谭鸣突然说。
路昭回头一看,白欣兰和姜毅已经不见了。
谭鸣刚说完,林中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姜毅惊慌的呼喊,刚喊了两声就想被人掐住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只余下呜咽的风声。
路昭三人小心谨慎的往过走了二十来步,就看见地上有滩未干的血迹,姜毅的碧玉剑掉在地上,已经被腐蚀出几个大洞。
严时环顾一圈,沉声道:“我们要小心,有妖修藏在林中。”
路昭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剑,心说这不一定是妖修动的手。
地上只有血迹和佩剑,不说打斗,看着像是灵符都没激发过,白欣兰和姜毅再菜,也不至于连张灵符都用不出来。
路昭思忖片刻,说:“先往前走吧,或许那妖修会再出手。”
她暗暗铺开神识,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走了半个时辰,神识产生轻微波动,有两人出现在路昭的神识范围内。
嗖的一声,一条胳膊粗的藤蔓抽了过来,路昭立即唤出花瓣鞭,挥鞭抵挡,硬鞭跟藤蔓对撞,仿佛千钧重物撞了过来,擦出一串火花。
严时的长刀和谭鸣的青铜罗盘也飞了过来,跟藤蔓撞到一起,发出巨响,长刀和罗盘被震飞,藤蔓在空中停顿片刻,下一刻竟然裂成无数条手指粗的枝条,其上竖起黝黑的倒刺,在空中猖狂乱舞。
路昭一柄硬鞭舞的虎虎生风,同时用神识注意着那两人的方位。
“坎位。”她说。
严时转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飞身抓住长刀,低喝一声,长刀猛地爆发出耀眼的青光,刀中的青木之气向坎位疾射而出。
谭鸣见此,低喝一声,双手快速掐诀,罗盘在空中停了一瞬,而后迅速变大,银针快速转动,那藤蔓抽打的动作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
路昭运起神行步,冲向坎位。
这时,吱呀一声,仿佛一扇老旧的木门被推开。
霎时间,森林中的瘴气消失,阳光照进来,驱散昏暗。
于是,满脸杀气,举着花瓣硬鞭的路昭跟面目狰狞,正操纵着藤蔓的姜毅看了个对眼,两人齐齐愣住,俱是一脸懵。
路昭:“……”
姜毅:“……”
突然消失的瘴气将一场暗杀摆到了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