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现实和人总是残忍的

第349章:现实和人总是残忍的

那六七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对付几百号人游刃有余,而且那些人都是有些功底的人,也没见得吃多少亏,反而越战越勇,一个个兴奋的不行,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了。

那几百号人也是一个个的不信邪,死命的往上冲,逐渐也打红了脸,杀红了眼。

虽然身上也挨了几刀子,但是不重要害。打了半天,那六七个条人竟然一个也没少,而且一个个的都还站着,连躺下的都没有。

叶寻最终也加入了战争,他将五百两往怀里一护。开始上下翻飞,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叶寻,先护着身边的两个弱鸡,一边退回墙墙边。

只要旁人一靠近,必将血流纵横。

刘也他们刚开始还手下留情,不忍心杀人,但是对方刀刀致命,无法,他们只能大开杀戒。

王前程自是看着像是正常人,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穿着判断出来这些人是可以杀的,而且是那种杀了不会偿命的。

本来以为叶寻对上的都是太学院的学生,所以来的时候特意没带刀,怕控制不住自己,现在看来吃了大亏了,不过赢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王齐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逐渐心里边没了底。没想到他们丞相府精心培养出来的三百多号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一个带脑子的都没有,真是白白的浪费了钱。还有那个武状元,跟他们中间看起来最瘦的那个人过招不过五招,便死于他自己的刀剑之下。

那个武状元手里面的刀可是父亲亲自赐予他的,那个被父亲看中的亲自赐刀的青年沦为了一具尸体。

而那个瘦弱书生,拿了刀之后手里有了刀之后更是如鱼得水,还掂了掂手里的武器,甚是满意。

王齐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离开。转眼看王制痴痴的看着那个画面,想必他心里也是痒痒的,但是他不能把弟弟这么交出去,不然的话,到家里面事情只会闹得更大,现在事情还与你自己无关,若是没管好王制,那事情可能就跟自己有所牵扯,到时候万一他们要查,怕是很快就能查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他这个一直以来都弱小无能的人,也只能继续保持着他的弱小无能。

王齐面带哀伤的转过身来,并没有对元拓有太多的怨恨,失落的年轻人背影萧条瘦弱。

天底下许多人都不像看见的那样,有些人看起来出身高贵,但是并不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他们身上有着平民没有的锦衣玉食,但是那些锦衣玉食生而就有,在他们的眼中,也就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他们并不会因为生来就拥有这些东西而感到高兴。

他们对所有事物的要求要比平常人要求更高,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如此。

从小到大王齐都是自卑的,在他的眼中,就连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是低看他几分的。这种低端的自尊心迫使他从小很多个日夜都难以入睡,他也知道这种内心折磨是没有必要的,但内心中的另外一个人,却不由得他控制,

每当他看见自己的哥哥,还有家中的一些幕僚,一些青年,哥哥的朋友们,父亲的小辈们,那些人,无一都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自己对比的一无是处。

每天晚上入睡的时候,他都会想自己如果从小就努力利用这大好的资源去发展自己,是不是现在他王齐也是众星捧月一般,身后尾随了很多有才能,有志向的人,每每想到过去,心中就生出无限懊恼,这些懊恼将他折磨的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又开始了忘我的一天。

进了太学院之后,他借用着自己的身份,在家人的视线之外飞扬跋扈,那种因为自己的身世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唯命是从的人物,让少年心里生出无限的满足的感觉,这种感觉渐渐的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卑微和无能,如同嗑了药的一般。

自打二哥不怎么来太学院之后,他就越发的依赖这种感觉,虽然也遇到过阻碍。

先前那个王旸还好,他毕竟是王家的子孙,又有他自己的父亲阻拦,那个王旸虽然屡次跟自己叫板,却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叫板也最多就是言语冲撞几句或者是他们几人大打出手,最终的结果也都是王旸吃亏。

自打来了这个叶寻,从一开始这个货都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后来二哥杀了叶寻的朋友,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但是看到叶寻痛苦绝望的模样,心中无限快感,到最近他才感知到那种快感的微不足道。

有一种快感,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无限强大,那就是决定别人的生死,尤其是在动手将自己二哥杀死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那至高无上的君王。

当二哥死的时候,王齐觉得自己头顶上最厚重最阴暗的那块乌云消散了。

少年将元拓给自己的计谋,当成了自己的筹划,开始他以为元拓像其他的所有人一样,都是过来奉承巴结自己,仰仗自己的身份想跟着自己看看能不能到一丝丝好处,或者是希冀他这个丞相之子在父兄那里替他们美言几句,好给他们的父亲加官进爵。

自然,他也知道那些人之所以靠近自己,大多数并不是心之所愿,而是被家里面人逼迫的。

那些人只是跟在自己后面的走狗,没有什么思想,也没有什么意见,有的人对自己有不同的看法,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想法他们也不敢说。

而这个元拓则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用一种平等的姿态跟自己交流,他跟自己建议的时候那种感觉有点微妙,虽然理智上他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是平等的,但是他总是能在语气上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上面,他觉得这个元拓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从自己讲话。

王齐表示宽恕和理解,毕竟恃才高傲的人多得去了。

这个人的好处就是他当真是真心的为自己出谋划策,而且他的计策想的比较长远,比较周密,关键是他的志向比那些人要高大远大的多,那些人只想跟在自己的后面讨好,而他想要把他的主子变得更好,也想通过自己的身份和前途让自己变得更好,在王齐看来这个一个有远见的聪明人,都快赶上了二哥的那些人了。

王齐虽然不喜欢别人比他聪明,但是如果这个聪明人是属于自己的,那他肯定是举双手欢迎。

而且元拓,相貌较好,有天人之姿,外貌的确是个好东西,他能让一个同样是男子的人对他好感倍增,信赖有加。

但是元拓背叛了自己。

王齐此时感觉到却不是愤恨,而是极度的自卑。

细细想来,这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笑的是他王齐虽然看出了那种戏谑和不屑,但是他就自我安慰,替元拓找了借口,说那是恃才放旷,目中无人,那是他的天性。

现实总是残忍的,人心总是残忍的,他在这样的残忍当中活得太久了。

王制忍住心中那个躁动,跟在王齐身后。

无比失落的王齐走到了捞出魏彻的水井旁边。

最初,他对魏庸和魏澈是很好的,十四岁那年他初到太学院,脱离了那个人才济济的丞相府,他以为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于是他学者他家二哥和大哥还有父亲那样去拉拢人脉。

王齐发现那件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松,很多人脉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拉拢,很快他就看了出来,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都是废物,趋炎附势的废物,脑子里的东西千篇一律。

就在那个时期,他发现了那兄弟二人,也是在别人的诉说之下,他才知道那是兄弟,不然他还以为那俩是仇人。

魏庸和魏澈相貌有点像,只不过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总是黑着一张脸,让人难以接近,细长的丹凤眼,瓜子脸,高挺的鼻梁是这兄弟二人共同的特点,一个阴柔坚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另外一个温和柔弱,一看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两人虽然一弱一强,面貌都比一般的的女子要好看许多,但是看得出来,这二人在身体里还有一种相似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人爱惜,让人敬仰,也让人想毁掉他。

两个人的身板都不算是宽大,但是不管是背影,表情还是言谈举止,他都能在这二人身上看到那折不坏的铮铮铁骨。

刚开始这些特质,王齐是看不到的,他都是在别人那里面听来的,也通过那些判定那二人都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心中生了那样的想法,并亲自上阵表示重视。

他最先找到的是魏庸。

听别人说,虽然这兄弟二人在太学院假装不认识,但是弟弟却极听哥哥的,几乎是唯命是从,于是听从别人的建议先去找了哥哥,心想若是拉拢了哥哥,弟弟自然也会跟着过来。

于是他直接到了魏庸居住的地方,找到了魏庸。

那个魏庸明明看见了自己,终做视而不见,将一盆里的水泼了出来,溅湿了王齐的袍裾,王齐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

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无视,更讨厌的就是被人欺辱,还没等自己说明了来意,只报上了家门,那边魏庸就直接送给自己两个字“滚蛋”。

那时候还年少的王齐恼羞成怒,指使身后的人要去殴打魏庸,谁知那边又站出了一个魏彻,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那个瘦弱清癯的少年,如同幽谷之间的清风,他唇角弯起,人如其名,笑得清澈无比,那一刻,王其心中的怒火竟然熄灭了一半。

只见那边君子如玉,翩翩有礼,冲着王齐弯腰作揖赔罪道:“愚兄鲁莽,还请公子见谅。”

魏庸见到魏彻赖了,直接嫌弃的将手里的盆子一摔转头回了房间,又将门使劲的一甩,王齐心中的怒火再次回升。

回头就听见魏彻那边一字一顿,唇齿清晰,语气柔和的说道:“公子过来的目的刚才我已经听说了,公子是丞相之子,大概不知道,我哥哥,是太尉府的长子,如今在朝堂之上,我们的父亲立场不同,政见不一,若是能往来自是很好,但是我觉得以丞相的脾气定然是不屑于同我们交往。”

“而且我父亲两袖清风,虽身为太尉却不掌军权,公子若是与我们结交,怕是只会让令尊更加恼怒,所以公子请回吧。”

先别说王齐的令尊会更加恼怒,此时王齐也是更加恼怒,虽然这个表面上这个魏彻说话说的挺好听的,还奉承了他们家,什么父亲有权有势,权倾朝野,又说他自己的父亲两袖清风无权无势,话听着像是奉承,却是嘲讽。

有的人崇尚权势,有的人崇尚清廉,但是大多数的人,心中向往的都是清廉的好官,而不是欲与天子比权力的权臣。

王齐他也知道父亲做的事情,还有他将要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不道德的。

虽然他没想到这看起来不太起眼却让自己重视,前来亲自拉拢的兄弟竟然是当朝太尉之子,一个穿着朴素清雅,另外一个身上甚至又线脚歪扭的补丁,虽然住着二品房却更像是市井出来的打手一样,满头都是刺。

听了这番话之后,这个弟弟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呀,只是一个刺长在外面,一个刺长在了里面,被魏家兄弟扎了这么两下,王齐心中痛快多了,他这么委曲求全倒是惹了一身的骚,慢慢的折磨他们兄弟俩,命又如何,傲骨又如何?斗不过权势,到最后不是一只死狗,就是一只哈巴狗。

虽然讨厌这兄弟俩,但也是打心眼中喜欢,他喜欢这样的人,也希望能够承受成为这样的人,大多数的时候,他也希望身边多一些这样的人,但是他希望那些人的存在不像是自己哥哥那样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个体,他希望这些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唯命是从,可是偏偏他王齐不是这样的命,没有这样的魄力。

来到开学院这四年之间,自己学到了很多,学会了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身份,也学会了狐假虎威,利用别人的刀刃,去斩断别人的腿脚,他也学会了从远处看待自己。

从前他总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是瞧不起自己的,同样身为丞相之子自己就软弱无能。

但是现在他看到的,身为丞相之子,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收拢很多力量,当这些力量为自己所用的时候,他就会变得越来越强。

既然,他将二哥哥杀死,既然,因为他家二哥哥也同时杀死二哥哥手下的这些幕僚和丞相府的一些人才,既然……

那他就要弥补这样的过失和损失,大哥是皇帝的上门女婿,往下数,也就是自己担当起大的责任,按照元拓给自己的计划,自己是要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装作软弱无能,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觉得父亲喜欢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会偏爱二哥而忽视他的嫡长子大哥,当年皇帝陛下看下看上的最佳女婿,其实是二哥而并非大哥。

王齐攥着自己手腕上的金玉珠串,这是从小到大二哥送给自己唯一的礼物,是自己十六岁生辰那一天,二哥听从母亲劝说让他照顾一下幼弟,说弟弟喜欢他,希望他去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二哥手里的事情刚刚处理完,颇有成就,心情还不错,便去了。是临时决定要去的,所以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随手将手腕上的珠串摘了下来送给了他,这些年来,王齐一直带着,如今二哥死了,恍然之间,手腕间的这个宝贝,显得尤为珍贵,好像是二哥的精魂会一直跟随着自己。

王齐从井眼旁边站了起来,本来低落的身影,慢慢的改变了状态,透露着一种超然的自信。

王制刚在身后一直盯着王齐的背影,竟然也发觉了有一丝的变化,至于什么样的变化,他也说不出来。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王制他是一个头脑不太好,但是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比如说王齐他其实是一个脆弱的人,他并没有给自己下毒,王齐说解药在他手里,只要自己一直跟着他,他王制不仅不会死,而且王齐还会保护自己,王制知道那是王齐在骗他。

王齐只是心中脆弱,需要人保护他而已,他只是害怕孤独,需要有人随时随地跟着他而已。

而王制之所以跟着王齐,并不是因为害怕死亡,也并不是因为蠢笨就要跟着一个有脑子的人,而是王齐是在那个丞相府里面,除了娘亲之外,唯一对自己好,照顾自己的人。

他对自己很信任,不管是做什么,不管是做坏事也好,好事也好,他总是那么毫无顾忌的相信自己被人相信的感觉特别好。

前面比自己矮小一点的声音停了下来,王齐好像是哭过了,眼睛通红,但是此时的表情却轻松自在,嘴角勾着笑,竟然有点像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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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为妾:戏精王爷装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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