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祝大家春节快乐,虎年万事皆顺!
俺又年初一发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啊……清晨,原本翠绿清幽的湖林小道被一层不知因何而起的淡淡薄雾所掩,让人无法窥探全景,邬仲伊呼息急促间踏着一年来最为熟悉的青石板路,发出‘的、的、的……’声响,在通过湖林小亭时,脚步不听使唤般渐渐缓下。
透过朦胧雾层,当触及亭中两个正相互拥抱却令其最为熟悉的身影时,唇瓣瞬间紧抿,而脚下更是一个不慎,绊住略有高低起伏的石板跌倒于地。
“谁?”低沉的质问瞬间在寂静湖林散播,紧接着便是疾步之声,“小伊?你……”快步而来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此遇上最不该见的人儿,“你,头发……”
“有没有哪伤着?”另一道细柔嗓音焦急响起,双手也随即在邬仲伊身上不停探寻起来,“小伊,说话啊~”
扯住不断游走的纤细柔胰,轻轻摆开,小心撑起身子望向眼前两人:“抱歉!打扰两位谈情说爱,是我不该!”想出口的恶言与愤怒指责,还有那不断在脑海翻涌的暴行却最终化为短短一句,“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而已!”后退、转身,继续一如以往地向即定目标小跑前行。
“小伊……”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苏云突然有种预感,仿佛下一秒,对方便会在她生命中彻底消失匿迹。
“云!别追了~这不怨你,如果不是我移情,你们也不会闹得如此不快!”孔柏揽住身前女子,压低声音轻述。
“不!若不是我,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小伊与孔柏两年的恋情,却因她的介入而毁于一旦,她明明知道,沉默木讷的邬仲伊对这段感情有多认真多投入。可她呢?却抢了挚友的恋人,“柏!在你提出分手的那天,小伊剪去了多年而续并令她极为骄傲的长发,还哭了整整一夜……”那躲在被褥里如同幼兽般的低泣声,至今还在耳边萦绕不去。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小伊,不然,我会疯的……”他承认自己的自私,为了自己而残忍对待小伊,可他没有选择,不然,痛苦的会是三个人。
颈边的压抑呐喊刺痛着苏云的耳膜,可邬仲伊离去的背影却扎疼了她的心,她从未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小伊因恨她而能使其深落在对方心里、哪怕是记恨一辈子,她此生也足矣,泪眼朦胧地望着逐渐消失的踪影,心里暗泣:小伊!请恨我!但,别再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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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紊乱,漫无目的向前奔跑,邬仲伊不知哪里才是尽头,也不想去理会自己身处何地,穿过重重树木,直到身体累得再也踏不出半步,才狼狈跪倒,气息早已乱了方寸,额际抵着松软土地,鼻间是清晰泥味,深呼吸,半晌后攀着身旁树枝慢慢站起~
恨吗?邬仲伊告诉自己该去恨,可到底又该恨谁?恨孔柏的背叛?还是苏云的横刀夺爱?又或是恨自己的懦弱?她始终未曾设想,两年的相恋,竟会输给所谓的一见钟情,这究竟是讽刺还是笑话?
闭上眼,当湖林亭中那对相拥缠绵的画面浮现脑海时,心再一次抽痛,离分手已数月有余,她至今还是无法轻易放下吗?摇头微叹,就算放不下,又如何?生活总在继续,没有人会为她的伤痛而停下脚步,就如同时间,它永远不会为某人而放弃运行轨迹……
举腕,苦涩一笑,没想到本是为孔柏购取生日礼物而筹存的钱,最后竟变为自己购买新表的储备金,真是,世事难料……
当目光触及那抹快至7的指针时,邬仲伊拍去灰色运动衣上的泥渍,慢慢向前踱步而去,望着四周全然陌生的葱绿之色,心底不由升出丝丝好奇,记忆中,学校似乎并不存在这样如此原始风景之地,难道这一年多,还有她未曾涉足过的地方?
不断打量、拨开眼前四处丛生的灌木与交织相错的树叶枝节,刚想扯开身前阻挡视线的枝节旁叶,却不想脚下一个踏空,整个人便急速俯冲而去:“啊~嘶~”
肌肉骨骼间传来的疼痛证明她此刻的存活,趴伏在地,喘息急促,邬仲伊伸手按住摔痛的胸腹,差点以为自己会就此香消玉殒,虽失恋不久,可毕竟才年仅20,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若真这般离开人世,她定要闹上地府,与阎王老儿势不两立……
“乒乒乒……乓乓乓……”
“快~保护军师!”
“给我杀无赦…一个都别留……”
耳旁突然响彻云霄的厮杀声惊得邬仲伊迅速直起身子,透过默绿灌木,眺望不远处正进行的嗜血场景,心底除了惊恐还有更多疑惑:为什么他们的衣着如此怪异?好好的衣服不穿竟学古人着短打衣?还有那种奇怪发髻,难道学院黑帮械斗需要变换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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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大人!请允张应将军护您先行离去~”手持军刀的男子挡住身前正侵袭而来的敌人,焦急请示,若是身后之人有个闪失,他们就算有命也无脸回去。
“不可!张将军留下相助于你们,我会自寻一密处掩藏……”清冷回应,似乎一点也不把眼前正激烈进行的争斗当一回事,他虽弱不经风,又不会武功,但也绝不会拖累他人,“无须多言,就这样决定~”话刚落,便在他人掩护下朝最近草木丛疾步而去。
“唔……”脚刚踏进,便听闻一声轻呼,等整个人都埋进遮挡视线的避身之所时,顿时瞪大双眸,一手快速捂住对方口鼻,另一手紧掐其脖颈,眸心倾刻间泄出浓烈杀意……
颈间突如其来的□感与鼻口间的窒息激得邬仲伊心跳瞬间加速,双手全力攥住对方肩背挣扎却得不到任何解脱,凭借求生本能,脚毫不留情地踹向对方下盘。
“呼……”在谋杀未遂之人还未及时清醒时,邬仲伊霎时倾身跨坐对方腹间,有样学样地用掌心堵住其口,另一只手按住对方双手制于其胸,只是身下之人不断挣扎闷哼的模样促使她不得不把整个身子压低以求平息对方所造成的动乱。
“别动!不然把你丢出去,信不信?”她只是闪个神,这人就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与她同躲一处,也就罢了!可对方竟想置她于死地,这叫她如何忍?
威胁之语脱口而出后,挣扎之人如预料般地安静下来,只是双眼怒瞪对他极为无礼的混蛋,自懂事起,未曾有人这样待予他,可今日,这人竟如此嚣张拔扈。
望进身下那双怒气腾腾的漆黑眸心,邬仲伊内心颇为纠结,她不明白,只是个晨间运动,怎会让她遇上这种事?
“你就当没见过我,咱们各走各的,行不?”黑道虽有其独特法则,可她这个无辜闯入者应该算不得数才是!再说,她只是个路过的,与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得不到回应的邬仲伊,眼底浮起丝丝疑惑,当意识对方正被自己的手捂住嘴而开不了口时,尴尬轻语:“你得答应我放手后不会大喊大叫,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下毒手要我的命?”
片刻对视后,只见其轻轻颔首,邬仲伊才小心放开掩住的掌心……
“放开!”冷声怒喝仍紧抓其不放的狂妄之徒,手刚获自由便一掌甩上对方脸庞。
‘啪’~
清脆声顿时在邬仲伊耳边嗡嗡作响,扶着被打得有点晕眩的额际,瞬间按倒刚坐起的男子,恼怒低吼:“你疯了?为什么打我?”难道他不知这一掌有多沉多重?
压住对方胸口,举手就想反击,却在下一刻,怔愣:“你……”手掌下的触感分明是……
‘啪’~
又是一声清响,捂着被打的另一边脸退后稍许,甚为委屈:“为什么又打我?”她怎么知道这眼前之人并非男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也不过摸了下胸,有必要在她脸颊两侧留下清晰的红色印迹吗?
“你~”揪紧衣襟,颜骆韶恼羞成怒地狠瞪对方,最后咬紧唇只蹦出三个字,“登徒子!”
登徒子?!竟说她是登徒子?“我哪里像登徒子了?”更何况,她也是女人,好不好?难道女人能非礼女人不成?
轻触被打疼的脸庞,唔~好痛!眼角余光扫向正抿唇不语之人,心里满肚子怨言,她下手用得着这么狠吗?
只是这一瞧,顿时打个冷颤,身子再次不由自主向后移去,这女人的眼神好冷,就好似把她丢进入了零下几十度的冰窖般,意欲置她于死地。
就在僵持不下时,灌木丛瞬间被扯开,转首就见一个提刀粗汗举起刀急欲砍下。
“啊……”惊恐的叫喊出声,邬仲伊用力推开身旁之人,避开倾刻横于两人之间并泛出寒光的刀具,急忙跳起,踹开还未再次举刀的人,拉住对方向外跑去,心底哀嚎,她怎么会遇上这种事?难道连天也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