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声名鹊起?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不动声色地凝向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男子:“殿下过奖!仲伊只不过是一介商人,今日应越王之邀实为三生有幸,声名鹊起不敢当,只是多做了几起生意,若真要说,也是城内的那些商户捧场。”谦虚回礼,心下不住琢磨,这个突然冒出的男子到底是何来历?

暗暗打量那几个紧紧相随的大臣,看来,眼前之人的地位并不亚于太子,瞬间想起先前在相天凌那所听闻之事,心思渐渐明朗,这大人物们啊!真是一个个迫不及待地上场了呢~

邬仲伊如此不进不退,有礼得体的模样使一旁的颜骆韶忍不住暗自唏嘘:没想到,姓邬的,到关键之时,还真有那么点正经八百的模样。只是在瞧见对方眼底瞬间掠过的幽暗光芒时,猛然一惊,再转首望向一脸俊朗笑靥的男子时,细细思索起来……

“哈哈哈!邬大老板真是太谦虚了,如今这城内,谁不知邬家老板大名?谁不争相与您合作?你这‘声名鹊起’,受得起,受得起!”也不顾他人围观,男子径直扯住邬仲伊的胳膊向殿内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微顿步伐,“瞧本王这记性,说了这么多,还未自我引荐,真是糊涂!”男子歉意地面对两人,“本王姓相,名天佑,越国享贤王,只不过是个名副其实的闲王而已,平日多得这几位大臣照料,给本王面子,才时时相聚,若是邬大老板日后得空,不防来本王府邸游玩一番,可好?”

越王的第二个儿子!果然是他!若不是听了相天凌与左相的秘谈,邬仲伊说不定真会相信了眼前之人的话,可现在,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皇家官场上的是非曲折果然难以琢磨猜透,而她今日的现身,是不是意味着日后的是非纠缠与难以脱身?

“恭敬不如从命!王爷之邀,仲伊怎可拒绝。”在颜骆韶略显惊讶的神色中就此应下,“不知颜军师可在王爷邀约之列?”贼贼一笑,她怎么可能会就此忘了某人?

“当然在!当然在!看本王这记性,颜军师不会怪本王慢待之罪!”相天佑眸心一沉,转眼间又瞬间明亮。

“王爷言重!骆韶在此多谢王爷!”淡然回应,可敛下的眼却狠狠射向邬仲伊,愤恨再次涌上心头,这混蛋无赖就不能安份一点?为何把她扯上?难道她不知现今事事有多复杂纠结吗?还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她真是天杀的惹事精……

“哪里!本王还要多谢颜军师与邬大老板赏光才是!请两位入殿~”相天佑招来奴婢引颜骆韶与邬仲伊纷纷落座,轻声告辞后便向位于主殿正中央的一名垂老之人走去。

“你是不是疯了?”直到此刻坐定,见周围并未聚集不相干的人后,颜骆韶才冷声开口,“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何出此言?我并不认为有什么错。除非……”眼神蓦然锋利,凑至对方耳际,“你已选定了盟友,而相天佑恰是你欲除之而后快的对手。”后退,轻笑,只是颜骆韶的表现令她甚为失望,那万年不变的冷漠似乎又回到了这女子身上,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她一人的幻想。

“邬仲伊!有没有人说过,有时候你真是笨得无药可救!”难道她没见这相天佑与相天凌正处明显敌对方,而相天凌是谁?那可是以后要即位的未来越王,相天佑又是谁?他只是个王爷,在南大陆凡是被封王爷者,就等同于被剥夺了王位继承权,可如今,相天佑有辅助大臣不算,又软禁相如凝,逼使其欲嫁右相长子,这岂不是明摆着想夺嫡位?而今晚对方之邀,若是邬仲伊真应邀前往,不就召告越国众人,她选择了站在相天佑一边……

恩?疑惑地望住眼前淡漠之人:“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云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拧眉,回忆起当时苏云为何会说这般话的原因,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她是不是遗忘了某些事?

云?!淡漠地脸庞在邬仲伊不注意时出现抹裂痕,那个字是眼前之人在梦里无意识下所唤出口的名,而如今再次听闻,却是对方在如此清醒之时,一个足以令颜骆韶百思不得其解的疙瘩如同蚂蚁啃咬般在心间缠绕不去,可她却没有正当理由去询问邬仲伊,她口中的‘云’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酒醉不清时独唤那个名?

可她为何想急欲知晓?邬仲伊并没有告诉她的理由,不是吗?低头,颜骆韶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显得如此荒谬,她们只是两个比陌生人稍显亲近,却又不算友人关系的互相利用者,更甚者是她单方面在索取对方的价值。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一瞬间,竟觉得很难去定义她与邬仲伊之间的关系。若说利用,她又怎会与对方同床共枕两次?若说索取,她又怎会只为司随衡的算计而想尽办法把她赶离颜府,远离权势阴谋?

若只是利用与索取,她会让邬仲伊这么轻易地就靠近这般不设防的自己?但是,如果不是利用与索取,那又是什么?

低眉沉思,看来有些事,她得好好想想才是。

“你这女人,凭什么说我笨?”来到这里后,邬仲伊觉得她事事做得都比这些人好,颜骆韶为何要用那种看笨蛋的眼神斜睨她?心里好似有股闷气在不断盘旋,并有愈演愈烈之势,“就算真笨,也比你的越聪明!”冷哼!那个靠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从最初的恨铁不成钢渐渐转为疑惑,颜骆韶不明白邬仲伊为何会突然提及沃隆越?而且还用那种,该怎么去形容?应该说是带着些许不屑与丝丝酸意~

“呵呵~真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当初颜家江管事身旁的小学徒如今已是城内赫赫有名的大商家了。韩某当日真是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邬兄见谅,见谅啊……”当沉默在两人间逐渐弥散之际,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从旁打断。

面对这突然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邬仲伊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即是当日江璩曾带其见过的米商韩瑜,只是不解,此人为何与她打起招呼来,难道她的名声真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众所周知的地步?

脸上,似乎下意识扬起笑颜:“韩老板如此之言,真是抬举邬某,仲伊若不是多得城内几位老板关照,怕也不会这般商途平坦!”

“哈哈哈!邬老板果然如享贤王所言谦虚,真是,好、好啊~”凝视逐渐离去的背影,眸色刹时暗沉,相天佑吗?

“颜军师啊颜军师,我这么出名不会是你的杰作!”嘻笑地再次靠近位于不远处席座的颜骆韶,挑起案上的小果子塞进嘴里。

斜睨此时一脸无赖样的邬仲伊,如果可以,颜骆韶真想狠狠给她一拳:“你以为你是谁?”森冷的语音显示出她心底的怒怨,她为何要费力地去助其名声?

“嘿嘿嘿!”往嘴里再次丢进个果子,邬仲伊的目光飘向殿内正显紊乱的人群,“看来今晚不好过啊!”宴席未开,就来这么些事,如果真等开席,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军师大人,你说我现在走,来得及吗?”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等会儿准没好事。

偏首冷哼,颜骆韶瞧也不瞧邬姓某人,三日前的警告之语不听,现在想走?简直是无稽之谈,难道她没见到以相天佑为首的一群人正不断投来的视线?

又被蔑视了~抬头,翻个白眼,却见到了大殿顶部所雕刻的既繁杂又威严的龙形图纹,不由一番惊叹,这里科技虽落后,人野蛮又好战,可该有的奢华享受倒一点也不比21世纪的差:“虽然我已搬离颜府,可怎么说,在别人眼里我与你也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等会不论发生何事,你都得罩着我点!”她可不想像笨蛋一样被人耍着玩。

见对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转动眸心,突然伸手覆上颜骆韶在席案下的冰冷掌心,十指猛然交握,不时用食指敲击对方指骨,瞳眸中更是射出贼光:“答不答应?”

似乎在经历之前相天凌惊魂一事后,邬仲伊发现,其实颜骆韶也有着与其年龄甚为相符的可爱娇柔之情。

只不过,现在已恢复冷漠淡然样的颜骆韶,令她又兴起股念头,希望能再次见到之前两人藏于假山中,那个埋首于她怀里的娇羞女子。

轻咬唇瓣,指骨上的跳动迫使颜骆韶低首,免得脸上的红霞被他人撞见,只是当亲眼见到席案下某人不安分的指尖时,眼里闪过窘迫,这个无赖怎么可以、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对她这般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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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麟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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