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染缸
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头正是诡爷，韩澈望着诡爷，眼中闪过一抹警觉，这老头看似风烛残年，步履蹒跚，但这些表象都是骗人的。
对方眼中的古井不波提醒着韩澈，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得罪这个老头，毕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诡爷步履蹒跚的往这边走着，实际没几步路，屋外的手下已经进来搭好了茶几，煮茶的火都点着了。
诡爷走到桌前，向韩澈点首道，“小朋友，请坐！”
对于这种称呼，韩澈倒是不反感，毕竟对方看年龄得七旬往上了，他奇怪的是这老头为何会突然出现，邀请自己喝茶。
所谓人老成精，诡爷微微一笑，“别多想，你刚才的控鹤擒龙让老朽很是惊艳，只想聊两句，如今有传承的年轻人不多了！”
韩澈愕然，这次倒是他狭隘了，也是来的这些天糟心事不少，这个陈忠就够烦人的了。
韩澈与莫莉坐下，诡爷瞥了一眼郑别这个胖子，他也坐了下来。
这下场中就比较尴尬了，当然是陈忠，不过这小子明显脑子被韩澈打的有点短路，并没有搞清楚状况。
顶着个猪头跑到诡爷跟前，“诡爷，这小子坏了规矩——”
“闭嘴！”诡爷眼中寒光一闪。
陈忠气息一滞，诡爷没有理会，“送他出去！”随即就被两个保安架了出去。
陈忠一下子就急了，说白了他目前也就是个有些文化的纨绔子弟，对于诡爷的认识并不多，他自顾的觉得他父亲就是天。
再加上陈王八本身在家里也是满嘴跑火车，那些话也都让陈忠当补药给吃了。
“老诡，你敢这么对我，小心我让我爸撤资，明天我就砸了你这个破地方！”
郑别一下就坐在地上了，瞥了一眼诡爷，暗暗摸着冷汗，不出一秒就站起身，冲着陈忠去了。
诡爷见状也没有理会，架着陈忠的两人识趣的把他放了下来，陈忠哼了一声，
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这时候只见一个彪悍的胖子，手里提着棒球棍走了过来。
郑别陈忠自然是认识的，燕京所谓的上流圈子就那么大，“老郑，你要干什么？”
郑别一脸黑然，“兔崽子，我跟你爸认识快二十年，你连声叔叔都不会叫，今儿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训你一下！”
说罢不等陈忠反应，一棍就抡他脸上了，陈忠当即晕厥过去，郑别哼了一声，将棍扔了，同时吩咐自己的两个手下，“拖下去，四肢打断，给老陈送去！”
韩澈看着这一切，不禁对这位诡爷在燕京的分量有了个重新的认识，郑别他不了解，但陈忠的背景杨教授和莫莉都没少说。
他能看出郑别起身抡那一棍其实是为了保住陈忠，看他突兀的吓的那种状态，就明白如果让诡爷下手，四肢真的会断的。
郑别坐了回来，诡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郑，你这是何意啊？”
郑别抹了一把汗，“诡爷，陈忠毕竟是个孩子，您——”
诡爷呵呵一笑，“你是说我的气量小到连个孩子都容不下了是吗？”
郑别顿觉紧张，猛地咳嗽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诡爷——主要是老陈的教育有问题，这小子快三十了，智商连十三都不到！”
诡爷端起茶抿了一口，转而对韩澈说道，“小韩呢，你怎么看？”
韩澈愣住了，“您指什么？”
“就是刚才的那个陈忠！”
韩澈仍旧没明白诡爷的意思，摇了摇头。
“你们之间的过节我听说了，刚看到控鹤擒龙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出入京门，却没有想到你来自山里！”
诡爷这番话似有深意，莫莉在旁满头雾水，但始终没有说话。
韩澈双眼微眯，感叹这老头调查的速度，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半个小时都不到。
看着韩澈的表情，诡爷哈哈大笑，摆了摆手，“不说了，你要是愿意，以后常来，吃喝全免，你要是有心情，咱们也可以交流一下功夫！”
说罢诡爷缓缓站起，沉默转头走去，只留下了拐杖在地面磕磕哒哒的声音，刚到门口的时候，诡爷突兀的停住脚步，“小郑啊，你说我是不是耳朵沉了！”
郑别忙的站起身，“诡爷哪里话？你老精神矍铄，不减当年！”
“呵呵！”诡爷扣了两下耳朵，“我还是感觉沉了！”随即走出门去。
韩澈露出了一个无奈你的笑容，莫理则是一头雾水，心说从刚才到现在这都什么跟什么。
郑别忙的掏出了电话，跑到一边去，小声的捣鼓了几句。
莫莉刚想发问，韩澈摇摇头，两人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传来，虽然声音扭曲的已经没什么辨识度了，但韩澈心里却清楚，不是别人正是陈忠。
郑别拦在两人身前，“韩老弟别走啊，让哥哥尽个地主之谊，请你吃饭！”
韩澈回想着刚才的对话，“郑老板，有话你还是直说吧！”
郑别沉吟片刻，深知眼下的年轻人并不简单，“明晚在凯宾斯基有个拍卖会，想请韩老弟给我去长长眼！”
莫莉一愣，“拍卖会长什么眼啊？不都是真品吗？何况也没法近距离看啊！”
郑别呵呵一笑，在莫莉面前就是一副长辈的姿态了，“回家问你爸或者问问杨教授去！”
莫莉看着韩澈，又看了看郑别，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转身就走了。
韩澈刚想去追，郑别拉住了他，“韩老弟，就不能给个面子吗？我出两成！”
韩澈见走不了，微微摇头，“郑老板，流水暗拍这种事情就是玩火，我劝您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郑别眼睛一亮，“兄弟，你真是懂行的人，这样我给你三成，三成！”
“不是钱的问题，我真得走了！”
所谓的流水暗拍是古玩行很早就有的一种拍卖方式，或者说是捡漏的方式，拍卖行没有假货，这点是站的住脚的，但如果是这种流水暗拍的话，那出现假货很是正常。
因为拍卖品没有底价，人们可以鉴赏，最有意思的不是这点，而是拍品不按最高价成交，而是第二高的价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