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5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连疼痛都已经麻木,世界停下来的静止,包括体内的血液都不再流动的的……死寂。
当脑子不再转了,眼睛不再看了,耳朵不再听了,一切,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她的身体在一种断断续续的疼痛中,让思绪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有什么东西是青春里必须要经过的疼?是成长吗?还是身体的,破裂?
纪典优也不知道是何时停下来的,他只是本能的依靠自己的思想而去做这一切。压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让他如同天蹋下来的沉闷,又瞬间变成了一种失而复得般的感觉。他在这狂悲狂喜的感觉里面时上时下的跳跃,失去控制。当他发泄过后才发现,搁浅在面前的女孩已经面目全非。脑子里面对于失而复得已经变成了茫然。
长发缠绕而凌乱,一身的伤痕。被他又掐又捏的一身青紫,带着浓浓的S`M味道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从未有过的一种难受与微微的怜惜。他重欲,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对于此事上面,他一向是随心所欲,可是这一次,他却觉得怜惜身下的这个女孩子,让他首次觉得,真的,力道重了……
已经晕过去的李倾城就弯曲在小小的矮几上,她湿湿的睫乱上面还有水珠凝聚,已经干涸的脸上有着紧绷的痕迹,一双手捏得紧紧的,仿佛已经无力挣扎而只能痉挛的样子。
这个被他伤害的一身痛痕的女孩,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一样,想安慰一下,可是却觉得喉咙里面有一种东西卡住了,无法呼吸。只能看着自己的手,在半伸过去的距离里,颓然的放下去,那一刻,手臂打落在了腿部,让他更无法呼吸。
纪典优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越来越没有办法面对,就像已经是一瘫乱七八糟又无法挽回的死局般,双手无措。他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迅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衣服的口袋里还有烟,他慌乱的掏出来,手都有些发抖的点燃了打火机,好几次才点燃了烟。
他坐在背着李倾城的地方抽着烟,脑子如同断了链一样,无法思考。
听到里面的动静停了下来,沈日初放开了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敲响了门。没有人回答,她还是推开了门进去。
首先进入眼帘的一切,让她都大吃了一惊:“四少?!”
纪典优转过脸来,按熄了烟蒂,神思都已经恢复过来,仍旧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纪典优:“叫个医生过来,她……受了伤。”
他高大的身躯就那样在她的面前走过,沈日初还没有被李倾城一身的伤口中镇定下来,听到他拉开了门,又关上,转过头来说:“等她醒来之后告诉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还有,我要她。”
听到关门的声响,沈日初才回神,赶紧的掏出电话叫医生。
她看着李倾城,又看着这凌乱的室内,想起了纪典优的话,他,要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疼,让她的手扑到了心脏的地域,一直捂着,一直捂着,好像是心脏疼痛,又好像是胃疼,她跌坐在一旁紧紧的捂着,看着李倾城。
直到那疼痛都缓过了一阵之后,连眼睛里面都因为疼痛而有了些湿意,她才整理好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刚刚进门时的状态,等着医生赶过来。
李倾城是在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才醒来,抱着自己,跌坐到地方,不断的往后蹭,害怕的全身发抖,一边摇头一边说:“别过来……别过来……”
沈日初上前蹲在她面前:“李小姐,我们只是想让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受伤了。一下子就好。”
李倾城嘴里喃喃的喊着不要,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抵着墙,墙壁的冰冷传递到了她的背上,才微微的镇定了一下下。
接下来的验伤她还算是平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没再说过一句话。一双眼睛在医生开始验伤的时候就紧紧的闭着,不敢再挣开一丝缝隙。就算偶尔疼痛,她也只是咬紧着自己的下唇,不言不语,不动不作。
全部的过程沈日初是看在眼里的,还好,精神上面没有出现紊乱,只是一时难以平复。待伤势收拾好的时候,沈日初一边为她套好了衣服,一边问:“齐医生,怎么样?”
齐医生回答:“伤的比较严重,你也看到了,全身上下不少处的地方都已经红肿不说,特别是比较敏感的地方,都有撕裂的伤痕,而且……”齐医生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因为沈日初的一个眼神而停止,沈日初看着李倾城,她还是如之前那样躺在沙发上,上前一步,问:“李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四少说……有什么要求你都尽管提。”
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紧闭,而在暗淡灯光的刺激下,又闭了回去,嘴里的语气不温不火:“齐医生,我可以告他强`暴吗?”
沈日初觉得太惊悚了,她处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唯独这一次最厉害,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李倾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呃……”齐医生当然是知道纪典优是怎样的人,也不好开口,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沈日初刚一转过脸去看着医生,就听到身后的李倾城说:“那么,麻烦齐医生为我开一份验伤报告和资料,我要去法院告纪典优。”
“李小姐……”沈日初刚一开口,就被李倾城伸出来的手势而停止了,她缓缓的起身,仿佛用尽的全身的力气,眉头,嘴角都是疼痛的表情:“你不是说,我有任何要求都尽管提吗?我就这么一个要求。”
“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一个眼神扫过来,看着沈日初:“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按着你主人的意思执行一切,可是我要告诉你,我是李倾城,不是别人。”
沈日初的内心笑了一下,倾城,李倾城,你的确是李倾城,可你不是万能的神。赶紧打消掉要告他的念头,不然的话,你受到的伤害远比现在更加剧。
她披着沈日初拿来的衣服走出‘YES’,霓虹灯下的世界纸醉金迷,身后的‘YES’夜色朦胧,宛如另一个国度。许多酒里面都有一种东西,据说吸食了它可以飘飘欲仙,让你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只有快乐。这一刻,她如果有多余的力气,真的想冲进去,去尝尝这个味道,让一身的疼痛都减轻,让一切都停止,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那般…
她转过身去,听着这朦胧吼叫着的音乐,像极了地狱里的亡灵哭泣呐喊的声音。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寸步难行、无可奈何、九死一生的她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双臂都全搂在怀里一样,身子都微微的佝偻,可怜巴巴又颤颤巍巍的一步步远离,到达一个连自己都已经模糊的目的。
黑色的卡宴停在她的面前,程潇从驾驶室上出来,一脸的神情凝重,看着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孤独的行走在荆棘的路上,她的眼睛里面涌满了强硬忍辱负重的泪水,在五彩缤纷的灯下闪烁着同样的光,她抱紧自己,是不是,只想要回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他上前的脚步快的自己收都收不住,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李倾城的确已经走不动了,她全身上下都疼,没有力气不说,最疼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心。无论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他身上都有一份温暖,让她觉得可以靠近。
大概是自己觉得太冰了的原因,只要有一点点的余温,都会不知不觉的想要接近。她看着霓虹灯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忧伤的面庞上,是她熟悉的,像李倾国身上的哥哥味道。
程潇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驾上,又为她扣好了安全带,发动车子的时候又按了中控锁。车子开得平稳,她一直朝着窗外,闭着眼睛。
什么时候停下来她都不知道,被他打横再度抱起,才问他:“这是哪里?”
“我家。”
她发抖,程潇抱着她的身子,当然第一时间感觉到,解释:“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回家吗?”
“但是……你。”
“我可不是纪典优的朋友。”他淡淡的说完,把她放下。
客卧里,她站在羊毛地毯上,看着程潇一边走入浴室,一边扯下了领带拿在手上,出来的时候说:“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你进去泡泡澡,有事可以按铃,会有女侍过去。我去给你买点药,放心,这里很安全。”
他说完就走,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李倾城淡淡的看着眼睛的一切,觉得像梦一样,一场恶梦醒来,又是一场冷汗淋漓的梦。算了,不会再有比眼前还要更惨淡的现实了,先泡个澡再说。她安慰着自己,一步步的挪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