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乃就牺牲一下吧
()公元427年3月,魏军奇袭西夏靖远城,城中守军毫无防备,连人家何时进城的都不知道,魏军五千精锐铁骑便攻进了靖远城西夏大营,西夏军这才从梦中醒,但终究为时已晚。
此一役西夏军最高统帅,及一众高级将领不是战死就是被俘,夏军群龙无首之下,军心大乱,余部八千降魏。
同一日,西夏都城统万被围,魏军三万大军兵临城下。夏皇赫连昌紧急向靖远驻军发出勤王令,结果收到的消息却是:靖远城破,大将军赫连仲战死!统万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你怎么了?”花木兰看到沐清一微微踉跄了一下,赶忙扶住她,借着火光发现她的脸色惨白,花木兰心中莫名一紧:“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只是……”她们现在正在夏军大营,计划先解决掉军中将领,所谓挽弓当挽强,擒贼先擒王,这样便于制造混乱,扰乱敌人军心,是心理战的一种,她们在兵力上不占优势,所以只有在谋略上补强。
“伤到哪里?让我看一下!”花木兰拉沐清一闪进一处隐蔽的营房,皱眉看着她。衣服上并没有血迹,难道是内伤?刚刚与那个赫连仲对战,那家伙武功不弱,若她一人恐怕要花费不少时间,幸好由沐清一从旁助她,才能在援兵到来前解决他。莫不是那时受伤了?
“我没受伤!真的,我只是,只是有点晕血而已!”沐清一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来,虽然她很高兴花木兰紧张她,可是这答案委实有点忒丢人,她还真不好意思启齿。
“晕血?”花木兰对这个完全不在意料的答案有些不能反应:“你是大夫?”
“谁规定大夫就不能晕血?”不准笑话她,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啊!
“以前给人治伤的时候也没见你晕过。”花木兰并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她只是有些不解。
“那不一样啊,我只晕喷着的血。”沐清一声音越来越低,她自己都觉得这说法听起来有点不靠谱。
“…………”这是什么症头?好!没受伤便好!她松了一口气。想起时间紧迫,她没空在这里蘑菇,于是迅速作出决定:“你留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会让程银山陪着你。”说完便闪出营房。
“喂……”她伸出手又放下,她只是第一次看到战场上残酷的厮杀,整个战场弥漫的那股血腥气令她有些想吐,她想对花木兰说,她没事,她还要跟她一起去拔下夏军的大旗,但她真的有点头晕,她也怕自己拖累花木兰,好,先缓缓再去找她。
不一刻,黑脸大汉程银山果然进来。脸上还有血迹未干,显然刚从战场上下来。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沐清一可不想成为累赘,纵然不能杀敌,她的轻功让她来去自由还是可以的。
“不行,将军让我保护你,他说从现在起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这位程仁兄黑脸上一派军令如山违抗不得的严肃表情。
“她这么说?”保护她?花木兰这是在担心她吗?她闻言心情大好,头也不是太晕了,站起来对程银山说:“好!咱们走!”
“你要去哪?将军交代你受伤了,不能乱跑。”程银山挡在她面前,一脸耿直的说。
“去帮你的花将军,你不想去吗?”她知道程黑脸向来将花木兰的话奉圣旨,不过要找这家伙的弱点也是很容易的。
“当然想去!可是……”程银山犹豫了。
“走!”沐清一绕过他率先走出去。
沐清一二人出了营房,本欲直奔夏营大旗所在之处,不经意听见一旁有细微的脚步声,一撇却见一小队人从不远处跑过,这些身着夏军制式军服的人,从脚步上看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而他们却并不与人打斗,而是专挑隐蔽的黑暗小径往前跑。沐清一心下奇怪,略一思索,那跑去的方向貌似……
沐清一改变主意,立刻掉头跟上那些人。
“你去哪儿?将军在那边。”程银山以为沐清一迷路了连忙拉住她。
“嘘!跟着他们!”沐清一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往前方一指。
程银山也看到了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凭借多年征战经验,也隐隐觉出蹊跷,于是不再言语,悄悄跟上。沐清一发现这程银山人虽长得五大三粗,但行动起来身形却也极其灵活。
他们一路尾随几人来到一排空旷的房屋前,这些房屋与其他房子比起来,简陋很多,看起来像是仓库。其中一人上前打开大门,里面的东西看不清,但可以看出屋内空间很大,东西大多是呈小山状堆放或成垛码放。
“是粮仓!”程银山立刻意识到:“他们要放火烧粮。”他马上要上前阻止。
“等一下!”沐清一拉住他。
“再等就来不及了。”粮草对军队的重要性就不必再多说了,一支军队败走大多会把粮草带走,如若实在没办法带走,那么宁可烧掉也不会留给敌人。而攻击的一方自然相反,尽量争取更多的战利品。
“我们只两个人,就算现在冲出去,他们随便派几个人缠住我们,照样把火放了。”除非他们能瞬间秒杀了所有人。可惜她不是魔法师,不会远程攻击,更不会群攻击技能。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把粮草烧了,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沐清一略一沉思,说到群攻秒杀,
她倒想起一样东西,迷珈曼陀罗!这是种生于南疆湿热的沼泽地区花,其生长的地方周围必定遍布瘴气毒虫,其毒性自不必言说,但它最大的特点不是自身的毒性,而是这种花的香味可以令人产生幻觉,只要一点点,瞬间便可迷倒一片人,呃——听起来像美女,不过这花的确长得很漂亮。只是它也像美女一样不易收藏,这东西一旦离开花茎便会很快枯萎,枯萎的曼陀罗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这花因其特殊的生长环境,想要采到它的人基本上都做了它的花肥,久而久之世人便很少有人知道这种花,但沐清一恰巧知道,而且还恰巧摘过那么一小朵,只不过代价也相当惨烈,只比当花肥好了一点点而已,那次算是她采药过程最凶险的一次。
她其实对这种花有多毒没多大兴趣,只是觉得产生幻觉这东西挺有趣的,采来不过想要研究了一下它和现代的催眠有何区别,之后因它确实来之不易,没舍得丢掉,便想办法做成样本保留下来,只是这是个挺危险的东西,她怕随便放哪儿有人好奇拿去观赏,就杯具了,便一直放在随身的药囊里。
“你会闭气吗?”她侧头问身旁一脸焦急看着她的程银山,其实并没抱太大希望。
“不会!”回答很干脆。
沐清一点点头,“很好!你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其他的交给我。”
“你一个人可以么?”程银山不无担忧的问。
“相信我!面包会有的,粮草也会有的。”沐清一拍着程银山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悲壮。
“好,你小心点。”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放心,兄弟!”对不起了,兄弟!乃就牺牲一下,谁叫她没研究出对付幻觉的解药呢?
程银山醒来的时候,看到刚才那十几个人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的正香,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找了一圈才发现沐清一正坐在仓库的台阶上一脸惋惜的看着一个小瓶念念有词。他隐约听到什么“就剩这么一点点也没了”,“好歹也算一种收藏”之类的。
“发生了什么事?”程银山有些摇晃的走到沐清一身边,人影有些模糊,像喝醉酒的感觉,用力的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什么。”她可不敢说这位大哥刚刚又唱又跳H到不行,立刻岔开话题:“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其他的就不要再追究了。”
“重要的事?什么事?”他觉得脑子一团浆糊,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啊,对,咱们要去帮花将军。”
“不对,你看那些能发号施令的人基本上都被咱们发拿下了,但这些人明显纪律严明、目标明确,这意味着什么呢?”沐清一看他终于清醒过来,便向他说明眼下情况。
“意味着什么?”程银山有些迷茫的问。
“意味着,还有一个可以发号施令的人,还有一条很大的漏网之鱼。”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她都说那么清楚了,他还不明白,如果是花木兰一定一点就通,甚至比她更早想到这一点。
“那现在要去……”
“捉鱼!”跟这位仁兄还真累。
四周已响起战鼓声,这是为了营造出四面楚歌之势,依然是攻心战术,为了混淆视听让敌人无法判断我军人数。鼓声起证明花木兰已拿下战旗,意味着他们快要开始最后的总攻了。所以他们也要快,别让大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