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无名幻听,到底声出何处

001无名幻听,到底声出何处

两相对望的眼里是星河长明的璀璨,江亦安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便向众人宣道“今日,我江亦安在此立誓娶秋芯冉为妻,永生永世都爱她,敬重她,心坚不移,此情不渝。

十万年前,我的心本如枯槁般荒芜,是她的出现让凛冬散尽,枯木发荣,也是她让我格外眷恋这尘世,更是她让我的心迎着烈日向阳而生,往后,我会陪着她看遍漫天绯樱、享尽尘世浪漫,去过任何一种她想要去过的人生!”

江亦安在讲,秋芯冉在一旁笑,她眉眼弯弯的眸中满是甜蜜的泪花。

泱禾起身上前,紧紧的相拥了秋芯冉,她难以想象,当初她的孩子是如何在内心备受煎熬的情况下,为东海复仇,又是如何熬过软骨散的侵害。但她真庆幸,庆幸在亦安最落魄的时候,他的生命里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姑娘,去温暖他,去呵护他。

秋芯冉本还在担心,龙王和龙后会不喜欢自己,所以在江亦安决定要将她二人的事迹相告时,秋芯冉还在担忧,可一切都如江亦安所言,他们都很喜欢自己。

泱禾这会甚至已经指派侍女去将自己珍藏起来的所有稀罕宝贝,都拿来,要交给自己的儿媳。

龙王则是向儿子索要太子玉,龙族有规矩,太子玉只能交给心爱之人,所以这太子玉自然也要交给秋芯冉保管。

江亦安笑着谈“其实我的玉早在十万年前就交给了芯冉,不过后来,三人都遇难了,所以…”他讲着,便用自己的真龙之气又重新凝结出一块崭新的玉,言道“所以,重新为娘子再送一枚,以前赠娘子的玉唤名无期,结果真让你我二人遥遥无期。所以这块玉,就唤它‘期许’可好?”他扬眉,精致到可压却万物的盛颜,就这样深情的盯着秋芯冉。

秋芯冉被他一句娘子喊的粉面微红,不由抬起双手羞涩的遮住脸。

江亦安却笑着从她腰间揽了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黛长安盈盈双眸看着如此恩爱的二人,是由衷的替他们感到开心,同时又是满腔的羡慕。

听到龙族之玉只能送给心爱之人时,她将自己怀中的子柒也掏了出来,细细在手中摩挲时,便冲江晟呢喃“江晟,我也有你的太子玉哎。”她伶俐地讲。

江晟却是心虚的饮了口茶,让她别闹,并且告诉她,自己给她的玉和兄长给秋芯冉的不同。

简单一句话便将她给打发了,黛长安再缠着他要讲时,江晟便各种往她嘴里喂东西,就是不让她讲话。

黛长安拧眉撇了撇嘴,又转身将手里的玉拿给羽川看“祖爷爷你看,我也有太子玉哎!”

明明是显摆,可话出口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羽川瞥了眼她手中清透无暇的太子眼,目光又移向在故意饮茶装无事人的江晟。

可眼神看去时,江晟已经起身朝母后那边行去,装凑热闹的观察母亲为兄嫂备了什么东西。

桌上就只剩下了羽川和黛长安,羽川微叹了一口气,狐族一事成了江晟心里跨不开的结,有这道结在,江晟就不可能相安无事的和黛长安结成伴侣。

他都有些替二人发愁,问起黛长安可知道什么是爱情时,黛长安却是鼻头微微有些发酸,因为方才,她真的感觉到了江晟在故意疏远她,她的心意他不可能不懂,早在茗一大婚时,黛长安就多次暗示过他,但当时情形所迫,江晟自是无心风月。

可刚刚,他却告诉黛长安,自己给她的玉,和兄长给秋芯冉的并非一个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言明。

黛长安有些迷茫,也有些失落,她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觉得,每日和江晟在一起,能看到他,能和他产生共鸣,就是爱,是情,或许,这连在一起就是爱情吧。

稀里糊涂的向羽川说着时,羽川却只是苦恼的揉着眉心。

他本可以告诉黛长安真相的,但他还要考虑到告诉她真相的后果,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和江晟谈谈,于是便让黛长安不要颓丧,她二人之间的事,他会替她问清楚。

黛长安嗷了一声,心里酸酸的,不过没有再吱声。

江亦安很急,甚至想将他和秋芯冉的婚期定在明日便举行,可泱禾和龙王都不愿意,毕竟如此好的儿媳,自当是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嫁入东海,所以不能草草了事委屈了自己的儿媳,和大家商议后,便将日子定在了一月后。

羽川让江亦安莫要心急,在这一个月里安心去备二人的婚礼,不要再想其他,自己先回天庭还有一堆的事务要处理。

江亦安和秋芯冉再三相告,婚期以后就会回锦韫殿,羽川笑而不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000文学

这一夜,他委实有些难眠,所以回了天庭也还是没有睡意,不过此番并没有再去书房审批公文,而是去了囚禁太一玄君的天牢。

幽暗的牢狱中,被关的太一玄君颓然靠着冰冷的铁墙发呆。

羽川踏进牢狱时,惊的太一玄君直从地上站起。

他的发髻有些凌乱,面上更是生出了杂乱的胡须,浑身被铁链捆绑着,稍一动弹,牢狱里便全是锁链的声音。

和羽川四目相对时,竟是彼此都笑了。

太一玄君看着他冷峻的面庞,和其头上戴着的十二行珠冠冕旒时,已经猜出了羽川的身份,他笑谈“真是奇怪,一直巴不得你死,但今日却觉得你这张脸格外顺眼。”

羽川唇角抽笑,将自己提前备好的一壶清酒丢给他“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想要置我于死地吗?”他口气沉肃。

接过他酒的太一玄君,先是拔开酒塞狂饮了一大口,才靠墙又坐下无奈的笑“问这些无意义的有何用,人生何谈如果。”一句话毕,他又接着往嘴里灌酒,清辣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入食道,如果有如果的话,他一定会问自己的父王,还会不会负自己的母后,可是没有如果,人生的棋,错了就是错了。

而太一玄君也知道羽川来此的目的,在手中的酒壶喝到见底时,他将那酒瓶重重的砸向铁墙,嘭然一声响,酒瓶被摔的稀碎,下一刻,他的右手已经袭向自己的心口处,五根生着长指甲的手贯穿血肉,将那还在活蹦乱跳的心生生给挖了出来。

“来,你要的东西。”他面露痛苦。

羽川看着他手中血淋淋的心脏,和顺着他指缝流淌的猩红,没有接,而是让手下将东西先收起来。

“所以,现在能给我一个痛快了吧。”太一玄君伸长了脖子,等着羽川的炽魂剑亲手杀了他,在前玉帝将他囚禁在此时,将他的法力也封禁,所以太一玄君现在连赴死都是奢望,他可以让自己伤痕累累,却是无法斩了自己的魂魄,毁了他的神识,所以他想让羽川给他一死。

可数日前,羽川没有想过杀他,如今,羽川也不想杀他,他想做的,是让太一玄君迷途知返。

开始,本想将太一玄君打入凡尘,但无量音佛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如来让无量音佛化身凡人,可每一世他的记忆都是不存在的,所以丝毫没起到任何让他忏悔的作用,只是让他陷入无休止的痛苦,但羽川惩罚上神的法子,是要让他真心知错,并不只是单纯的只让他痛苦,看着太一玄君一副寻死的表情,羽川言道“你罪逆深重,今日我罚你受三千年雷霆万钧之苦,如果你熬不下去便去死,但若能活下来,我还会将你留在天庭,若你能悔改,这天庭还是会需要你!”

“可笑,你就不怕我三千年后,再卷土重来。”太一玄君怒言。

羽川却平静的回他“生为帝王,不会因未及之患而滥杀。但一个人想要活下去,心里总得要有点期盼,如果我化解不了你心里的恨,那你就尽管恨着我吧,将复仇当作你活下去的信念,我会等着你,当对手还是当队友,决定权由你来定!”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他神姿高彻的身影,像是带着无限光辉,照的太一玄君自惭形秽。

他一直都在背地里观察着羽川,可如今才发现,通过别人口中看到的,永远都是假象。

羽川将穷奇的心脏物归原主,虽说穷奇当年是被陷害,但为爱陷入迷途而滥杀无辜,也是他的罪过,但因为之后穷奇被龙王囚禁,和穷奇有诚心悔改之意,羽川便不多做惩处,但却要求它回归荒山,不可再踏入凡尘一步,违令诛!

这般做,也是为了避免穷奇再和凡尘女子纠缠,重蹈当年之罪,而穷奇,本就生在荒山,留在荒山也是情理之中。

所有人都在热闹的准备江亦安和秋芯冉的婚礼。

可就在大婚要举行的前三日,东海龙王来天庭寻天帝。

龙王将自己当年错杀狐族一事向羽川一一禀明,虽说一个月前,江晟还带着黛长安在龙族相聚,欢欢喜喜的同一家人吃着团圆饭,可事后,江晟又回冰火城,龙王知道,江晟始终在心里记恨着自己,无法原谅。

可前错已经酿成,龙王无能为力。

如今他的两个儿子,江亦安注定了不会继承东海,而往后,东海必定是要交给江晟来打理。

可江晟心里积淀的恨,让他连回东海一次都是奢望,除此以外,龙王也看出了黛长安对江晟的一片深情。

所以龙王要用自己的命去洗刷当年的罪责,当年下令剿灭狐族是他一人所为,和其他人无关。

因此,龙王已经决定,一旦等到江亦安和秋芯冉大婚后,便让天帝将自己的罪行昭告,将他诛杀,祭慰狐族亡灵。

坐在帝王椅的羽川,听着龙王这般言,心头暗暗一惊,连摩挲着椅柄的手也不由爆发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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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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