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计救赛西施
第二天钟馗整肃阴兵,领军跟定了鬼蝠,告别了众僧,继续前行,走了不大一会而,远远看见通风老人坐在那里叹气。
他看见钟馗众神走来,大喜道:“老爷们请到设下喝口茶吧?”
钟馗不认识他问道:“老人家是何人?”
咸渊已经认出来,禀告道:“这个就是通风老人了。前天擒住那捣大鬼都是靠他。今天您怎么会在这里发愁呢?”
通风说:“一言难尽。自从您老爷诛杀了捣大鬼之后,俺还以为老爷们的尊驾已经走了,再没有相见的日子了。不想今天又在这里再相遇了,真是三生有幸。”
咸渊又说:“你不知道,后来那捣大鬼又召集了两个兄弟都十分利害,俺们和他战几场都没能取胜。幸好遇到弥勒古佛,一口将那三鬼吞下了肚子,这才完事,所以耽误了时间。不知道你女儿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通风叹了口,在前带路,说:“说来话长了,请到寒舍慢慢讲吧。”
于是众神就跟着通风走到了他家的草堂里去,只见他家正堂有一副亲友们庆贺送的寿幛,语法文字只有一半通顺,下边放着一张珠红的小桌,漆皮已经掉了一半。墙边都是粮食囤,里面囤着茭子(高粱,在晋东南称为“茭jiāo子”)、黑豆。
门背后放着耙、犁、锄等各种农具。
看了一会儿,钟馗就坐在上位,咸、富二神坐两旁,通风坐在下面陪着,其余的阴兵在村外扎营。
通风又端茶倒水,吃了片刻,咸渊就又问起通风女儿的事情。
他皱眉说道:“自从老爷您离开后,俺女儿病情一天更比一天严重,只能等死,老汉再三盘问她,小女才说出原因,果然是有个一鬼魔纠缠她。问他那妖魔来历,她说原来是有个叫无耻山、寡廉洞的地方,洞中有个鬼王,叫做涎脸大王。那涎脸大王手下有四个徒弟,一个叫做龌龊鬼,他特别会吃人,尤其是有半毛不拔的本事。一个叫做仔细鬼,到处偷盗放火,他连半文钱都不肯放过,这两个鬼真个十分的厉害。还有一个急赖鬼,那个急赖鬼倒是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凭借着无赖。
最后一个叫绵长鬼,这绵缠鬼就是纠缠小女的那鬼魅了。他这四个鬼在山上受了涎脸大王教唆,更是如虎添翼一样。现在这绵缠鬼把老汉女儿缠的真是九死一生。老汉无儿,只有这一个女儿,要是被缠死了,可怜俺老夫妻两人还有谁能送终?”
说道伤心处,老汉不由泪如雨下。
钟馗问:“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通风答:“小女名叫赛西施,只是因为天生有些姿色,美貌可与西施相比,所以就取了这两个字。吴国的西施原来住在西湖苎萝,得水的精华所以生的貌美,我女儿住在这里,得山的秀丽而生。山和水虽然有些不同,但是那灵气应该一样,所以叫做赛西施。老汉见她生的娇媚可爱,一直视若掌上明珠。那天敝村正好赛社,扮演那三英战吕布的戏,小女也出去看看,没想到就被这鬼给看上,缠上身。还请望老爷想办法搭救她。”说着就哭着跪在地上。
钟馗让他起身,说:“斩鬼本就是俺应该做的,你不必这样。你先引我看看你女儿现在的状况,才好判断以后怎么做。”
通风于是站起身,引着钟馗进了他女儿的闺房。
钟馗看她女儿貌相,果然是生的十分标致。
(纤细的眉毛像是新月,眼中两波秋水,澄清见底。面如桃花娇艳欲滴,杨柳细腰,摇曳生姿。只可惜生在了这小山村,真是一颗明珠被扔进了砖头堆。
如果她长在富贵之家,真是拿万千粉黛都不能跟她难比妖娆。
眉尖微蹙,真像是捧心西子;
恹恹愁态,还似那出塞昭君。
钟馗看了他的女儿,心下想:“怪不得那鬼要来缠她,也确实生的貌美标志。”
再问通风:“那鬼是什么时候来的?”
通风答:“一到夜里他就来。”
钟馗说:“既然这样,那你准备一些酒菜,俺们就在你女儿房间外等着他。”
通风一阵欣喜,立刻就去置办酒菜。
不大一会儿就摆好桌椅,钟馗与咸、富二神就一起在外间一边饮酒闲谈一边等。
果然到更深时刻,只听见帘外一阵阴风吹来,那鬼就来了。
看那鬼长相:
不是风流不是仙,情如深水性如绵。
若非涎脸习学久,怎的逢人歪死缠。
(涎脸xiánliǎn,厚脸皮、嬉皮笑脸的意思。)
这绵缠鬼刚刚跨进门来,就看见有人在,立刻撤身就要逃走。
富曲赶紧追上去,举刀就砍下去。
那鬼吃了一惊,动作极快,闪过身子,随手将一条红丝绣带就向半空中一抛,说是迟,那时快,那红带一闪就将富曲全身缠住。
钟馗看大怒,道:“小小鬼头,也敢搬弄这些缠人的小伎俩。”
于是提着宝剑就赶上前来。
那绵缠鬼这时手足无措,为了躲剑,翻了个跟头就逃了。
钟馗用剑割断那绣带,放开了富曲,又向通风说:“这鬼肯定不会再来了。”
通风摇头说:“不会,老汉也曾经使劲儿骂过他,可是他学了涎脸鬼的那一招,只管死缠烂打没有一丝廉耻之心。老爷您要是不信,不到片刻他就会再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绵缠鬼果然又拿着一条死蛇又杀了回来。
钟馗大怒提剑迎了上去,举剑就砍。
那绵缠鬼就将用条死蛇当兵器,只管左右盘放,遮架宝剑。
冷不防的让他把死蛇扔了过来,又将钟馗也缠住了。
富曲这时慌忙上前去砍那鬼,他又是翻了个跟头逃跑了。
富曲又将缠住钟馗的死蛇割断,仍在了地上。
谁知道那绵缠鬼就又来了,富曲好又和他对打,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缠斗了大半天的光景。
又是拿活蛇来缠,又是拿死蛇来缠,急的钟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咸渊突然想到主意,说:“俺想出了一条妙计:现在净是让他来缠咱们,不如咱们也去缠他。”
钟馗又问:“你看他滑溜的跟泥鳅一样,怎么才能缠住他?”
咸渊说:“这个不难!俺正有一条计叫做以逸待劳,还要用到通风的女儿。”
通风问:“怎么用到小女?”
于是咸渊就向众人附耳低生说道;“必须这样.....”
钟馗听他说了大喜,说:“还是司马的见识广博,就算是(孙膑和吴起)重生也比不了您了。”
通风于是将他们定的计策都与她母亲说了。
由她母亲转传给了赛西施,赛西施听完脸上就红了,心想这么做实在难为情。
她母亲就劝解道:“儿啊,保全性命要紧,还是脸面要紧,害羞什么?”
赛西施只能含羞答应照计划行事。
通风听说后出来回复了钟馗。
于是钟馗又和咸、富二神带着通风藏在后面,还是一边聊天喝酒,一边等那鬼再来。
再说那绵缠鬼到了晚间,竟然又悄悄的前来。
见四下静悄悄没有人,心中窃喜:“想是那些人都走了。”
再去看房中的时候,灯花忽明忽灭,听的时候,房间传来微微的叹息声。
这绵缠鬼于是就大着胆子走进房间,看到赛西施问道:“在你家的鸟钟馗到哪里去了?”
赛西施叹气道:“因为打不过你,今天就走了。见你一直不到我房里来,叫奴家真是想了你一整天。”
绵缠鬼大喜,恨不得扑上前:“我恨不得寸步都不离开你,只是因他们那些人在门口,我进不来啊。”
那鬼已经按耐不住,上前双手搂住赛西施就要求欢。
赛西施推开他说:“你先不要急吗,奴家因和你交欢时间不长,不能让我满意。现在我想出一个好法儿来,做了一条白绫带儿,勒在那个根(丁丁)上,自然就会持久了。奴现在去取出来,和你试试怎么样?”
听她这么说可把这绵缠鬼乐的心花怒放,猛地过来亲了赛西施一个口,说:“亲亲,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赛西施于是就把那带子拿了出来,绵缠鬼连忙将裤子解开,赛西施也连忙将那带儿套上,使劲一系。
绵缠鬼吃疼,喊道:“慢点,你慢点,勒的俺可疼了。”
赛西施道:“自然是越紧越好。”
又使劲紧了一紧,打了个死结。
再看那绵缠鬼已经是疼的头昏脑涨,不能逃脱了,随后就高声大叫道:“绵缠鬼已经让我给缠住了。”
富曲这时拍手大笑,咸渊问他:“你笑什么?”
富曲指着通风道:“我笑他们一家子都特别会捉人的“根子”。那捣大鬼就是被他(通风)给抖出根子(底细),这绵缠鬼又被他女儿系住了根子,怎么你们父女都这么会找人家的根?”
通风也笑着说:“你不知到俺们这一家都是老实人,干什么事不会找窍门而。只要是遇到事就要从‘根子’上做起来。”
说的众人大笑。
又准备酒席,款待钟馗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