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算命先生
平儿见我也不反对,这才伸出小手来握着拳和柱子的手腕子碰在一处,我又道:“我这一碗饭吃完之前柱子的手先落在桌上,你便输,我这碗空了放在桌上之前你的手没有放在桌上,你也输。”
平儿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何?”
我也不看他道:“我吃完之前你爹爹的手放在桌上,说明他有意袒护你,所以,这不可,但是我一碗饭都吃完了你也不曾用全力争取让他输,你便没本事,你便是输,开始吧。”我端起碗来看他一眼,他便立即咬着牙就去用力柱子只是支着手不用力也不松力。
一桌人都看着他,只有我自在一旁吃饭,平儿不时拿眼睛来看我的碗,不一会子,头上就冒出汗来,这时莫老头对平儿发了个声让平儿看他,他则抬了双手在空中一握便又继续吃饭,平儿心领神会看我一眼,见我仍不反对,便上了双手去握着柱子的手腕。
就在我放下空碗的一瞬,他将柱子的手臂推在桌上便哈哈笑道:“娘,我赢了吧?”
我笑着拿手巾给他擦额上汗道:“嗯,有些事便要想法子,最终得胜就算赢,什么手段便是你自己想,凡事必要用自己的智慧与力量来换,绝不凭白的得人牙慧,不落人口舌,行事磊落才算真男儿,便是和爹娘也是如此,爹娘将你生下,并不是理所当然地为你做一切,旁人更是,这世间没有什么人是注定要替你做事的,你懂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娘,我现在不懂,不过,我慢慢会懂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吃饭吧,便将那盆鸡放在柱子面前道:“你输了,这盆鸡便由你来吃,何时吃完何时罢休。”柱子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平儿见了他爹爹只是吃那鸡肉,自己吃了几口旁的菜后,终是伸手将那鸡肉拉在自己面前道:“爹爹,咱们有难同当。”说着也夹了鸡肉来放在碗中吃,众人无不大笑,柱子却有些感慨地摸摸他的脑袋道:“好儿子。”
于是我将鸡肉放在桌中道:“那么咱们就和平大侠一起,有难同当。”言罢,我也夹了一块来放在碗里,其他人也各自夹了一块,平儿举了碗道:“干杯!”
吃罢饭几个小人又聚在一起去玩,莫老头指导着他们比武,我和花婆婆收拾了碗筷,又去院中洗了些衣裳,和雁儿,秀梨她们又坐下说了会子话,天黑了,这才回屋歇着。
给平儿擦洗过便让他先睡了,柱子也打了水来擦洗,我走去接过手巾给他擦后背,他便对我道:“后日有集市,我们带了平儿去镇上吧。”
我应着说:“好。”顿了顿又道,“我这几些年身子调理的也好些了,不如,我们再生个女儿吧,日后平儿也有个伴儿,你看其他家的孩儿们都有兄弟姐妹,便只有平儿是一人。”
他转过身来揽了我的腰道:“你说好便好,切莫要强求,院中的那帮孩儿们也跟他如新生兄妹,他并不会孤独的。”说着便向我吻来,我也环了他的颈子应着,他侧身将我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放下,便来伸手解我的衣裳,一面在颈子上吻,我只是喘息地应着他一面又捂了嘴,生怕发出些声响来吵醒了平儿。
柱子也是怕吵醒他早将我们的床钉个结实,也不会发出什么动静,只是他依旧力猛,我便是捂着嘴也不经意会发出声音来,便在最后关头,忽听平儿哇地哭起来,我忙一把推开柱子,扯了衣裳去看,见平儿正站床边哭的个伤心,柱子也急忙穿好衣裳来看又问他怎么了,他便哽咽道:“爹爹不许打娘。”
我一怔对他道:“你爹爹不曾打娘呀。”
他便扑在我怀中道:“可是我看见爹爹压着娘,娘疼的直哭,爹爹,娘最好了,你不许打她。”
我一笑看向柱子,柱子也是笑着轻轻拍他的后背道:“爹爹不曾打你娘,爹爹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娘呢?是娘今日做的活多了,爹爹给她揉揉身子。”
平儿闻言这才不哭了向我看来问道:“娘,是真的么?”
我笑着摸他的脸道:“自然是真的,爹爹很疼娘的,不会打娘的。”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便是花婆婆说话:“我听平儿哭,是不是从床上摔下来了?”柱子忙去开了门道:“不是,没摔。”平儿抹着眼泪对花婆婆道:“是我以为爹爹在打娘才害怕的,原来是爹爹给娘揉身子呢,娘做活累了。”花婆婆闻言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嗔我们一眼道:“想要做什么便早该把平儿送过来,当着孩子的面!走,平儿,跟祖母去睡去,让你爹爹和娘好好歇息,将来给你生个小弟妹来好不?”
平儿便拂掌笑道:“好呀好呀。”便被花婆婆抱了去又随手关了门,柱子自然又是个大红脸,伸手把门闩了又去吹了油灯便才又揽着我上床去一面在我耳边道:“方才不算,得重新来过。”
我拍打他一下道:“便是你该轻些的,他再长大些便要瞒不过去了。”他一面重新解我的衣裳一面道:“等明年再给他盖处房子,让他单独去睡,别误我们的事。”我笑骂他便倒了下去。
第二日,我们便一家三人去镇上逛集市,平儿被柱子高高地驼在肩上,手里拿着个小糖人,一面眼花獠乱地四下看着,一忽儿去看戏台上唱曲儿的,一会又去挑纸灯笼,我便走在一旁也四下看着,看见卖布料的,便想着给花婆婆买块布做衣裳,天渐渐冷了,也要添些衣裳了。
再转头,便看见柱子和平儿坐在一处道观前,一个老道在和他们说话,我便走过去听,那老道抬眼看看我先是皱了皱眉再点点头捋着胡须道:“方才我见这位相公一脸英气,应是个当官的面相,如今再见这位娘子,更是不凡。”
我笑一笑坐在他面前道:“先不必说好听的了,相公,怎么就坐在这里了?”我问柱子。
柱子对我道:“他说咱们平儿会有劫难,便来听他怎么说。”我一听转眼向那老道看去一面说道:“劫难?怎么个劫难?你且说来。”见这老道仙风道骨模样不像是江湖骗子,便才想听他说个一二来。
他一面捋着胡须道:“此子没有官运,也无大富贵的面相,不过,在他六岁时,会有一场劫难,若是这难避不过去,往后便是风平浪静,衣食无忧,若是避过去了,那么往后反而可能会与双亲分别,颠沛流离,晚年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