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妙计
听闻吐鲁番的阿黑麻汗带兵马即将杀到城下,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元默神色自如,沉声说道,
“再探!传令胡海等头领立刻来帅部议事!”
传令兵遵命出去了。
张玥急忙问道,“元默,大敌当前怎么办?”
古丽也一脸紧张,陕巴倒是颇为镇定,“元公子,我带来的人虽不足百人,但愿意全力助元公子抵抗吐鲁番的贼人。”
元默瞥了陕巴一眼,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推辞,转而望向张玥,从容地说道,
“小五,不要怕,阿黑麻从吐鲁番带到哈密兵力不足十万人马,除去留守在已占领的几处城池的人马,他能带来此地最多六万人。我军这几日休整良好,战马充足,未必不可一战。”
张玥闻之方安心一些。
胡海等元默手下的头目很快集结帅部,派去的探子不停的来报吐鲁番军队的动向。
元默快速果断的下达着守城部署,“毛涂带第一小队守住城西门,城南的城墙最为薄弱,周也带第二、第五小队重点护住城南,汪勇带第六小队守住北门。第三、第四第七小队的人马随我镇守正门——也就是东门,胡海率冲锋队机动待命,随时驰援各路人马.....”
元默顿了顿,凌厉的眼光扫向陕巴,“陕巴是吧?”
陕巴微微颔首,“元公子尽请吩咐!”
元默眼睛微眯,“知道为什么曲泽城要叫曲泽城吗?”
“因为城外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流经此处,这条河取名曲泽,而方圆几百里的人们都饮用曲泽的河水而生,所以曲泽旁边的这座城池取名曲泽城。”
“好!你熟悉这里的地形,你率领我的骑兵队绕到曲泽中上游切断水源。”
陕巴愣了愣,“元公子是要断了吐鲁番人的水源!”
元默鼻子轻轻地“嗯”一声,算是默认了。
“如今是旱季,曲泽河水流和缓,切断水源之计的确可行,可是切断吐鲁番人的水源的同时,曲泽城的水源也被切断了。城内的几万军民怎么办?”
元默扫了他一眼,“攻陷曲泽城之后,我已让人开始大量蓄水,如今所存蓄之水,足够全城军民一月之用。你说同样是没有水源,吐鲁番人能坚持几天?”
张玥在旁边抢着说道,“哈密又干又热!没有水,吐鲁番的贼人们最多坚持三天!”
陕巴的眼睛闪起了光芒,“元公子果然高瞻远瞩,陕巴佩服!”
元默摆了摆手,“阿黑麻汗为人刚愎自用!水源中断,他绝不会撤走,反而会加速攻城!你断了水源后,便伺机潜伏,待吐鲁番军队军心不稳时,从侧面突袭他们,你突袭之时,便是我们主力出城歼敌之机!”
陕巴恭敬的向元默行了个哈密的军礼,“元公子放心,陕巴一定不辱使命!”
古丽也站起身来,向元默施了一礼,“古丽替几十万哈密百姓多谢元公子!”
元默鼻子轻哼一声,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张玥,张玥恰是向他竖起手中的大拇指,正佩服的向他笑着。元默心中一甜,脸上不动声色。
众人按照元默的部署行动起来。
陕巴穿上盔甲,古丽自是一番叮咛嘱托。生怕心上人受伤。陕巴却一直守着臣子之礼,保持着距离。张玥在旁看的心中一叹,这对恋人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一个时辰后,城外集结的吐鲁番军队开始向曲泽城发起猛烈的攻击。四处城门按照元默的部署,有条不紊的防御着。
吐鲁番人一直攻城到黄昏,也没有任何进展,只好鸣锣收兵。
吐鲁番人连着进攻两日都没有占到便宜,第三日时,停止了攻城,竟派人送来了劝降书。
来使向元默、张玥等许以高官厚禄,要诱降众人。张玥本想骂退使者,元默却热情的接待了使者,似乎很感兴趣地与使者谈起了条件来。
张玥刚要发作,发现元默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才恍然明白,元默是要使个缓兵之计,给陕巴足够的时间切断水源。
想到这一层,张玥也装模似样的跟着谈起条件来。
这样吐鲁番的使者把元默的提出的要求带回吐鲁番帐内,阿黑麻汗答应了部分后,使者又到元默那里继续谈判,这样周来复始,竟然托了五日之久。
五日后,吐鲁番的军营似乎出了些异动,又过一日后,阿黑麻汗亲自指挥全军,进行猛烈的攻城。
元默仍然坚守不出,吐鲁番军队攻城到午后,士气已经衰落很多,突然吐鲁番的阵营一阵骚乱,一队威武的骑兵从侧翼冲乱了吐鲁番的阵营。
元默在城池上定眼观看,张玥在旁边喊道,“元默,是陕巴杀到了。咱们出城歼敌吧?”
身旁的古丽更是一脸紧张的找寻着陕巴的身影,“元公子,咱们快出城帮帮陕巴吧?”
元默镇定的说道,“再等一等!”
半个时辰后,元默抽出腰间的宝剑,高声呼道,“众将士随我出城歼敌!”说着纵身下了城池。
张玥今日也穿了锁子甲,手中拿着一把剑,也要跟着出战。突然,身边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定睛一看,竟是胡海!
“胡大哥,你这是?”
“张公子,主人有令,不得放您出城作战,并让属下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我......”张玥心中腹诽元默这厮真是狡猾,
古丽也劝道,“张玥,元公子说的也对,刀枪无眼,还是不要冒险了。”
张玥很清楚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真上了战场,八成也会拖累别人,只好乖乖地和古丽呆在城楼上,遥望下面血腥的战场。
元默身披黑色的明光甲,率领着一种将士,奋勇厮杀着。
这场仗从天明一直杀到黄昏,阿黑麻汗带着残兵余将撤走了!
一个月内,曲泽城外经历了两次血腥的屠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天黑的时候,元默带着众将士回了城内,张玥和古丽迎了上去,她们远远地看到陕巴下马走了过来,左肩前竟染满了血迹,
“陕巴?!”古丽一声惊呼,率先冲了过去。“陕巴,你受伤了!哪里?是哪里受伤了?”
古丽紧张的抓住陕巴的手臂,痛惜的问道。
陕巴脸色有些苍白,露出了一丝笑容,“郡主,陕巴没事,咱们胜利了!吐鲁番此次战役折损过半。距离收复哈密更进一步了。”
古丽的眼泪奔涌而出,“你到底伤在哪里?”
元默走了过来,“他的左肩中了一个流矢,只是擦伤,没有伤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