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舒月
夜色凄厉,山影憔悴。
此刻浮山中愈发残酷无情,剑影刀光,血雾弥漫下,一道蕴着无尽暴怒与不甘的声音响彻山巅:“这天书道法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
在微弱夜色的映衬下,只见一人披头散发,血与尘凝结与周身,躯体上无数伤痕虬结在一处,看的出来,乃是无数旧伤还未结痂又有新伤在其中绷裂,猩红血在各处汨汨流淌着,格外恐怖狰狞。
“不好,舒月想毁了天书道法!”不少人瞪大了眼,口中惊呼道。
一道沉声压过周围的的嘈杂“舒月,你又何必如此执念?此天数道法本就不属于你,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舒月随之望去那萦着狠戾的双眸竟闪过一丝错愕,不过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抹轻蔑的冷笑:“我的好兄弟竟然也来了...”
言语之人迈步行至人前,与舒月对立,看清此人的摸样后周围响起窃窃声:“滋滋,这蓝庆竟然也来了,他不是一直自诩是舒月的八拜之交么?如此时刻竟然还会这般露脸?”
“小人嘴脸令人作呕...”有人不屑道。
“也或许是这天书道法太吸引人了呢...”旁人望着舒月若有所思道。
蓝庆与此刻听得见周围的言语,脸色无所谓的笑了笑,对于这等谩骂他毫不在意,心中只知成王败寇,所谓君子与小人,又能如何?
转头望着舒月,脸上笑更浓了几分,有些深意,他想从舒月的脸上寻找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失望了。
转瞬而逝,带着几分色厉内荏道;“舒月,这种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吧...”似在发泄着什么。
舒月望着蓝庆听此言其脸上的冷笑变得灿烂,后面甚至在放声大笑着。
这笑声在蓝庆耳畔响彻,格外刺耳,脸色一阵蓝白,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言语,但舒月,他做不到,他隐忍许久就是为了给舒月看的,或者说就是为了此刻...
可天遂人愿,如今确是这般局面,脸上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目光中泛着深沉的毒怨。
舒月笑的酣畅淋漓后,望着蓝庆轻声反问道:“众叛亲离?”
“你也配?”
听此,那蓝庆眼神中的毒怨瞬间爆发,同杀念在不断的交织着,就在下一刻,其躯体暴虐而起,怒吼道:“舒月,你找死!”同时剑鸣铮铮,泛起凌冽寒气划破着清朦月光。
只取舒月性命而去,蓝庆自是不弱,九品巅峰境,剑法高绝,只是其天资差了些才迟迟未能进入宗师,此刻其含盛怒一剑,舒月抵挡的住吗?
不少人心头冒出了这个想法,可下一刻便有了答案。
一道清鸣激彻,这是剑身剧烈颤抖的裂空声,只见此刻,舒月淡然而立,手掌伸出二指立于胸前,二指间竟夹着一泛着寒气的剑刃。
蓝庆只觉遭到了一股巨力的阻绝,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抬头望去,目光凝聚,顿时面露骇然甚至惊惧,他如何也想不到,他这锐利一剑竟然能被舒月以这等简单的方式拦下。
这舒月不是已经重伤,灯尽油枯了吗?
为何还有这等实力?
舒月目光中满是不屑:“我即使在不济,也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够觊觎的...”言罢之后,体内暗劲催发,双指发力,紧接着一道脆声响彻,那指尖夹着的利刃竟然在此刻应声折断。
蓝庆的身躯几乎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倒而去,目光中的惶恐意无限放大,此刻的他泛出了些悔意。
舒月手中并没有停顿,手腕发力指尖的断刃急速射出,剑尖断刃同锐利的匕首般划过月色,在蓝庆的瞳孔中越来越大,惊骇夹杂着悔意不断激涌,最终画面定格,那剑尖直直没入蓝庆的眉心,一道猩红血痕自其中缓缓淌出,不过瞬间,便断了蓝庆所有的生机。
望着那跳出来蹦跶的蓝庆的尸身,围在周围的人见此状皆忍不住的向后退却几步,再望向舒月时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
明悟了,眼前此人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浸润武道宗师十数年的沧月楼楼主,舒月。
沧月楼乃是除了六大派之外的几乎是最顶尖的势力,甚至可以将几乎二字去掉,能一手掌舵这样一个势力的人物,纵使此刻在如何虚弱,哪怕是濒死,也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
不少人都想通了想透了这一点,但是却无一人离开。
天书道法...
是啊,天书道法的诱惑下已经远远高于死亡。
即使有万一的机会也会舍出命去搏一搏。
虽说没走,但也皆不敢上前,毕竟蓝庆乃是九品巅峰,仍被舒月一招击杀,此刻上去不过是送命的罢了。
舒月就这般傲然立于众人的包围中,原本的凶戾尽数散去,只剩下了淡然,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知道今夜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个死字。
或早或晚而已。
在尽力的调息着,恢复着气力。
时间一丝丝流逝,此刻的山巅之上,似乎是达到了一种病态般的平衡,谁都不忍或是不敢打破此刻的局面。
就在以为这等局面还要在延续下去的时候,一道呼啸声裂空袭来,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只见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箭矢暴掠射来,割裂夜空,带着夺命气息,直冲舒月而去。
舒月此刻心境似是达到了空明的状态,其触感竟比之平常还要敏锐些,意识到什么后,身形向着侧边微微一斜,下一刻那支锐利冷箭擦身而过,没入夜色后杳无踪迹,只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破空声。
此箭极为惊艳,纵使此刻天色如此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种可怕的窒息感在周围蔓延,这是狂风暴雨前的征兆,下一刻,无数怒吼声响彻,几乎将整个浮山掀翻,周围人同激浪般冲着舒月而来。
那支暗箭虽说没有要了舒月的命,但却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望着涌来的人潮,舒月的眸子中,空明消散,冷酷嗜血的光芒缓缓凝聚,手中的剑此刻铮铮清鸣,下一刻舒月动了,向着前方冲去。
剑光惊起万丈寒,凡挥出一剑,便有人应剑而倒,溅起猩红血痕,围攻之人实力皆是不弱,但却仍承受不起舒月一剑。
此刻舒月的战斗力甚至堪比全盛,以一种无敌姿态,碾压过人潮,似要将其生生凿穿一般,不过周围乃是无穷激涌的后浪,不知疲倦的向前冲来。
剑光下瘫倒的人越来越多,周围血气蒸腾,萦与舒月的眸子中,泛起点点猩红,此刻的舒月已然入了执,剑影狂啸,寒气摇曳,周围冲上来之人不断的被灭杀,几乎无法触离其周身丈许。
但就是如此,也无法阻挡周围人前赴后继的疯狂,他们的目光中没有对冰冷死亡的恐惧,只有对那无上天书道法的狂热。
因为其代表着一个足够令所有人癫狂的梦,虽说这个梦缥缈虚无扑朔迷离,但单单就是有这个念头就能让其灵魂颤栗,更何况此时此刻这个梦就真真切切的摆在他们面前,如何能不发疯入狂?
发狂的可远不止他们,舒月更甚,因为他已经实实在在触碰到了这个梦,其眸中的猩红愈发汇聚,原本沧月楼仍有部众,他还需要有些顾忌,但此刻整个沧月楼已仅剩其一人,孑然一身,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能将自己宗师巅峰的实力催发至极致,甚至犹有过之。
经历此一番死拼血斗,舒月本该灯尽油枯,但方今确迸发出了如此恐怖的实力,只因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中,心念中只有挥剑杀戮与勇往无前。
遥远处的古秋在夜色下望着当下的舒月,倒有几分惋惜色:“倘若在寻常时刻,舒月能入这种状态中,恐怕马上就要入大宗师之境了,只可惜今日其命该绝...”
周围的人潮仍在狂呼涌动,舒月虽战力高绝,此刻又进入了一种奇异状态中,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自有力竭时,同此时此刻般,他的剑已不似先前凌厉。
围于身旁的十数人自是察觉的出来,相互观望一眼后,面露出狠绝之色,他们已经等不了了,皆一同跃起执剑挥刀冲舒月砍杀而来。
这些人实力尽数在八品之上,皆爆发出全力一击,阵势极为骇人。
舒月的目光仍然猩红冷峻,只不过他的剑已在忍不住的颤抖,连至手指,胳膊,臂膀,甚至五脏六腑都在激烈的抖动着,身上的伤痕此刻再一次崩裂,猩红血顺着恐怖的肉糜不断淌出。
望着一同绞杀而来的十数人,手中那颤抖的剑动了,再度泛起锐利的惊寒气,剑清鸣发出噬人凶芒,其已然破败不堪的躯体再次迸发出无穷尽的力量,怒行前冲而去。
那无穷锐利的寒芒在这些人的目光中愈发炽盛,这一刻恐慌意笼罩整个瞳孔内,如何也想不到舒月这般状态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惊天一击,不过已然挥剑必没有回头路可言,恐慌消散,露出决绝色,其攻势更加狠绝。
但舒月此一剑实在太过于凶戾,终于,寒光散去那十几人瘫倒在地面上,已绝了所有生韵。
舒月身躯落下,勉力的立着,可下一刻,一口浓血喷出,气息彻底萎靡,膝半跪,若非仗着剑,恐怕已经瘫倒。
面对此刻的舒月,周围的人却迟迟不肯上前,刚才那般恐怖梦魇还历历在目,心中终于生出几分胆寒气。
(ps:5月17-12月12日断更了半年还多,是小桥对不起大家,给各位读者老爷磕头了,不是不想写,而是太想写了,上班真的很忙,要是说一点时间都没有太装逼了,都是碎片化的时间,心难静,意不平,无数次尝试着写,但写的稿子着实太不满意,就放弃了,最近确实有了更多的一些时间,主要还是自己太想写了,太想念天剑太想念古秋了,算是克服了心里的懒惰,开始尝试着坐下来慢慢写,又发现自己竟然连设定都忘了,又从新开始梳理大纲跟设定,后面才又开始慢慢地写,这一张累计写的时长绝对超过15个小时,说说后面吧,还是那句话这本书我不会放弃,虽然现在几乎已经没有稿费了,但我还是会写完,不过也真的会写的很慢,大家多担待,我的故事担得起一本好书,而好书需要大量时间跟心力的付出,不要脸的说一句,天剑值得各位老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