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是奸细

“胡闹，简直是胡闹！”

老军医迫不及待指责白应玖的草菅人命，“启禀将军，曼陀罗毒世上无解，为今之计唯有剜去双腿方可保住性命，请将军尽快定夺。此女身份不明，恐有奸细之嫌。”

老军医一语把白应玖打成了奸细，早已坚定不能成为韩霄污点的白应玖怎么能忍？

当听到老军医说黎川中的乃曼陀罗毒，白应玖心中大定。

她想，她有办法在不伤及黎川性命的情况下解毒了。

“这位大人说的好没道理，难道你解不了的毒这世上就没人能解？口口声声说要解毒，却是剜人双腿，这和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小女不才也知道双腿对将士有多么重要，若没了双腿才是让人生不如死。你是谁派来的奸细，想出这样阴损的招数？”

老者说她是奸细，她就说老者是奸细，礼尚往来，谁也不欠了谁。

白应玖说完看也不看老者一眼，憋着满腹的委屈抬手对韩霄行礼。

“大人，我不是奸细！”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女子，此刻活像被人欺辱了一般，双眸含泪，却不让其掉落。眨巴着一双杏眼，好像受伤待安抚的小兽，那般清澈的眼神看得韩霄心神一颤。

他一向觉得女子麻烦，此刻竟也软了心肠。那双含着委屈的双眸，莫名的让他觉得她在依靠他。

“你，你，强词夺理！”

老军医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在军中多年，威望十足，哪里想到今日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出言折辱。

术业有专攻，老军医一向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而今也是拿出最好的治疗方案，被白应玖软的硬的嘲讽了几句后，怒火中烧下竟想直接罢手不干。

“齐大人既然看出此女异常，又何苦中了激将之言？”

韩霄只说了一句，便安抚住了老军队。状似不经意瞥过白应玖，镇定如山。

“激将”二字让老军医顷刻清明。

“将军英明。”

老军医冲韩霄拱手，直起身时已没了戾气。摆出一脸正气模样，全然不稀罕与一小儿计较。

白应玖冲韩霄眨了眨眼睛，她的表现有这样明显？

她既然有办法为黎川解毒，自然不需要出言不逊的齐大人在旁聒噪。本想激将一二，让齐大人主动放手，奈何韩霄看穿了她的计谋，齐大人自然也不会罢手。

韩霄看也未看白应玖一眼，榻上的人虚弱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韩霄的那一刻光芒迸发。

“将军，我，我不剜腿。”

中毒后的黎川一直处于昏沉状态，虽无法清醒，可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能听到。听到齐大人要将他的腿剜去，在强大的求生本能面前，他终于撑住身体苏醒了过来。

“黎川，不可意气用事！”

齐大人在军中多年，与韩霄情分深厚，自然对黎川也真情相待。诚如白应玖所言，将士的双腿非常重要。他是看着黎川长大的，黎川就如他的孩儿一样，若非情况危急，他怎么忍心剜去他的双腿？

“不，不……”黎川双手颤抖，忽而盯向白应玖。

“你给我解毒，我能忍。”

与记忆中的阴狠不同，此刻黎川面容青涩，却风姿卓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恳求，那是求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