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年阔别,故乡团聚
黑色的劳斯莱斯行驶在铺满秋天落叶的大道上。
苏浪如同刀削般的俊逸侧脸倒印在窗户上。
窗外的风景不断在倒退。
不久后,车子驶入山路。
道路变得崎岖,路面凹凸不平。
即便是劳斯莱斯拥有着近乎完美的减震功能,此刻也会出现阵阵颠簸。
“王,马上就到白苍山了!最近那边正在搞拆迁。”太山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拆迁?这地方搞什么拆迁?”苏浪有些诧异。
白苍山属于湛京郊区的郊区,这里山林遍地,如果说是靠近城区的地方拆迁,可能是搞什么工厂之类的,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白苍山这地方太过于偏僻,交通非常不便利,要说来这里开设工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太山解释道:“这边是准备搞房地产开发,据说要兴建一套别墅群,现在城里人都在钢筋混泥土的城市里住腻了,就想要到乡里,呼吸新鲜空气,自己种点绿色蔬菜。”
“还有这种事情?”苏浪皱了皱眉。
白苍山可属于国家级森林公园,居然有地产商能够在这里拿到地,而且是用来搞开发?
看来,这家地产商背后的关系不一般啊。
半个小时后。
车停了下来。
“王,前面塌方,车子过不去了!”太山说道。
苏浪点了点头,下车查看前面的情况。
在道路内侧,大概有十几米长的山体崩塌,大量的土方和石块堆积在路上,将整条道路完全堵死。
“看这情况,短时间内是无法疏通了!”太山走了过来,“王,要不我们返回,过几天再过来吧?”
“不必了!”苏浪摆手:“前面没多远就到了,我步行过去。你调头回城里!”
“是!”太山应声,“王,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和湛京军部那边联系,调一辆直升机过来!”
太山很快驾车返回。
苏浪则是继续朝白苍山内继续前行。
对于一代狼王而言,塌方,根本构不成任何阻碍。
步行在白苍山,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过往的诸多回忆如历历在目。
苏浪出生于这片土地,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据白苍山的人所说,苏浪出生于狼窝,靠狼的**才得以存活。
而后跟野狼生活在一起,直到后来被养父苏建民发现,将他带回了家。
近了!
距离卧龙庄越来越近!
苏建民就住在白苍山的卧龙庄。
这个村庄并不大,三四百人的样子。
还未进入庄子,苏浪远远地就听到了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
看来今天村里正好有人办喜事。
“嘶!”
苏浪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近乡情怯,明知家就在前方不远,心里反而生出一丝忐忑。
这个在战场上面对全球最残忍的雇佣兵团尚未有任何畏惧的一代狼王,此刻心里居然会生出一丝忐忑。
加快脚步,苏浪很快来到了儿时的故居。
三间砖房围成的小院子,前面有一亩方田,院子后面,是一片竹林。
和七年前一般无二。
仿佛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过,此刻在这座熟悉的小院里,却是聚集了不少人,许多熟悉的身影和面孔,在其中穿梭。
张灯结彩,爆竹碎纸铺满一地。
苏浪步入院子,几个顽皮的孩童捡着地上并未点着的散落爆竹,从他身边飞快走过。
突然,苏浪身形一颤。
在人群之中,他看到了一道削瘦清癯的身影。
袁秀英!
苏浪的养母。
虽是养母,但在苏浪的心里,袁秀英却比亲母还要亲。
自小袁秀英便待苏浪视如己出,从不让他受任何委屈,哪怕是让两个哥哥辍学,也要坚持让苏浪继续读书。
让苏浪记忆最深的是一次大雪纷飞的寒冬深夜,自己突发高烧,全身抽搐。
而养父苏健民恰好有事外出。
袁秀英一个人背着裹着厚厚棉被的苏浪,在风雪之中,赶了十几里地,深夜到镇子上敲开大夫的门……
结果第二天,袁秀英大病不起,卧床整整一个月余。
也是从那以后,袁秀英越加消瘦,每到夜晚都会剧烈咳嗽。
人群当中的袁秀英,似乎心有所感,同样朝着苏浪这边看了过来。
这一看,顿时愣住了。
随后,她那已经深陷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无声滑落!
“妈!”
苏浪大声嘶吼,一步冲了过去,在袁秀英身前跪了下来!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朝着这边汇聚过来。
“是苏浪这孩子回来了!”
有乡亲认出了苏浪。
“娘,孩儿不孝。这七年连一刻都未能陪在你身边,以尽孝道。”苏浪愧疚地说道。
袁秀英摇头,眼中尽是幸福的泪水:“傻孩子,你为国效力,那是娘的荣幸。怎么能怪你呢?”
“快,快起来!”
袁秀英将苏浪从地上拉起,自己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三弟!”
一个身材敦厚,脸上有着浓密胡须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是苏浪的大哥,苏汉。
在苏汉的后面,还跟着苏浪的养父苏健民,以及二哥苏义。
“老三!”二哥苏义,在苏浪的胸口重重地擂了一拳,“长高了,也变黑了。不过,更帅了,哈哈。”
“三儿!”养父苏健民,亦是眼眶泛红。
这些年来,他对苏浪的思念,丝毫不少于袁秀英,只不过父爱更为深沉,不像袁秀英那般经常提及,将对苏浪的念想挂在嘴边。
“爸!”
苏浪上前,和苏健民重重地拥抱在一起!
一瞬间,竟是鼻头发酸,眼眶里有泪水打转。
若是让国际上那些刀口舔血的雇佣兵团,亦或是他国那些功勋卓著的将领知晓,令他们闻风丧胆的炎夏狼王,居然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必然会惊掉一地下巴。
“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健民连连点头,看似安慰苏浪,然自己那布满褶皱的眼角,已是有浊泪蔓延。
周围其他乡亲,也大多为之动容。
七年之别,如今一家人终于团聚,自是让人感动的一幕。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苏义,你不去陪酒,把彤彤舅舅招待好,突然走出来做什么?”
循声望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妇人,不悦地朝着苏义招手,似因为苏义的中场离席而很不满。
她眉宇之间,颇有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意味。
苏义连忙赔笑道:“丈母娘,这不是三弟回来了吗?大家高兴……所以就出来了。”
“三弟?”胖妇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苏浪:“这就是你们家收养的那个啊?本来穷亲戚就不少,现在倒好,又凑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