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这两人睡相都极好,因此翌日清晨两人醒来时仍旧各自规矩地裹着一条薄毯睡在自己的地盘上,经常在一般**文中出现的两人八爪鱼般互相抱在一起或者小受拱进小攻怀里引得小攻□焚身苦苦忍耐或者干脆天雷勾动地火进而一同滚床单的狗血剧情并没有发生,白白错过了一个能让□突飞猛进从量变到质变的好机会,真是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只是杨逍起床时感觉神清气爽,就连胳膊上的伤处经过了一夜的休养都不怎么疼了,而花无缺的脸色却很差,俊逸的脸庞上苍白中透出两抹病态的绯红,点漆般的双眸氤氲了一层水雾般朦胧茫然,甚至从床上坐起来时身子软了一下差点重新跌回床头,幸好被杨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细心的杨逍看出花无缺状态极差,连忙柔声问道:“无缺你脸色好差,是生病了么?”

花无缺只觉浑身酸软乏力,头也痛得简直快要裂开了一般,强撑着摇了摇头想要下地,却连起身下床的力气都欠奉,只得重新倒回了床头。

杨逍用手一探花无缺的额头,只觉十分滚烫,当下吸了一口气责怪道:“还说没事?你额头烫得简直快能煎鸡蛋了!”

说完他小心地扶着花无缺躺好,然后为他盖好薄毯,皱着眉头吩咐道:“乖乖躺着别动,我下去给你找大夫。”

见到花无缺听话地点头,杨逍才放心下来到大堂内,找了一名客栈的伙计,塞给他一小块碎银的小账,让他将附近最有名的大夫请过来,自己则重新回到房间内,将一方毛巾在冷水里浸湿了敷在花无缺额头,待得捂热了便换下重新浸了冷水敷着,以兹降温。

随着冷毛巾敷上额头,花无缺感觉额前一阵清凉,比之先前舒服了许多,不由对杨逍感激一笑。

这笑容虽然虚弱却极其明澈动人,看得杨逍心头一阵砰砰乱跳,连忙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同时在心内暗自诧异自己今日竟会如此反常,竟然对着一个同性看得失了神,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好花无缺并未发觉,否则自己当真要颜面扫地了。

一炷香之后,门外响起敲门声,然后就见客栈伙计将一位白须白发容貌清癯,身后还背着个红木药箱的老大夫请了进来。

杨逍连忙把老大夫让到床边,请他为花无缺诊脉。

老大夫坐下来细细地号过脉,然后开口道:“看情况病人当是不久前受了内伤,之后又于深夜中外出奔走,以致牵动伤势加重并感染风寒导致发热,幸好病人内力深厚,又有高手从旁协助调息,因此并无大碍,只要开几副退烧药服下便可无事。”说完转身从药箱内取过文房四宝笔走龙蛇开出了药方。

杨逍听他将花无缺生病的原因说得一清二楚宛如亲眼所见,心知这老大夫医术的确相当了得,当下不禁肃然起敬,放下心来的同时伸手接过药方仔细收好。

付过诊金并送走老大夫后,杨逍将客栈伙计招来,把药方连同银子一起交给他,让其代为跑腿去药堂抓过药来再送去厨房煎好。

伙计见杨逍出手甚为阔绰,自然乐滋滋地应了,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药堂抓药。

而这段时间内,杨逍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花无缺床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为他换一次毛巾再试一下温度,就连将他从小养大的师父受伤卧床时都不见他有这般的细心殷勤,如今他却对花无缺这刚认识数天的人如此热心照料,这情景倘若给他师父看到了定然会心有戚戚,连声哀叹收徒不慎。

一个时辰后,伙计将一碗熬好的药汁送了进来。

杨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花无缺床边的案上,并有些笨拙地用汤匙不住搅着,待药凉得差不多能入口了,这才扶起花无缺让他靠在床头,端过药碗柔声道:“无缺,吃药了。”

花无缺有些昏沉地张开双眼,伸出右手去接杨逍手里的药碗。

杨逍见他容色憔悴,心内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之意来,连忙说道:“你别动,我来喂你。”说完用汤匙舀了一勺药送到花无缺嘴边。

花无缺不禁大是尴尬,虽然以前他在移花宫生病时也是被近身宫女服侍着吃药,然而那终究是自小看顾了他十几年,被他视作长辈看待的人,而杨逍与他非亲非故,喂药之举委实有些太过亲密了。

花无缺感觉这样不妥当,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妥当,只好摇了摇头坚持己见:“不劳杨兄动手,还是我自己来。”说完勉力伸手接过药碗。

杨逍见他如此见外,心内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既然花无缺坚持,他只好放弃喂药之举,只坐在花无缺床头交代:“也好,你小心些。”说完他自己也不禁好笑:自己这武林中风头最劲的少年剑客何时竟然沦为老妈子了?

花无缺喝完药后不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杨逍左右无事可做,便守在花无缺床头细心看顾着他,同时琢磨着等他好了以后自己便与他分道扬镳,然后再继续单人一剑浪荡江湖,去过自由的独行侠生活,免得继续跟花无缺搅在一起,把自己搞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就这样到了中午,杨逍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见纪晓芙站在门外,不禁俊眉微皱道:“有事吗?”

纪晓芙兴奋道:“听说今天城东有庙会,肯定十分热闹,咱们反正没啥事,不如叫上花花一起去逛庙会!”到时自己买了东西刚好可以求他帮忙买单,一穷二白的纪美人如是想道。

杨逍听她“花花花花”叫得十分亲密,心里顿时冒出一股酸气来,冷冷道:“无缺发烧了,正卧床休养,姑娘自己去逛庙会。”

“啊?发烧?!”纪晓芙闻言顿时惊诧得把一张樱桃小嘴长成了一个完美的‘O’型,半晌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惊叹:“原——来——武——林——高——手——也——会——生——病——啊——!!!”

~~~~~~~~~我是武林高手也会生病发烧的分割线~~~~~~~~~

花无缺毕竟内功底子好,兼之老大夫开的药确实有效,只发了一天一夜的烧,翌日清晨醒来时烧便完全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除了身上还有些乏力之外便再无其他异状了。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两夜,只觉屋子里闷得厉害,此刻既然病愈便不愿再躺下去,遂起身穿衣洗漱,然后下到了大厅里。

这时杨逍早已起床用过早膳走得不见人影,大约是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练功了。

花无缺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然后叫了一碗甜粥两个清淡的小菜慢慢地吃着。

吃到一半时纪晓芙也从梯上走了下来,见到花无缺在大堂内用餐便走到他身旁坐下,一双杏仁眼眨巴眨巴地看着花无缺道:“花花你请我吃早饭好吗?人家下山时忘记带钱了555……”

花无缺素来对女子最是敬重有加,自然不会让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为难,当下点点头道:“好,你这几日的花费全算我账上便是。不过我叫花无缺,不叫花花。”

纪晓芙闻言顿时心花怒放,欢呼一声道:“花花你真是个大好人!我简直爱死你了!”口中说着话的同时,猛然伸开双臂给了花无缺一个热情的熊抱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还未等花无缺从被女人吃豆腐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听得门外一声怒喝:“杨逍,你莫要欺人太甚!”

花无缺听到有人叫杨逍,连忙转过头一看,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进来。

那青年大约二十上下,身穿一件深蓝色道袍,浓眉大眼相貌俊朗,然而却是满面怒气,双目炯炯地朝着他们的方向怒视过来。

纪晓芙一眼看清楚青年的相貌,不禁大为心虚,连忙躲在花无缺身后,同时在他耳边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我那挂名的未婚夫找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花无缺见纪晓芙直往自己身后躲,不禁觉得一头雾水,一怔之间那青年已然大步走上前来,对着花无缺戟指怒骂:“杨逍,你诱拐我未婚妻,还在大庭广众下……”一句话未完忽然自动消音,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花无缺发起呆来。

方才他走进来时花无缺侧着脸面对他,兼之室内毕竟不如外面光线明亮,因此青年一时间并未看清他的容貌。

此刻正面对着那张清丽绝俗的俊颜,青年顿时瞠目结舌,脑中一片空白,口中也呐呐地说不出半个字来,只一颗心跳得犹如擂鼓。

花无缺这才知道他是将自己错认成杨逍,遂拱手淡然一笑道:“兄台认错人了,在下花无缺。”

孰料青年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用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晒成小麦色的脸上迅速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

花无缺不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耳边顿时响起纪晓芙那熟悉的叫声:“啊啊啊花花你踩到我的脚了!!!”

青年被她那高分贝的音量一叫,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把目光从花无缺面上移开,干咳一声道:“你方才说什么?”

花无缺顿时无语扶额:感情自己方才那句话是对着空气说的啊?

这时纪晓芙终于认识到躲藏不能解决问题,单脚跳出来有些羞赧地对青年说道:“殷六侠,那个那个你认错人了,这位是花无缺少侠,不是杨逍,杨逍一大早就跑出去练功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殷六侠瞟了纪晓芙一眼,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遂沉下脸道:“晓芙,你我自幼便结下鸳盟,为何你却要背弃婚约,下山追随杨逍而去?你这般做法不觉得太让人心寒了么?!”

纪晓芙哪会将他的质问看在眼里,当下抬起头直视对方,振振有辞道:“当初和你订婚的人又不是我,我也没有同意过这门亲事,谁做主订的亲找谁去,不关我事!”

殷六侠见她说得理直气壮恬不知耻,险些气得厥过去,高大的身子不住地发着抖,面色也变得十分可怕,吓得纪晓芙连忙缩在花无缺的身后。

殷六侠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再度回到花无缺身上,竟然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满腔怒火也莫名消散了大半。

片刻之后他终于理清思绪,沉声对纪晓芙一字字道:“晓芙,既然你对这门亲事如此抗拒,我也不会强迫你履行婚约。也罢,今后你我形同陌路,就当我们从未订过婚!”

纪晓芙巴不得他这么说,闻言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这可是你早就说的,既然说了就不能反悔哦!”

殷六侠怒道:“我殷梨亭堂堂七尺男儿,自是一言九鼎,又岂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我这便回武当山向父亲说明,请他拟一封退婚文书交予令师。晓芙,后会有期!”说完转身拂袖而去,显是余怒未消。

纪晓芙见他终于走了,这才从花无缺身后走了出来,对着他讪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花无缺虽然对纪晓芙的做法不以为然,然而终究不关己事,他也无权干涉别人的决定,因此只点了点头,神情淡然地继续坐下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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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倚天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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