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同床
第八章同床
今夜的出租车格外难打,白殊宁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撞见一辆空车。在这么下去不是事,他只好一边想心思,一边往郑俭家走。
别看蓝砚现在说话刻薄,曾几何时,他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少年。
Rainbow刚组成的时候,三个人整天一起练歌排舞,虽然黄正明和蓝砚时常吵架,但到底是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子汉之间的斗嘴,气得快,好得也快,不会影响感情。
白殊宁最大,充当和事老的事自然落在他头上。蓝砚是最小的,那会儿正处在叛逆期,白殊宁时不时哄哄他,三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从准备出道,到第一首单曲,第一张专辑,一路走来,他们从名不经传的三个少年,变成红遍大江南北的rainbow组合。
那会儿蓝砚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人诋毁rainbow,他还会梗着脖子与人争吵。
Rainbow即将被解散,他创作的,还未对外公开的歌曲要卖给别的新人,并且不能冠自己的名字,翻天覆地的变化让白殊宁目不暇接。
白殊宁依稀记得,解散没多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蓝砚曾经来找过他。少年的眼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蓝砚嗓音沙哑,伤心地质问他:“为了红,就能那么不择手段吗?你的骨气呢?”
白殊宁望着他不语。
“好,很好。”蓝砚绷紧嘴角,倔强地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二天,白殊宁接到公司宣布蓝砚将要单飞的消息,他如同被人当头一棒,好几个小时脑袋都在发蒙。
同一个组合,一夜之后,人气最弱的那个单飞,另外两个因合约尚未到期被迫雪藏。
白殊宁甚至听说蓝砚能够单飞,全托了金主的福,据说他榜上了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啊……
他们刚出道时,蓝砚被某位好色的大导演摸了下屁股都气得骂了对方好半天,现在却主动选择了这条路。
无论如何,白殊宁根本无法接受。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至今白殊宁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些年蓝砚虽然没有红得大红大紫,却也混迹于一线跟二线之间。歌也不怎么唱了,电视到是经常演,充分地提现了“唱而优则演”的演艺圈风气。
每回白殊宁换台,不小心看到蓝砚出现在荧幕上,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白殊宁的小腿微微有些酸痛,他弯下腰揉了两下,忽然发现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路虎分外眼熟。定睛一看,有个更熟悉的男人正半边脸贴在车屁股上,做着奇怪的动作。
一时间,白殊宁忘记酸痛,快步走到郑俭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问:“你在干什么?”
“推、推车啊!这都看不出来,你傻啊。”郑俭酒气冲天,张嘴就能把人熏死。
被喷了一脸酒气的白殊宁并不生气:“干嘛推车啊?”
“我喝酒了,不、不能酒驾!”郑俭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酒驾要关十五天,醉驾要吊销驾照的,你懂不懂法啊!本少爷可不想终身禁驾。”
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给自己宣传普法知识,白殊宁倍感好笑,仔细再瞧一瞧郑俭推车的造型,当场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郑俭今晚跟谁吃饭的,也没人帮他叫个代驾,太不靠谱了。
白殊宁心道,他想回家打不着车,郑俭想回家,有车不能开,刚好他们俩碰上,能一起回家,若是碰不着,估计今晚谁也别想回去了。
连拉带扯地把郑俭塞进副驾驶座,郑小少爷倍自觉的摸着安全带扣上,不过准头有些偏差,白殊宁坐上驾驶座后,他还在跟安全扣斗智斗勇。
白殊宁帮他扣,他却不撒手,没办法,白殊宁只好抓住他软乎乎热烫烫的手,帮他扣进去的。
车和司机同时具备,路虎一溜烟就把两人载到家门口。
郑俭闭着眼哼哼唧唧的在副驾驶座上扭动,白殊宁打开车门,思考着怎么把人弄下来。
最后决定用扛的比较方便,谁成想,郑俭刚被白殊宁拉下车,就给他一个超大无比的熊抱。下巴搭在白殊宁肩膀上摩擦,鼻腔里发出软绵绵的哼哼声。
这是啥意思?
撒娇?
只听一声呕吐声,跟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直往人鼻子里钻。白殊宁肩膀后背上一热,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的金主有特殊的撒娇方式……
白殊宁的脸瞬间黑透了,不管三十七二十一,扛起郑俭把人丢进浴缸。他急急忙忙地脱掉卫衣,早就不舒服的满是发胶的脑袋这会也顾不上了,先把身上的酸臭味洗掉再说。
洗完自己洗郑俭,再用水漂去衣服上的不明物体,最后连同郑俭的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
当白殊宁把洗完澡还是一滩烂泥状的郑俭扔上床后,不仅是小腿,现在连腰都开始酸痛了。
郑俭套着白殊宁帮他穿上的浴袍趴在床上,白殊宁想起这人今晚干得好事,还有在浴室里的种种不配合与捣乱,气得脑袋发热。他累了一天跟条狗似的,还要照顾这么个连自己都忘记的,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越想越不爽,越想越要发泄。
白殊宁手起巴掌落,啪叽一声,照着郑俭的屁股给了一巴掌。
郑俭嗷呜一嗓子跳起来,白殊宁还没看清楚呢,就被弹起来的金主抓住了犯罪之手。
醉得晕了吧唧的郑俭坐在床上,边摇头边拷问:“打我干什么!”
白殊宁抵死不承认:“谁打你了!”
郑俭理直气壮:“你!”
白殊宁问他:“你看到了吗?”
郑俭摇摇头:“没有。”
白殊宁比他还理直气壮:“那你说我打你。”
郑俭证据确凿:“我抓到你打我的手了。”
“我是想帮你盖被子。”
“那谁打我了?”
“反正不是我。”
酒精让郑俭脑子不够用,就是没喝多,他那脑袋也不大够用。
白殊宁言之凿凿的模样让郑俭不禁怀疑,难道真的不是他?不是他,也不可能会是自己,那……
“妈呀!闹鬼了!”金主大人完全不顾形象,拦腰抱住白殊宁把人往床上拖。
白殊宁挣扎几下,竟没能逃脱他的禁锢,看样子可怜的小金主被吓得不轻。他折腾了一夜,身上早已没劲,索性由郑俭抱着睡一夜好了。
郑俭睡觉非常不老实,手喜欢乱动,以前抱着枕头睡,枕头都能被他折腾的变形,更遑论是人呢。
人,一个成年男人,一个肉`体不说十分,至少也有七八分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对小处男郑俭的吸引力可谓是致命,尤其实在阅读无数金主文,就差实战经验之后。
白殊宁身不娇体不软,胜在聊胜于无啊。郑俭摸了前胸摸后背,本着手感还行和钱不能白花双重理念,劈头盖脸地亲了起来。
刚冒出一点睡意的白殊宁,瞬间被郑俭粗鲁的亲吻方式惊醒。
这档子事郑俭是第一次做,亲得白殊宁一身带酒味的口水,白殊宁嫌弃地连自己都不想碰了,喝醉酒的人撑破天也干不成什么,醉酒会影响人体某些功能的。
卧槽!等等!醉成这样还能硬?
白殊宁感受着大腿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传来的温度,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郑俭一路从脸颊亲到嘴巴,再啃到胸口,亲累了,趴在白殊宁的胸口喘息。
耳朵贴着胸口,那里发出强而有力的跳动声,郑俭一边呼吸一边听,他还没听过别人心脏的跳动声呢,一声、两声、三声,边听边数。
天人交战中的白殊宁想反抗,考虑到对方是金主,不敢反抗。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就反抗了,可郑俭刚让他上了个不错的通告,过河拆桥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等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动静。白殊宁低头一看,郑俭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为了防止郑俭半夜醒来想要继续这场未完成的床事,白殊宁蹑手蹑脚地试图爬起来。
尝试几次全部以失败告终,郑俭简直是树袋熊转世,抱着就不撒手。白殊宁力道稍大,他张嘴就啃,啃得白殊宁只想哭爹喊娘,最终只得放弃,任由树袋熊压着,跟鬼压床似的。
折磨人的金主总算不再乱动,安静的夜里,疲乏和困倦席卷而来,不知不觉的,白殊宁安然入睡。
不知道是晚上被蓝砚的那句话刺激到了,还是郑俭压得人喘不过去。白殊宁这一夜睡得非常不安生,一会儿梦到他、黄正明和蓝砚相互搂着脖子说我们要一起这么一直唱下去,一辈子;一会梦到蓝砚被要包养的人搂着腰从自己面前走过;一会梦到自己当年被公司派去给人赔罪陪酒,被人摸完腿又摸胸,还越摸越私`处了……
耻辱、不堪、伤心、憋屈让白殊宁无法忍受,猛地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响。
白殊宁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梦醒了,窗外只有一点点亮,郑俭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就着被踹下去的姿势睡得呼啦呼啦的。
这样都没醒?
白殊宁愣了愣,捂住脸,低低地笑了起来。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滴打在被单上,洇出一个个圆形的小点,逐渐聚齐在一起,染成一片。
真的不甘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wuli白白好惨啊,郑萌萌快上,去安抚人家!
rainbow解散的具体原因,后面会提到><让我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