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欺负人
花笺面无表情地将脚从鸨儿的嘴上拿了下来,随后弯下腰,在鸨儿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
她连话都不说,手中捏着金簪子,大步走了过去,身形一矮,手中的金簪子便刺入一名打手的大腿。
她的动作极快,这帮打手还没回过神来呢,一个个便捂着大腿上的伤口倒在了地上。
一个身形极为肥硕,体重少说也有三百斤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恶奴打“寻芳阁”里跑了出来,看到“寻芳阁”门口的混乱,不由得气坏了。
“谁干的?”中年男子大声咆哮道。
“我干的!”花笺慢悠悠地应声,随后捏着滴血的金簪子,走到他面前,语调微微上扬。“你是这里的老板?”
中年男子恼火地开口问道:“你谁啊你?你凭什么来我们‘寻芳阁’找事?我哪里得罪你了?”
“答非所问,该打!”花笺扬起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马鞭子,劈头盖脸地在中年男子脸上抽了一条血道子。
中年男子让她给打懵了,站那发了一会儿呆,才恼羞成怒地招呼着自己的小厮,“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完了就把她留下来接客!”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好好说话的,但是如今看来,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就见几个恶奴凶恶地冲着花笺扑了过来,花笺眸中冷光一闪,便捏着手中的金簪子迎了过去,不一会儿,这帮恶奴便一个个地用手捂着大腿上的伤口倒在了地上。
“明镜王朝”也是有法律的,所以她尽量以不杀人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也免得自己麻烦。
身形肥硕的中年男子傻眼地看着缓缓地朝自己走来的花笺,神情仓皇地向后退去。
“你,你别过来……”中年男子一下子就退到了“寻芳阁”的大门口,脚后跟绊到了门槛上,咣的一下,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倒了下去,然后像个乌龟似的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再也爬不起来。
花笺步履悠然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慢吞吞地开口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这里的老板?”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这是遇到硬茬子了,不由得神情惊恐地开口讨饶:“姑娘,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可千万别杀我。”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呢,就是个过路的,是你们‘寻芳阁’的鸨儿非得拦着我让我卖身,这件事情让我很是不高兴,所以你们‘寻芳阁’得赔我钱。”
“赔,我赔,姑娘,我赔你五十两银子,你看成不?”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花笺冲他伸出了两根手指,面容沉凝地开口道:“两千两银子,你拿钱,这篇咱就翻过去,否则的话,我就放火烧了你这‘寻芳阁’,让你鸡飞蛋打,什么都落不着。”
“我给,我给,姑娘,你能先让我起来吗?我起来才能给你拿钱。”中年男子挺着一颗油腻的大肚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央求花笺。
花笺遂站了起来,她垂手站在一旁,看着中年男子好像一只乌龟似的翻转了身子,然后打地上爬了起来。
中年男子费力地站起身,陪着笑脸道:“姑娘,你稍候,我现在去给你拿钱去。”
花笺也不说话,看着他蹬蹬蹬地绕过屏风,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那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男子。
那是一个看起来虽然狼狈,但是五官仍然比较帅气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原本应该是月白色,但是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长衫,这种长衫的款式,都是在城里读书的人才会穿的。
男子被打得很惨,鼻青脸肿的脸孔上都是伤。
此时,他正在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花笺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男子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走了过来,没吭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花笺开口问道。
“靳子雯。”男子被打得嘴角红肿,有些困难地开口道。
“你跟我来!”花笺抬步进了“寻芳楼”。
那男孩子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寻芳楼”。
“寻芳楼”的大厅里摆着十来张八仙桌,两侧有楼梯可以上楼。
花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那男孩子也没吭声,就是呆呆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那身形肥硕的中年男子便打楼梯上蹬蹬蹬地跑了下来。
花笺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被他踩在脚下的楼梯有些可怜,这些楼梯承受了它们不该承受的重量。
中年男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花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几张银票放到了花笺面前。
“姑娘……”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开口道。“这是两千两的银票,请笑纳。”
花笺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将桌子上的银票给他退了回去,淡淡地开口道:“这些钱,我用来和你换一个人,一个叫靳子瑜的姑娘。”
中年男子脸上挤成一团的肥肉颤了颤,他抬眸看向刚刚打门外走进来的安妈妈,怒声道:“靳子雯是谁?现在哪里?赶紧把人带过来!”
花笺提醒道:“还有身契!”
安妈妈让花笺把嘴都踹肿了,也说不出话来,只得闷不做声地去了后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回来一个看起来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非常的秀丽,许是哭了太长时间,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进来之后,她便看到了站在花笺身边的男子,她情绪激动地叫了一声“哥哥”,便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年轻男子,哇哇大哭起来。
年轻男子满是尘土和血迹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激动的神情,紧紧地将女孩子抱在怀中。
安妈妈战战兢兢地将一张身契放到了花笺的面前。
花笺拿起那张身契,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位妈妈,你可真会算计,八两银子买的人,你竟然敢卖两千两银子,你就不怕缺德事干多了,死了以后会下十八层地狱?”
安妈妈嘴疼得很,虽然满心怨怼,也不敢回嘴。
花笺收起那张身契,随后对那大胖子和安妈妈道:“咱们现在是银货两讫了,钱归你,人归我,你们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