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符咒
因为楚沉平日里,喜用符咒,众人更对顾越的话,深信不疑。
顾天恒冷笑一声,好一招移花接木,颠倒乾坤。
本是施出符咒的顾越,现在倒是转身就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受害者。
而在炙火符咒之中,被烤了半日的他与楚沉,反而成了背后的凶手。
若非他是当事者,还真要赞一句妙哉啊。
颠倒是非,扭转黑白,顾越做的真是一丝不错!
楚沉心中大怒,火气升天,死死盯向那谎话连篇的顾越,恨不能一道重拳轰上。
但她心中清楚,若是自己真的对这顾越出手,只怕更要坐实了她与师兄施暴的罪名。
顾天恒见楚沉气的浑身发抖,在旁安慰道:“无事,看他还能怎么说。”
顾天恒的话,像是有能抚平人心的力量,仿若潺潺温泉,压下她奔涌的气血。
顾越继续说道:“我与一众师弟,就这样被生困在燃火符咒之中,后强行破阵而出,顾虎师弟,也在同样受了重伤。”
“可顾天恒却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借着符咒之力,将我们全部除去,以防在大比之中,挡了他们进入内门的路。”
台下众人闻之,恨不能亲手上台手刃了顾天恒,楚沉两个小人。
顾越见此,更加兴奋,眼神之中带有癫狂之意。
“后来我斥出了定影九节鞭,与他二人大战数个回合,却不想楚沉在侧暗中偷袭,一道重拳,击碎了我的肋骨。”
“他们以二对一,又有燃火符咒在身,我实在不敌,便带着师弟们向外逃去。”
“可即便如此,顾天恒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在后又击出一剑,也不知他的长剑为何那样邪门,威势强大到连三人合抱的古树,都被轻易砍断。”
“后来,我就没了意识,还是师弟将我带回执事那里的。”
顾越神色凄然,对大长老说道:“大长老,还请您为弟子做主啊。”
“弟子不过是路过顾天恒的院门,他就能下此毒手,日后若是真有了神通,还不要将整个顾氏一族,夷为平地啊!”
顾天恒闻之,眼神微转,心生一计。
他状似毫不在意,直接说道:“顾越的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我是三房之子,出身本族直系分支,为何无缘无故要将顾氏一族夷为平地?”
顾越听之冷笑,下意识就说道:“三房败落,大房掌权,你自然记恨……”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听二执事一声咳嗽,冷睨他一眼。
顾越随即心下一凉,自己竟中了顾天恒这小畜生的圈套!
顾天恒不给他反口的机会,快速说道:“我倒是不懂顾越师兄的意思,大房掌权,若非是对三房不好,我为何要记恨?”
“大房若是对三房事事照拂,我自然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记恨?”
顾天恒前行两步,走到顾越面前,不冷不热道:“难道你也认为大房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苛待三房?”
在场的一众人皆惊。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长老执事,还是修为低微的外门弟子,任谁也没能想到,顾天恒竟敢将此事,放到明面上说。
顾天恒心中冷笑。
挖出萝卜,带出泥,既然这一众人都不想他与师妹好。
那他就一桩一件,将那些藏在阴暗角落之中,见不得人的秘密,全部暴晒在阳光之下!
莫说旁人,就是大长老,都惊得一愣。
顾天恒这是疯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大房苛待三房的话!
他这样做,可是公然与大房为敌啊!
下首弟子,被吓得不敢多言,顾天恒就是个疯子,敢说大房的不是,这就是在找死!
可却也没人敢睁眼说瞎话道一句,大房并未苛待三房。
自三房之主逝去的这些年,三房是怎么度日的,他们心中清楚。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按时发放例银,众人为难欺辱,这可不都是大房示意的?
他们不让顾天恒死,却也不让他好活。
顾天恒头脑发热,这些年心中的不平,全部倾泻而出。
连大房日后的疯狂报复,也毫不在意,只想将多年的冤屈全部宣泄。
顾越被顾天恒的话,激的面色发紫,磕磕巴巴道:“我,我并未这样说,大房的事,又岂是你我能加以质啄的?”
顾天恒闻之,像是很同意他的话一般,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大房这数年来,所作所为,众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不必我们质啄。”
他讽刺一笑道:“我可是感激不已呢!”
顾天恒不冷不热的笑了两声,又对二长老躬身一礼道:“二长老,顾越既然已经重述了昨夜之事,也请容弟子与他对峙,还原真相。”
顾天恒心中清楚,二长老为人公正,大比之中,又对他颇有好感,解围数次。
请求于他,肯定有申辩的机会。
二长老闻之,缓缓点头道:“你去问罢,总没有一人说的道理。”
二长老的话音刚落,大长老的脸色就徒然难看起来。
顾天恒竟敢直接越过自己,询问二长老?他还懂不懂一点规矩礼法?
二执事的脸色同样阴冷下来,二长老竟然站在顾天恒这小畜生那边!实在让人气愤!
他本就极其厌恶二长老其人,道貌岸然,装腔作势,仗着自己与三房主是故交,就这样偏袒顾天恒?
他与二长老年岁相近,修行的时间,也差不多,何以他现在高高在上,是内门长老。
而自己尚在苟且,不过一外门执事?
明明他二人小时一起修炼,他的天资,家境皆不如自己,凭什么现在坐在高位的是他。
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
心下想之,二执事看向二长老的眼神,不由阴冷了许多。
修行越高,五感的敏锐度就越高,大能者可上窥天意,下晓前事。
二长老能清晰的感受到,自他左后方传来两道尖刀一般的眼神。
那必定来自二执事。
二长老摇头,这些年来,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万事万物,皆是旁人对不住他。
怨天尤人,自怨自艾,这样以扬名立万为己任的人,怎能在大道路上,行的长远?
他看了一眼顾天恒,示意他去与顾越对峙。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三爷的孩子,会是这样阴毒的人。
而二执事,这样心性的人,却说不定。
顾天恒又行一礼,走向顾越,直接单刀直入说道:“你敢发誓,你方才所言是真?”
顾越微愣,强自镇定道:“自然。”
顾天恒闻之,点头道:“那好,我来问你,昨夜明明是你带一众人,来我院外挑衅辱骂,你为何说成夜游?”
“明明谁都清楚,大比在即,都该在院中调息自照,谁会带着一众修为不低的师弟,来人院外夜游?”
顾越眉心一皱,有些紧张,又旋即道:“我想什么时候夜游,带多少人,去何处,又关你什么事?”
顾天恒接言道:“既然不干我的事,那我就问一句关于我的事。”
“方才你说,在昨夜里,我对师妹说,要将你们这一众人斩草除根,以防挡住我们进入内门的前路是吗?”
顾越梗着脖子,倨傲道:“是。”
顾天恒摇头冷笑,也不与他多话,直接对下首的王山说道:“王山师兄,劳烦你回忆一下,大比之前,你是否与顾越一战?”
王山起身,点点头道:“大比的前一日,顾越确实在演武场中挑战了我。”
顾天恒继续问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