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拿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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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鬼域的域主并不以武力见长。
饶是如此,朱鸢也不得不承认它比十八号鬼域中那个无脸鬼实力强太多了。
它眨眼间就分裂出无数个分身。
她从小到大遇见过多少人呢?她的亲友、同学、领导、同事……有的甚至是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陌路人,现在却一股脑的出现在第九中学的操场上。
他们面上挂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朝她张开双臂,一个个都想拥她入怀。
“乖女,是妈妈啊……”
“愿愿,去看电影吗……”
“你的工作做得非常好……”
“来啊,十年修得同船渡呢,就算一面之缘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啊……”
芦荟茎叶就像死神的镰刀,一批又一批收割着生命。
操场早已被血液染得通红。
但朱鸢依旧被逼得步步后退,太多了!这只鬼怎么会有这么多分身!
她的腰撞上冰冷的铁门。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她的腰爬上脊背。
酷热难耐的七月,这铁门是怎么做到这么冰冷的?
不对!
这鬼变作的安祚就引她出门,后又有赵穗柯于生遇险引她出门,现在……这群人又在逼她出门!
这校门,才是真正的死门吧!
朱鸢素手一伸,芦荟就飞速回到她手中。
她目光一扫,芦荟化作长蛇缠上校门口那棵老榆树,将她带到树上。
树下分身团团将树围住。
密密麻麻的人群踩着大片大片的血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朱鸢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棵老榆树的所在,自然系没道理只能操控一株小芦荟吧!
九号域主这才想起这人是个自然系!
树下的分身们疯了一样争先恐后地向树上爬。
朱鸢再睁开眼时,瞳孔却没了焦距。她双手用力击向树干,叶片纷纷扬扬洒了下来。
圆圆的小榆树叶随风飞舞。看似轻飘飘没有重量,细看下去叶片边缘却都带着密密麻麻的锋利小锯齿。
叶片无情地朝着分身们攻去,顷刻间便横了一地的尸体。
第九中学的操场彻底变成一片血海。
这是一座血色炼狱。
九号域主收回分身。
这次它变作朱鸢的模样。
它神色阴沉,还未开口嘴角就先淌下一股血来。
“自然系就是这么令人厌恶。”
朱鸢的瞳孔还是没有焦距,她扭头看向声源,微勾唇角,“过了今天,你就再也体会不到这种情绪了。”
它却也笑了,“就算你杀了我,出了我这里的门,你能活下去?自然系的确霸道,但命运从不存在馈赠。提前预支下一阶段能力背后的价码你付得起吗?”
地上染血的榆树叶重新浮空,化为一柄巨剑,直接将九号域主剁碎。
“我只要你死。”
她说。
“怎么还不醒啊?这都已经五天了!”
“第五天了啊,如果今天还不醒,就准备埋了吧。”
“你!”
头痛欲裂。
怎么这么吵?
朱鸢的眼皮仿佛被涂了胶水,她努力了半天,却还是没能睁开眼。不由得一叹,这眼皮的重力的确挺大。
有人来给她喂水,“愿姐,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是赵穗啊,这姑娘真周到。
朱鸢却不禁想起被她一叶割喉的那个赵穗。
她冷血吗?
她明知是假的,怎么会下不去手?
那变身鬼未免太可笑了。
但一个又一个死在她手下人的身影却交替出现在她眼前。
就不怕有可能是真的吗?万一呢?
变身鬼死了,但它种下的种子却悄然发芽。
赵穗又帮她翻了个身。
朱鸢颇觉好笑,怎么像照顾植物人似的?
一叠卡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随即是赵穗惊喜的大喊,“是车票!车票!愿姐通关了!”
又两道脚步声传来,一道匆匆忙忙,应是柯于生,另一道却不紧不慢,是安祚。
他们都活着呢啊,真好。
“怎么回事?怎么人还没醒?”
“不应该啊!不是通关了吗?”
一只冰凉的手贴上她的额头,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植物人如果都像她一样有感觉,这也太尴尬了吧。
随即是属于安祚那有特色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地不紧不慢,“她可能是透支了能力。”
“那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怎么办啊?”
安祚未答。
朱鸢却感觉周身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股窒息的感觉压迫着她的神经。
!!!
安祚你大可不必!
她觉得她这么躺着也挺好的!
“愿姐表情怎么这么痛苦?你干了什么啊!”
“安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朱鸢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
她先是复杂地瞪了安祚一眼,冲着剑拔弩张的赵穗与柯于生二人摆了摆手。
…………
“这也太可怕了吧……如果是我肯定出不来了……”
桌上“咕嘟咕嘟”地煮着面条,氤氲的白色雾气给医务室这间小屋增添上满满的温馨气息。
这是柯于生几人从学校食堂搜刮来的物资,看来朱鸢昏迷的几天,几人的伙食相当不错。
“这个世界的九号鬼域我略有耳闻。”
“九号域主擅长梦中杀人,它会使你你一层一层坠入更深的梦境,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安祚“呼哧呼哧”吸着面条,与平日里的优雅贵公子判若两人。
朱鸢点头,看来她第一次阻止刘老师说出“违反校规”失败就进入了第二层梦境,第二次再失败就进入了第三层梦境,第三次终于成功却又回到了第二层梦境,最后才从第一层梦境出来。
她咽下一口面条,“你们都没进入鬼域?”
柯于生接话道,“你应该就是第九个进入这里的人,我们昨天天发现了其余八具尸体。”
朱鸢醒来的喜悦渐渐被冲淡,难题又重新被摆回面前。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杜哥和禹安那边不知道怎么样……”
朱鸢拧紧眉头,自从醒来,透支能力的账单就请她签收了。
她冥冥中感到这账单像一座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
平日里,她与芦荟之间就像连着一根老旧电话线,她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的芦荟想说什么,但却可以肯定芦荟就在那头,一直听着她在说什么。
但现在,电话线仿佛被无限延长,她们之间的信号断断续续,她不知道她的想法多久能被芦荟感应到,也不知道它究竟能不能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