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见你是正事
第二十一章见你是正事
容席怎么着也不愿意相信平日里忠心耿耿的顾平生竟然有朝一日会同他那个好侄儿扯上关系,但虽然不敢相信,心中也染上了一层怀疑。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顾平生的做事风格也同往日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更加收敛更加小心翼翼了,容席眉目紧锁,难道他真的和那人勾搭到一块儿去了?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黑泽,你派暗探去盯住尚书府,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让人汇报给本王。”
“是。”
“下去吧!本王乏了。”容席摆摆手,仰头坐在椅子上,双手将椅子把手轻轻扣住,微眯的眸子深沉难以捉摸,透过眼神让人难以知晓他在想什么,宛如无波古井的眸子甚至让人感到害怕,害怕被这双眼睛看穿,或者害怕这双眼睛带来的冷意。
屋外,黑泽站在院落中,半侧过身子回头注视着紧闭的房门,似乎要隔着房门看清屋内的人或是物,一向无悲无喜的面容上带了极少见的嘲讽,但只是一眼就转身迅速往外走,只是垂在身侧紧紧捏成拳头的双手一直没有松开。
当夜,尚书府外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几个不知姓名的人一刻不停的守着。府内,顾久柠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是夜,舜华和舜英正拿着细长的竹竿,将屋檐下灯笼勾下点起灯后再一只只重新挂上,烛影摇曳,冷冷戚戚。
顾久柠的房门大敞着,此刻她正趴在低矮长桌案上写着什么东西。
“小姐在干什么呢?”灯笼已经点好,舜华走到顾久柠一侧坐下,看清她笔下的内容后不由大吃一惊,道:“小姐这是又要给容世子写信?”
“对,我今日没见到他,回府的时候还被不知是谁的人跟踪。”顾久柠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与尚书府有关系的,也就只有魏王府了。”
“这….倒也是不假。”舜华知晓顾平生平日里小心翼翼,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儿更是格外小心,很难抓到什么把柄,甚至与魏王搭在一起也未必能找得到真凭实据,但这件事情,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也没人费尽心思找什么证据。
“咦?”刚进屋的舜英似乎发现了身新大陆一般,跑带桌案一侧将上面的一套衣服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啧啧称奇。
正在攀谈的两人随着她的声音看过去,顾久柠疑惑不已,舜华却是无比震惊,下意识的问:“小姐今天见到容世子了?”
府就柠闻言,将桌上墨迹还没干透的纸捻在手上在她面前晃动几下,理所当然道:“我要是见着他了这会儿还在这儿跟他写信?我不直接告诉他吗?”
“可……”舜华抿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
“可这衣物,分明就是世子的?”舜华话刚落舜英就接了上去:“这件衣服世子之前查案的时候穿过,与世子交手的可能就是魏王府之人。”
两人的话虽然让顾久柠无比震惊,可她也绝对不信这就是容墨的衣服,毕竟世界上一样的人不多,这一模一样的衣服可多了去了。
走到舜英面前将她手上的衣服拿走,顾久柠一边整理一边道:“你们也别大惊小怪了,这一模一样的衣服也不足为奇,不过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今儿个有探子跟踪我了。”
那些个人,无非就是和舜华舜英一样,觉得这间衣服一定和容墨有什么关系,他当时穿着这衣服招摇过市之时引起了那些暗探的注意,所以一路跟踪她到了尚书府,想到此,顾久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些十有bajiu是王府的人,他们若是认为自己和并肩王府有所关联,而且又见到她回了尚书府,一魏王多疑爱猜忌的性子,只怕是会怀疑起尚书府来。
不行,她得将这件事也告诉容墨。
顾久柠回到桌案上继续提笔在那页未写满的纸上又添了些什么,落笔。最后等墨痕干透后将之折叠好放入一个简简单单的信封内交给舜华。
“尽快交给容墨。”
舜华一边笑盈盈收起信封一边道:“小姐放心。”
——
时间一晃,第二日就已经来临,这天白日里,顾久柠如同之前大部分时日一样安安静静待在院子里,没出尚书府。
夜深人静之时,有重重防御的尚书府内,小姐夫人门的院内倒是不那么向府外那么注重上锁之类的事儿了。
冬日极少出现月亮,就算有幸看见了,也没一丝一毫的温度,甚至那茭白的光看着也是冷凄凄的。顾久柠翻来覆去睡不着,侧卧在床上透过不知何时竟已半掩着的窗户盯着露进屋内的月光。
冷风透过未关的窗灌进屋内,将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倦意带走,顾久柠起身,赤脚踩着冷生生的地板打算将窗户关上隔绝屋外的冷风。
立在窗边往外扫过一眼,顾久柠便伸手去拉窗户,握住窗户的手一瞬间凉意袭来,她一惊,正要关上窗户之时却发觉一道更加寒凉的触感落在自己手背。
陌生的气息一瞬间将她包裹起来,顾久柠猛然转身想要看清来人,那人却在她转身之前一把摁住窗户上的手,十分粗暴的一甩将窗户关上。这一下子,身体是转过来了,可手腕被死死捏住,整个后背被人逼到贴在墙上,动不得分毫。
“呵呵…原来是关窗户,在下还以为姑娘是发现了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调侃,好听至极。温热的气息仿佛就在耳畔,惹得听到的人一个哆嗦。
听到这声音时,顾久柠不吃惊是假的,她索性也不再挣扎,轻笑道:“原来是容世子,只是不曾想你我再次见面会是如此场景,当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只是不知世子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吗?”
一片漆黑中,顾久柠看不清他的神色,更是揣测不出他的想法。两人就这么对峙起来,不言不语。
不知是过了多久,容墨松开她,摸索着将不远处的蜡烛点上,在昏黄烛光中撇过头来,温声道:“在下还以为,今夜来见姑娘,便也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