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心经(3)
()天还没亮,换床睡不安稳的夏如意早早醒来,跟严栋瀚两人躺着大眼瞪小眼了大概十分钟,夏如意重新把头缩进被子里装睡不再去看严栋瀚露在空气里的胸肌。
丢人要从昨晚说起,本来月明星稀清风俊朗,眼看着两人抱在一起严栋瀚的头越凑越近,激动万分的夏如意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打了一个巨大的饱嗝!所有浪漫的氛围瞬间被破坏的点滴不剩,严栋瀚只好背着夏如意下山,半路上吃撑的人就舒坦地睡着了。
往被窝里钻也不是夏如意娇羞,毕竟两个人一晚上都相敬如宾地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什么都没发生!夏如意的脚一晚上都在被子外头,山上的小风确实冻人,蒙着被子头上流汗脚下发抖。她忍不住把脚收进了被窝,单人床的优势此时就展现出来了,她冰凉的脚丫子直接贴在严栋瀚的温热的小腿上。
夏如意刚想钻出来跟严栋瀚说声对不起,被子就被人扯开。脸上的汗碰见外头的凉空气结成了小水珠,严栋瀚乍一看还以为她生病了,转念想明白过了又有些好笑地帮她把被子盖好,擦掉她的汗珠。
“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严栋瀚拉起夏如意的手捏在手里,很欣慰她一直都有带着他选的、她并不喜欢的结婚戒指,“用得着吓成这样?”
“谁告诉你我是吓的!”只不过是紧张而已,她把手抽回来平躺好,“你是严栋瀚,你是我的老公我的丈夫我的相公我的——还有什么?”
“我没时间了。”
夏如意正在想还有什么称呼可以用来形容严栋瀚的身份,被他的没时间搞得一头雾水,侧了个身想看挂钟,就被严栋瀚直接压了回去。
“你、你干什么——”
“你都说了我是老公我是丈夫我是相公,实践是检验称呼的唯一标准。”
被严栋瀚的身体与气势压着,夏如意不自觉的往下缩了缩身子,“是检验真——”
到了这时候谁还会跟她计较到底是称呼还是真理,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栋瀚封住了嘴。与前几次敷衍了事的表面功夫不同,这次两人是真真的吃到了对方嘴唇,留下了彼此的气息与温度。
严栋瀚迁就夏如意的高度弓起了身子,这让夏如意原本抵在胸前无所适从的两只手有了施展的空间,她向上勾住严栋瀚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吻。严栋瀚的肺活量大的惊人,被亲的七荤八素喘不上气的夏如意嘤咛了起来,严栋瀚现在哪里能辨别出这哼哼不适的成分有多大,倒是正好趁机撬开了她的贝齿。
夏如意发现语言提示注定会被吃死,抬起脚来在空中踢了踢,几下动作都没能伤到严栋瀚,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夏如意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胸闷气短以及上方袭来的热气,只好一狠心开了口——咬了严栋瀚的舌头。
被放开自由呼吸的夏如意一手绕在严栋瀚脖子上,一手不住的拍打自己胸脯。原本生气的严栋瀚看着她这副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相倒也觉得舒坦,他撑住胳膊,拿腿把夏如意固定住,嗓子沙哑地说:“下次你可以直说,用不着上暴力手段。”
“我哪里没直说——”夏如意内心喊冤,她明明有开口反抗却被他一口给吞了,“我都快闷死了,是你暴力好不好。我们说好不能家暴的!”
严栋瀚伸手帮她捋顺弄乱的发丝,指尖状似不经意的滑过她的脸庞。每次触碰夏如意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扑到严栋瀚的脸上,又胆小鬼一般的往下缩了缩把脸转向一边。
严栋瀚对于夏如意的再次落跑只能无奈接受,看来还是得他主动出击。他趴到她耳边,有些挑逗地轻声问:“家暴的界定是什么?”他并没等待她给出什么答案,沿着耳垂一路向下亲到锁骨,在夏如意动身子反抗时轻咬了一下,“这算吗?”
夏如意见自己被人恶意调戏,又羞又恼的使足全身气力把严栋瀚推回身侧,咬着嘴唇红着脸自言自语道:“原来兵哥哥脱了军装还真都是禽兽一只。”
“你听谁放屁?”严栋瀚起身靠在床头,伸胳膊从桌子上摸了烟和打火机,点烟的功夫低头发现夏如意皱着眉头瞪着他,想了想改口问道:“你听谁说的这鬼话?”
“我整天闷在家里没事做,当然有很多机会上网见世面。”
严栋瀚轻笑,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倒是想听听这段日子某人到底是见识了什么大世面。夏如意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严栋瀚还真的是目不转睛地等着她的下文。她假装正经的清了清嗓子盯着天花板讲了起来:“比如说你们有多少假期啊,金融界风云啊,还有跟Daniel约会不能超过三次之类的。”
她没意识到自己提到Daniel这一破坏气氛的行为,严栋瀚也只能配合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为什么不能超过三次?”
“就是讲他们国外——你是中国汉子不懂,反正就是那样。”
夏如意懒得解释想退一步回避这个话题,伸手把烟抢过来掐掉。这次严栋瀚倒是遂了她的愿不再追根究底问明白,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没再讲话。她偷偷看了眼严栋瀚,闭目养神中的他很平静。还没到起床时间,部队里很安静,屋外只有鸟叫声不断。
她没想过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至于现在喜欢的原因她也没有搞得太清楚,就当做难得糊涂一次好了。当初古月讲要一个标准的中国籍男子,夏如意成幻想过是一个整日西装领带穿梭在各大办公场所的儒雅男,可严栋瀚丝毫跟这不沾边。他不追求时尚,平日里不是军装就是运动装;,甚至扼杀了夏如意臭美的举动;他跟儒雅沾不上边,粗口暴力家常便饭……
还是不要再想了!夏如意有些郁闷的摇摇头,再想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新鲜的。她把脚搭到严栋瀚的腿上取暖,觉得毛茸茸的便笑着蹭了蹭他的腿毛。
“真的是时间不够。”严栋瀚再次向夏如意压过去,这次她的反应倒是及时,把他隔在自己的范围之外。
“什么时间啊,时间不够你就先起床好了。”
看着严栋瀚张着手臂一脸的错愕,夏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钻进了他怀里,没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突然严栋瀚拿指尖在夏如意的背上划了两下,被搞得莫名其妙的夏如意扭了扭身子。
“夏如意。”严栋瀚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叫她的名字,让夏如意诚惶诚恐的以为自己刚才做错了事,没想到他一改平日严肃的语气,带着笑语重心长的说:“我不在家你自己要学会忍耐,特别是——不要急色。”
“什么意思?”
夏如意无法理解地打了个哈欠,外头的起床号也响了起来。严栋瀚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放好在枕头上翻身下床。
“你不是上网见过大世面吗?还用我告诉你答案吗?”
夏如意坐起身来扎好头发赌气道:“不说就不说,你以为谁想知道啊。”
她盯着严栋瀚进卫生间洗漱,眼看着他穿戴整齐马上就要出门,急忙起床跟在他身后死气摆列地拉着他的衣服,笑眯眯地说:“其实我还是很想知道的!你不告诉我是什么我怎么遵守啊,对不对?”
“真想知道?”
“恩!”
严栋瀚把扣子扣好,俯身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着答案。不知道是被严栋瀚嘴里吹出来的热气所伤还是因为这答案,夏如意里的脸意料之中的红成了红蛇果。
“你、你胡说!我根本没这么想!”
“是吗?”严栋瀚捏了捏夏如意的脸,“老夫老妻了就不要解释了。”
夏如意在原地捶胸顿足地解释:“我刚才只是单纯的想暖暖脚!”
“好巧啊,我刚才只是单纯的想抱抱你。”
世上哪有那么些单纯的事儿,单纯的人都没几个。葛洪亮照旧拉着早训完的严栋瀚坐在树底下唠嗑,可这人明显就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你急啥?难不成如意还在被窝里等着你?”
“放你妈狗屁。”严栋瀚把葛洪亮往边踢了两脚坐在地上,“大清早晨不好好利用,坐这儿浪费什么时间!”
“严栋瀚啊严栋瀚,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厚道!你怎么不看看以前哪天不是咱俩坐这唠嗑!算了,整天盯着你我也厌了,你把如意让给我一天,我得套套她的话,看看这徐媛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严栋瀚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让哪门子让,今儿下午就把她送回去。”
“别开玩笑了,你那被窝还没睡暖就送人走?”
严栋瀚倒是想让人把被窝睡暖,可把夏如意放这儿就是挑逗人心的,他原来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已经暖了。还有你跟伴娘的事儿你自己解决,别成天烦如意,她没那么多精力。”
葛洪亮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居高临下的指着严栋瀚的鼻子说:“我看清你了,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
夏如意喜欢一上午没见到严栋瀚,自己跑到不远处的家属院闲逛。跟部队里清一色的壮男不同,这里倒是柔情似水。夏如意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组织,帮着几个大姐择菜。可一打听出她是团长夫人,谁还敢让她沾水。
“大姐姐,你教我做功课好不好?”夏如意正无聊的坐在院子里观赏路边的野花野草,有个小丫头搬着板凳坐到了她身边,“语文数学还是英语?”
“你叫什么名字?你住这里啊?”
“大姐姐叫我瑶瑶,我跟妈妈住这里,”小丫头指了指部队驻地,“爸爸住那里。”
夏如意接过她手里的练习册看了看,什么找错别字算鸡脚鸭脚的问题她实在是不在行,挑了本英语,惭愧地说:“姐姐学习不好,给你讲讲英语。”
一上午的功夫夏如意帮瑶瑶搞定了英语作业还颇有点成就,可吃过午饭,夏如意果然被严栋瀚打包塞上了车,可她刚跟这里的气场合拍,哪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她开了车窗探出头去,朝严栋瀚招了招手。严栋瀚四下看了看,摸了摸鼻子走了过去,司机一看这情况主动开门下了车。
“什么事?”
严栋瀚站在车边跟夏如意还有些距离,夏如意主动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来,附到严栋瀚耳边轻声说:“我发誓我不色急了!再让我留几天!”
“回家。”严栋瀚上手把夏如意塞进车里,招呼司机重新上车,“现在都秋天了,不要动不动露胳膊露大腿,你已经是已婚了!穿的保守一点去跟领导什么的求下情,自己呆在家里很无聊的。”
“那就别让我回家就好了。”夏如意作势要开车门,却被严栋瀚大力推了回去,气得牙痒痒的说,“你这个绝情男。”
“你在这里我没法集中精力。”
夏如意噗嗤一笑,不顾一旁看好戏的司机说道:“你说实话,急色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