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种种罪行
走进大殿的龙景康和祝成业。
龙景康的出现,让在场的其他大臣都惊呆了。
这个曾经弑兄的罪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呢!
龙景康的余光似乎也察觉到了大家的疑惑,但他早已经在皇上那里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结果,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俗人的眼光了。
他衣着偏偏,英气逼人的大步向前,走到一定位置之后,给皇上磕头行礼,“臣龙景康叩见皇上!”
“二哥不必多礼!”皇上很是热情的让龙景康站了起来。
而他一旁的祝成业,则是被绳索绑的死死的,除了一双腿可以走路之外,上半身根本就不能随便的动弹。
他还穿着之前的那身红衣,那身特意为婚礼准备的大红礼服。
他在众多人的面孔中,寻找到了年丞相。
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他不难发现年丞相眼神中复杂的情绪。
那其中不仅有愤怒,还有一丝的担忧。
愤怒是因为他被孟修远给抓住了,就证明年丞相的事情暴露了。
担忧是因为,年丞相怕他指证他罢了。
短暂的对视之后,祝成业好像想通了什么,随后一直低着头。
龙景康和皇上简单的对话之后,大家也都将目光定在了祝成业的身上。
孟修远向年丞相的方向前走了几步,笑着问道:“年丞相,这个人你是不是很眼熟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和龙景康不仅案中勾结,竟然还敢公然来到这皇宫大殿之上,你的胆子也不小啊!”
孟修远没想到年丞相要开始颠倒黑白的意思,一直笑而不语,听着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年丞相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当看到龙景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脑子里都想好了说辞,“皇上,孟修远之前就跟龙景康勾结,私自向外运输铁矿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看着年丞相双手抱拳,对着皇上鞠躬行李,一副认真的状态,孟修远真的感觉笑得肚皮疼。
要不是这大殿这么庄严的地方,他一定会笑得满地打滚的。
“年茂学,你这算狗急跳墙么?你认为你说的话,还会有人相信么?”
“有何不能相信的!”
“年茂学,你利用自己丞相的身份,利用手中的权利,私自跟突厥国做铁矿生意,难道你以为你能满的主全天下的人么?”
“不要将你的事情,推卸到我的身上,我身为丞相,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不知道你那张脸是怎么长的,我都替你害臊,你下了好大一盘棋,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暴露了吧,内心是不是很痛苦呢?”孟修远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
年丞相不想被孟修远牵着鼻子走,将脸别过去,不看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孟修远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个年茂学可以这么不要脸。
“你难道不认识穿红衣服的人了?快将你知道都说出来吧!”
祝成业听到了孟修远的话,虽然有些犹豫,但想着自己年迈的母亲,他咬咬牙,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了。
“丞相,是小的对不起您了,为了家母,得罪了!”祝成业先是向着年丞相的方向跪了下来,表示歉意,才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年茂学闻言,内心最后一层防御也被打破了,他很清楚,这里很快就会成为指证他的地方,他的其他事情,孟修远也一定都知道了。
他不在多言,听着祝成业叙述的事情!
祝成业是年茂学身边的亲信苏阳的手下。
之前呗苏阳推荐给祝成业,让祝成业全权负责运输铁矿的事情。
由于祝成业当年和老母亲险些饿死,他又会些功夫,办起事情来也很果断,年丞相也很赏识他,赏赐了他很多的钱财,让他从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一下成为了腰缠万贯的富人。
他有能力赡养自己的老母亲,很是欣慰。
但他做的事情风险很大,从来都不敢让老母亲知道,只是告诉老母亲,自己运气好,做了一些生意,如今有钱了而已。
而最近,他突然回到家中常驻,也正是因为铁矿几次出事,让年丞相有些生气,并感觉最近情况不妙,先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紧紧这样的休息,却让年茂学的计划全盘皆输。
听到祝成业的话,所有大臣都对年茂学嗤之以鼻,就连那些已经在暗中跟随了年茂学的人,见形势不妙,都纷纷调转方向了。
“年丞相的故事远不止这些呢!”孟修远笑着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年茂学不敢相信的看着孟修远。
“可能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都多!”孟修远卖了一个关子,又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随后,进来的则是南阳城那个商会会长许松了。
许松一介商人,哪见过这等场面,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龙颜大怒的样子,他就已经被吓破了胆了,还没等孟修远问,许松走到龙景康的位置之后,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他一边哭泣一边说道:“皇上,草民有罪,草民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都做什么了,快一一道来,别让皇上等着么!”孟修远训斥道。
“是是是,草民这就说!”
他本是南阳城的一个商人,只因生意做的还不错,又在商界人缘不错,就被推荐位商会会长了。
但他自从当上了商会会长之后,就开始有些变了。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渠道,竟然和苏阳有了联系,打上了这条线之后,他变得愈发的贪婪。
他无意间知道了年茂学要银子的事情,就主动跟苏阳申请,帮着年茂学着众多的商人中间抽取好处,并将这些收上来的银子,都交给年茂学。
开始的几次,年茂学并没有在乎,但听苏阳说这个人还算不错,就也默许他这么做了。
有了年茂学的支持,他变得越来越大胆,如果那个商人不听从他的意思,就会告诉苏阳,苏阳也利用自己的权利,给这些商人制造一些小麻烦,让他们知道,只有听从许松的话,才能有更好的生意做。
而当初,亓官白桃的父亲亓官良被无缘无故的关入大牢,定了死罪,也正事这个原因,成为了众多人中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还好最后亓官良被救了出来,一家人又可以重新团聚。
但这些本不该出现的罪孽,确实因为许松所为。
许松难逃罪责!
许松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并说有账目可以作证,他这些年,都给了年茂学提供了多少银子。
年茂学当初就不是很喜欢许松这个人,但想着,反正也不是由他直接接触,再有就是这个许松主动领命的,在当地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就没有在意。
没有想到的是,他之前在乎的小事,如今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许松说完这些,已经哭的不成样子,自责之声不断的响起,弄的大家很是烦躁。
“你说完了,就可以闭嘴了!真是聒噪!”孟修远抬手揉了揉耳朵,忍不住斥责道。
许松之前已经领略过孟修远的厉害的,这时见自己惹得孟修远不高兴,生怕带来皮肉之苦,立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年丞相虽然一直不言,但也捕捉到了细微之处,“孟修远,你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这点气魄,可能都不如个女子吧!让这样的人来污蔑我,有意义么?”
孟修远对年茂学的这番话,很是意外,“没想到这样都不能让年丞相您服气啊!那既然这样,只好拿出杀手锏了!罗夫人,也该你上场了!”
听到“罗夫人”三个字,不仅众人都很意想不到,就连年茂学都带着惊恐的目光看向了大殿的门口。
果然,孟修远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衣着诰命服饰的女子,款款地走上前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茂学的妻子,罗秀。
当她走进之后,与年茂学四目相对的时候,不难看出年茂学眼神中的诧异。
而年茂学似乎也从罗秀的眼神中,看出来罗秀对他的憎恶。
“夫人,你来此是为何?”年茂学问道。
“老爷,我的出现是不是很让你吃惊啊?”罗秀不疾不徐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女子出现罢了!”
“年茂学,你可不要再在我面前花言巧语的欺骗我了!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
年茂学看着罗秀情绪的突然转变,更加担忧了。
罗秀是知道他的很多事情的,可他自认为在罗秀面前,一直做的都很小心啊,为何罗秀会出现在这里呢?
罗秀与年茂学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罗秀就不再多看年茂学一眼。
她很端庄的跪在皇上面前,指着年茂学说道:“皇上,最妇上前揭发年茂学,他私自向外运输铁矿,勾结突厥国里应外合,谋权篡位,请皇上明察!”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年茂学打的体无完肤。
如果说其他的证人,在指证年茂学的时候,年茂学都可以加以狡辩。
但眼前的罗秀,却让他有口难言。
正所谓,夫妻同心,哪有妻子会当着皇上的面揭发自己的丈夫的呢!
而平日里年茂学和罗秀之间又相处的那么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罗秀都不会有如此举动的。
除非……
没错,除非罗秀知道年茂学确实做了对不起大梁,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了。
才会做出这样大义灭亲的举动。
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也都唏嘘了一场。
今天的消息,简直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比一个雷人。
就算是唱戏的,可能都不会有这么精彩的剧本出现吧!
皇上木无表情的看向年茂学,“你还有何话要说?”
众人的目光再次的落到了年茂学的身上。
年茂学突然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始的时候是微笑,接着变成了大笑,再然后,就是仰天长啸。
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年茂学在想些什么,又打算说些什么。
不过,隐约间,大家似乎都能感觉到年茂学笑声中的孤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