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正身世
陈进忠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少掌门,你刚才的话仍让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你当真活了万年之久?成了俯瞰众生的仙人?”
徐永宁摊开掌心,一团火焰顿时跳跃而起,散发出无比炽热的温度。
“陈叔,你现在信了吗?”
“灵通境的手段。”
陈进忠瞳孔骤然紧缩,他并不怀疑徐永宁的话,只是……事情超出他理解的范畴……
“世上竟有如此惊人的事情,太令人感到震撼了。”
“所以,陈叔,藏在你心里的秘密是什么呢?”徐永宁注视着陈进忠躲闪的双眼道,“你为什么对我唯命是从?”
陈进忠抿了抿唇,说道:“如果你说得事情是真的,那么,将你真正的身世告知也无妨。”
“真正的身世?”徐永宁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陈叔,你不会告诉我……我不是我爹亲生的吧?”
陈进忠沉重地点点头。
徐永宁洒然一笑,颇为感兴趣地问道:“陈叔,那我的真正身世是……”
见到徐永宁这种态度,陈进忠在心里暗叹一声,他多次设想过告知徐永宁真正身世的场景,最终,他怕徐永宁接受不了,再加上徐永宁亲生父亲临死前的嘱托,他决定将秘密深埋心底。
这一天真的来临了,没想到会这么平静。
活了万年岁月的仙人。
果然不同了啊。
陈进忠有点失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觉得好像有些东西遗失了,再也找不回来。
“少掌门,你是吴国太子。”
吴国是一个存在极短的王朝,仅仅只有二十一年。大将军吴越胜废燕国君主周武泰,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吴,推行的制度触动了门阀的利益,最终,被当今的秦丞相秦家明与八王爷周景文推翻,自焚而死。
“陛下对老奴有救命之恩,临死前将殿下托付于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告知殿下的真正身世,想要让殿下做一个一生安宁的普通人。”回忆起往事,陈进忠的双目不自觉地已湿润。
“陈叔,将我从皇宫里救出来,你想必付出了诸多艰辛。”
“处死所有婴儿,周景文当年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忆起周景文的狠厉,陈进忠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好狠。”徐永宁双目眯了起来,有冷芒闪烁。
“目标太明显,逃往东海的老奴很快便被官兵发现行踪,意外牵连了徐掌门,使他怀有身孕的妻子……”陈进忠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喘了两句粗气,才接着说道,“那之后,徐掌门便将殿下带回铁剑门,当做是亲生儿子抚养……”
“陈叔,辛苦你了。”徐永宁道,“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了。”
陈进忠态度变得更加恭谨,躬身说道:“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我爹被我连累了,对不起他啊……”徐永宁感到非常内疚。
陈进忠安慰道:“那时的事,谁都不想发生……”
“专注眼前的事吧。”徐永宁收起心中的感伤,再度抬头望向青云寨。
陈进忠目中多了几分黯然之色,徐永宁从始至终都没提过亲生父亲吴越胜。
万年之久了,就算是亲人,都会有些许陌生,从未谋面的父亲,怎会被放在心上呢?
陈进忠心中颇为感伤,念起陛下的好,他泪湿脸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那亲生父亲的仇,有机会也要去找那些门阀算一算。”
陈进忠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陈叔,我们还是专心对付山贼吧。”
说出真相,徐永宁便没了顾忌,一团团火球倾泻山林,燃起熊熊大火,迅速蔓延,烧向山寨。
树林之中,有不少山贼拈弓搭箭等待着徐永宁两人登山,万万没想到会遭遇这种险情。
未泼火油,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
乱了。
乱了。
全乱了。
山贼们纷纷提桶泼水灭火,可却像是浇了火油,火势更加凶猛,再不逃下山,便要将青云寨内的一切生灵吞噬殆尽。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陈进忠屹立在狭窄的山路上,山贼露面,他的手臂便如毒蛇一般窜出,一击毙命,绝不含糊。
困在山上是死,逃下山是死,众多山贼被逼无奈,选择他路,从火海穿行,虽有很多严重烧伤,甚至是殒命,但总算有人捡回了条命。
未过多久,三百余众山贼便死的死,逃的逃,山上再没有一名山贼了。
“殿下……”
“陈叔,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我吧。”
陈进忠喉结滚动了两下,问道:“少掌门,山上的火该如何是好?
若是将虎威镖局的镖物烧毁……”
“陈叔放心,我有办法。”徐永宁微微一笑,掐诀念咒,苍岩山上空,乌云密布,不久,大雨倾盆而下。
仙法。
果真惊世骇俗。
……
雨水浇灭大火,徐永宁两人迈步上山。
山寨大厅,摆放着三把虎皮交椅,三大寨主平起平坐,不分孰高孰低。
大厅内,堆放着数十个木箱,里面皆是药草,木箱表面皆刻着“虎”字。
这些木箱,便是虎威镖局押送的镖物。
合起木箱,徐永宁在青云寨里逛了起来,很快,他便在一座屋子里发现了数千件兵器。
青云寨里有铁匠,徐永宁发现火炉上还有没有打造完成的剑胚。
“青云寨这是想造反啊。”
徐永宁拿起剑胚,又丢进火炉,治伤的药草有了,起义的兵器也有了,青云寨举起大旗就是时间问题了。
“没有希望,反而会让老百姓遭殃。”陈进忠道,“阴差阳错,算是做了件替天行道的好事。”
“咳咳……”
突然,咳嗽声传进了徐永宁两人的耳中。
同时看过去,是两名女子。
一名女子身穿杏黄色的衣裙,肌肤胜雪,身体无论哪个部位都恰到好处,此种完美无瑕的女子只存在画中,存在于人的幻想。
徐永宁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元灵界那些倾国倾城的仙子,都要比此女逊色几分。
至于另外一名女子,显然是服侍女子的丫鬟,她手摇团扇为女子扇风,女子脸颊升起两抹红霞,掩嘴轻咳,应该是被污浊的空气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