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洗髓再造
风骁骑说道:“是啊,师父,你既然说那三位师兄都是天才,为什么只吃了一颗呢?”
慕云祖师道:“洗髓丹会让一个人的身心重新再造,威力巨大,洗髓的时候,武学资质倒是其次,关键在于你这颗心是否纯净!他们三人虽然都是学武奇才,但他们的心已经染了埃尘,吃一颗洗髓丹已经是很大的造化了,可是他们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以为我欺骗隐瞒他们,这也是他们对我记恨的一个原因,将来他们寻仇而来,必定是冲着洗髓丹而来的。”
“你现在就吃下一粒,然后跳下那口井水里,时候到了我会把你拉上来的,你切记,放松自然,显出真我真心就好,只有洗髓能够成功,你不要多加考虑。”
“徒儿明白,我就当跳进去洗了个澡!”
慕云祖师拿了一颗洗髓丹,交给了风骁骑,风骁骑深吸一口气,一口把洗髓丹咽下去,慕云祖师长袖轻拂,风骁骑只觉轻飘飘飞起,进入了“凝云井”中。奇特的是,入井之后,风骁骑才发觉此井很深,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他才落在井水之中。
井水冰凉,风骁骑浮起身来,放松自己,他从小就习惯无事不要多想,如今浮在井水里,似乎洗去了一切疲劳,就真当自己是在洗澡了,慢慢的,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肚脐处开始上升,逐渐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非常舒服,他本来疼痛的腹部和胸口,以及后背冷丝丝的感觉,消失殆尽。
无比通畅的感觉让他几乎忍不住大叫,他突然想到:这么好的地方,要是镜妹也来,该有多好,可一想起镜水月白皙的皮肤,绯红的脸蛋儿,泡在井水里的景象,风骁骑忍不住脸色烧红,他暗骂自己: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对镜妹大不敬的念头,于是他着意摈除杂念,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
“骁骑哥,你醒醒,师父回来了!”风骁骑感到有人推他,睁开睡眼,是镜水月在推他,喊他的名字。
风骁骑一下子猛醒,暗想,难道我已经回来了?只见镜水月迅速把那本陈丰注版《道德经》藏到了某个书架之中,对风骁骑“嘘”了一下,意思是说保密,赶回原座坐下,继续看起书来。
风骁骑心领神会,起身到了某个书架,开始装模作样的整理书册,不一会,只听楼梯有人走动,还不止一个人,他们走了上来。
风骁骑赶忙跑到楼梯口迎接,一看,原来是仁云天师和二师兄运广,以及六师兄天广,七师兄地广四人前来。“风骁骑拜见天师和各位长兄”,风骁骑没有拜师,自然不能称呼师父师兄。
仁云天师身披一件金色法袍,眉毛半黑半百,脸上洁净,没有胡须,几年前的“灭魔侠盟”成功消灭魔教后,仁云天师声望达到顶峰,天云观本是小门小派,经此一役,跻身到了江湖最有名望的“八大派”之列,堪称是正道领袖级的门派。这些年来,很多高管贵族子弟,纷纷把孩子送来天云观习武,修习正念,一般学两三年左右,再各回各家。
有的其他门派,则把有潜力的弟子送来,拜入门下,以示百年修好之意,像六弟子天广就是来自于少林,七弟子地广,则是来自于西域“宽门”,待到出师之后,他们在返回自己的门派,角逐门派之主。所以这些年来,仁云天师几无清净的时候,他派二弟子,能说会道,办事能力极强的运广四处出击走动,联络,一方面密切注意魔教残孽们的踪迹。
身为一派之主,仁云天师还要堤防各处潜在的敌人,慕云祖师曾告诉风骁骑有三个弟子的后生门人不忘向天云观寻仇,此事是天云观的绝密,只有历代掌门人及核心弟子们才知道。仁云天师的师父“擎天师”曾经两次击退前来进犯的仇敌,没想到死于“昊宇魔尊”叶千行之手。
仁云天师平时总是一副颌目微笑的模样,在江湖正道中隐约已是领袖人物。他此次带着三名弟子匆匆出门半个月,这次一回来就来到了“望世楼”,必是有要紧之事,他看到风骁骑在四层这里的楼梯口,多少露出不满之色,说道:“骁骑?你怎么在这里?”
风骁骑正不知怎么回答,只听一声莺啼一般脆耳悦人的声音:“师父,您回来啦,可想死我了!”镜水月离开书桌,向仁云天师扑了过来,仁云天师一向宠爱这个女徒儿,见到镜水月,立时面露慈祥,说道:“月儿,你又在这里读书啦?又让风儿陪你在读?”
“嗯,是啊,师父,都怪您老人家,非要下个月弄什么大考,我也不敢打扰其他几位师兄练功啊……只能叫骁骑哥来陪我了。”
二师兄运广说话了:“师妹,你也不练练武功,可是浪费了你的聪明天资啊!”,他说话温文尔雅,面相也颇为英俊,讨人喜欢。
“二师哥,你又在取笑我,我就算练了武功,也不会是你们的对手啊,不妨就在书中当一个女将军。嘻嘻。”
“好一个女将军,可惜我们天云观多了一个读书的女将军,少了一个江湖上的女侠客啊!”六师兄天广在旁说道。
仁云天师说道:“月儿,从明天开始,你也要操练武艺了。”
“啊?为什么?”
“这次为师专门去拜访了来苏州省亲的当朝宰相文梧言文大人,他说从明年秋天开始,朝廷就要重新举办‘江湖点将大会’了,这样的盛会,对我们天云观来说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取得一个很好的位次,才能光大我们天云观,除了你七位师兄,你也得操练起来了。”
镜水月低头不语,明显不乐意不开心。
仁云天师笑道:“月儿还是小孩子脾气,哈哈,这样吧,既然这几年来骁骑一直陪你读书,我就让他从明天开始,陪你练武吧,你看如何啊?”
镜水月抬起头来,说道:“徒儿是天云观的一份子,当然要为光大天云观而尽心尽力,师命岂敢不从?”
仁云天师呵呵笑道:“你这张嘴啊,就是会哄师父,好了,你和骁骑先离开‘望世楼’吧,运广,天广,地广陪我去一趟七楼。哦,运广,待会你去通知所有弟子,明天早晨饭后,全部在练功禅房那里集合,为师有话要说。”
各弟子应命:“是”,风骁骑也应了一声:“是”。
镜水月和风骁骑走出“望世楼”后,两人走到一处小花园里,镜水月忙低声问道:“骁骑哥,你刚才在梦里见到那个白胡子老头了吗?”风骁骑把梦里所见,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镜水月听。说到在“凝云井”里洗澡,镜水月咯咯直笑,说道:“我打扰骁骑哥洗澡了,小妹的错,嘻嘻。”
风骁骑脸红,说道:“要不是你及时叫醒我,我要是在井里真的睡着了,岂不得淹死啊?”
镜水月捂嘴而笑,说道:“白胡子老头肯收你为徒,我真是为你开心!”
“以后你称呼我师父慕云祖师好不,白胡子老头,好像太不尊敬了……”
“骁骑哥,可千万不能说出慕云祖师这四个字,万一让师父师兄听见就麻烦了,另外,慕云祖师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人了,怎么会如此神奇的出现在梦中?下次得问个清楚!”镜水月好奇心一向极重,她已经打定主意,下次也入梦去找这个白胡子老头,把她疑惑不解的问题,一口气问个明白!
风骁骑也迷惑不解,但他知道镜水月聪明伶俐,迟早能够弄清楚缘由。
“那么,洗髓之后你有什么感觉吗?”
“啊?你不说,我倒是要忘了这回事了,我想想看……好像除了全身暖和,腹中有元气上升之外,没有其他感受了,镜妹,你看我面貌有变化吗?”
镜水月打量了风骁骑一番,说道:“没什么变化啊,啊,幸好你没什么变化,否则刚才让师父撞见,以师父的眼力,怎么可能瞒得过去?何况师父一向多疑,蛛丝马迹的事情可逃不过他的法眼。你忘了三师兄因为说谎,被师父识破后,关了十天小黑屋的事啦?”
风骁骑暗中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师父可怕的眼力和严苛的态度,他不禁庆幸自己没因为洗髓丹发生变化。两年前,三师兄慈广因为偷学武功,被仁云天师发现,关在小黑屋足足十天,那时给三师兄送饭的就是风骁骑。每次风骁骑去送饭时,都听得见三师兄的哀求苦号,似乎小黑屋里有什么妖怪,风骁骑曾问三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可三师兄又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只是一个劲说是他错了云云……
正当风骁骑回忆这段往事,镜水月打断了他:“骁骑哥,明天记得陪我一起练武哦,哎,要是没有你陪着,我还真是不想练武呢!”
“好啊,师妹,你做什么,我都陪你!呸呸,我说错了,洗澡上厕所除外!”
镜水月脸一红,说道:“好啊,你刚拜了师父,就学坏了呀!哼,你再气我,我就不理你了!”
“镜妹……我……”
镜水月突然绕开了话题:“骁骑哥,你猜师父带着二师兄他们几个去‘望世楼’做什么呢?”
风骁骑摇头。
“他们应该是去找东西了!七层楼以前都是有门锁,而且加了师父的封印,除了当年大魔头叶千行进去过以外,再无他人进入过,里面一定是放了许多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但既然敢放在那里不怕人偷,想必是做了什么暗号或者修饰。这次为了‘江湖点将大会’,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要下血本了呀!”
风骁骑只有点头说是的份,他不明白,为什么镜水月总是爱猜测其他人在做什么,对镜水月来说,这好像以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似的。
“而且,不出我预料的话,从明天开始,‘望世楼’就再也进不去啦。”
“啊?可那本书,我们没拿到啊!”风骁骑急了。
镜水月很喜欢听风骁骑说“我们”,每次听到,就像听到最动人的乐曲,能让她情不自禁心花怒放。她笑道:“那本书啊,我已经带出来了”,说罢,把那本陈丰注《道德经》从怀里拿出来,放在了风骁骑手里。
“啊?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镜妹,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想,师父他老人家极少会来‘望世楼’,这次他一回来,恐怕连居室都没去,就赶来‘望世楼’,可见,从此‘望世楼’的作用就要开始发挥了,于是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摆放书架的时候我并没有把书放回去,而是把周围几十本书弄的散开一点,不仔细观察,绝对发现不了少了一本书,然后把书放在了怀里。”
镜水月露出自信而迷人的笑容,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待会师父下楼时,看到我在书桌上摆放的书本,会让二师兄把书放回书架,这样一来,最后动书的,就不是你,也不是我了,即使以后被人发现少了本书,也与我们关系不大”。
风骁骑叹服道:“哎,镜妹啊,你这心眼多的,怕是能让每个人掉进坑里。”
“我的心眼多啊?好啊,你说我!哼,就算我心眼多,我也只愿你一个人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