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老汉!死了!
“咚咚咚!”
外面的天色渐渐要亮起来,昨夜睡的晚,苏筱筱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外面就传来了砸门声。
苏筱筱翻了个身,烦躁的用被子捂住头,“你再用点力,就能将门踹下来了!加油!”
“噗通——”
门板落在地上的声音应声而起,苏筱筱瞬间打了个激灵,她还当自己是在做梦,没成想家门真的被踹下来了!
“苏筱筱!杀人偿命!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门口的村民叫嚣着冲了进来!
苏筱筱惊呆了,自己不就是采了点后山的草药?她杀谁了?
愤怒的村民哪里会给她反应的机会,上前七手八脚便将她从床上拖下来,动作蛮横无理。
“你们这是干什么!”宋氏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将苏筱筱抱在怀中,双手不停地发抖,“我女儿什么都没做,这个房子是我买的,我有地契,你们凭什么要我女儿走!”
“呸,快滚开!”青年怒火中烧,一脚将宋氏踹翻在地,“你女儿杀人了!”
苏筱筱火了,挣扎起身道:“我何时杀人了?你们把话说清楚!”
说罢便抄过一旁的马勺,用力的砸在刚刚踹宋氏的那名青年身上,“我让你踹我娘!”
青年被打的嗷嗷叫唤,苏筱筱手中拿着马勺舞的虎虎生风。她本就胖,力气又大,将身材消瘦的宋氏护在身后,真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苏筱筱,你杀了张老汉!”村民不敢上前,人群中有人喊道。
“你胡说!”苏筱筱愤怒至极,“我没杀人!”
村民们被她的横样激怒,刚想冲进来动强,就听闻身后传来老者的咳嗽声,“苏筱筱,你有什么委屈,与我们一同去祠堂说。”
“赵乡长?”苏筱筱眉头紧皱,连乡长都来了!难道张老汉真的死了?
“你还认我就好,当初你娘带着你身无分文被扔在村口,还是我做主,让你娘用一株银簪买下了这间茅屋,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赵乡长将自己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一张老脸皱皱巴巴像个核桃,“你为何要杀张老汉?”
“我何时杀他了?”苏筱筱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回身安抚好宋氏,“我愿意去祠堂,但我并没有杀人。”
村民们群情激愤,哪里听的进去她的话,一路押着苏筱筱进了村中的祠堂。
屋内陈列着十几个排位,皆是对村子有贡献的人,众村民恭敬的跪了下去,苏筱筱环顾四周,正巧与春花对上了眼。
春花一惊,随后将头埋得底底的,似乎不认识自己一般。
“昨夜你去了哪里?”赵乡长坐在祠堂中央,老脸上满是严肃。
“我去山上了!”苏筱筱脊背挺得笔直,后山又不是禁地,自己想去就去了。
“你在山上可曾遇到了什么人?”赵乡长追问道。
苏筱筱本想说自己见到了春花,但在所有村民面前,她要怎么解释张老汉和春花的关系?这个小姑娘以后还是要嫁人的。她只能咬牙道,“不曾。”
“她撒谎!”人群中一名汉子突然站起来,眉峰倒竖的指着苏筱筱,“她去后山见了张老汉!”
人群瞬间一片哗然,纵然苏筱筱是个不受大家待见的胖丫头,但终归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夜黑风高,和一个老光棍在后山,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苏筱筱紧咬着牙,看着那中年男人一眼不发。
那男人腿上有伤,跛的厉害,被春花搀扶着,面上一派老实巴交的样子。
苏筱筱听着周围人难听的揣摩声,目光紧紧的锁在春花的身上,眼神十分的失望。
春花被她的眼神吓到,惶恐的向父亲身后缩去,看上去尤其无辜。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赵乡长冷眼看着她,已经开始吩咐人去准备对她行刑。
苏筱筱脑中转的飞快,这种情况下,强行再咬春花一口已经没什么意义,况且她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张老汉的尸体是从后山被发现的吗?”
乡长一愣,皱眉道,“不是,是今晨从他家里被发现的。”
“那凶手就不可能是我!”苏筱筱嘴角上扬,“我昨日在山上逗留许久,而且还遇到了几位正在追逃犯的官爷,他们都能给我作证,当时山上就只有我一人。”
“也许是你追到他家杀的人,”春花爹皱眉道,“你们在山上产生了争执,于是你追到他家,将他杀害!”
你在逗我吗?
苏筱筱唇瓣勾出一丝冷意,“你刚刚就说我在后山见过张老汉,又知道我们在后山起了争执,你也去了后山?”
“我……”春花爹见众人看向自己,赶忙摆手道,“我没去过后山,是张老汉下山后与我说的,我们正好遇到了,他说苏筱筱还放出话要打死他!”
苏筱筱沉默良久,抬头看向春花爹,“张老汉与我分开时还是活的,与你分开后就是死的了,所以你的嫌疑明明比我还要大!”
春花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没想到苏筱筱几句话便将自己也拉下了水,赵乡长虽说也不喜欢苏筱筱,但他站在祠堂前,该有的公断还是要有的。
苏筱筱见赵乡长左右为难,赶忙再抛出一句话,“我虽为县令大人的千金小姐,却已经将这村子当成了自己的家,等我回去,一定要给咱们村修上路!”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
众人嗤笑一声,显然觉得苏筱筱这副鬼样子,县官老爷才不会接她回去!
别人将苏筱筱的话当成笑话,赵乡长不能不考虑,若是能给村子修上路,他就能名留青史,造福子孙后代!
“咳咳!”赵乡长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先别吵,“苏筱筱虽说有疑点,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应当慎重,先关在祠堂里,等证据确凿,再下定论!”
苏筱筱的事情就这么拍了板。
直到被关在祠堂里,她还是不明白,张老汉是怎么死的,又凭什么就仅凭别人的几句话就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吱呀”一声。
祠堂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