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钱顺从门房手里接过请帖,仔细地审视着,看完后放到案几上。梅姑疑惑地望着钱顺,似乎等他讲话。
钱顺看向莫玉儿,说:“你先到住得地方,接来天聪。”接着又对钱岚儿说,“岚儿,你跟你表妹一起去吧。”
两人行礼后便离开了。梅姑迫不及待地说:“可是有事?”
钱顺摇头,说:“孙长老只是言,要聚一聚,还有神剑峰的谢长老。”
“这风头浪尖上,是要干吗?”
“没那么复杂,或许是这场血雨腥风将要过去,聚一聚放松一下。”
“你还是当心的好,涉及到权力的方面的东西,要慎重。暂时别想着争利。还有,万不可做惹怒宗主之事。那日宗主一怒平峰脉的时候,你是亲眼所见,端得是功震天地。”
钱顺说:“我自是知晓。我先到黄泉酒楼赴宴,待接来天聪,你安排住处下。”
钱顺起身,整理衣袍,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走出去。
再说莫玉儿和钱岚儿。离开玉溪峰钱府后,莫玉儿就情绪低落。钱岚儿看在眼里,只道是她没得到应允而失落,便温声劝慰说:“玉儿莫难过,先来玉溪峰住下。过些时日,我去求求爹,应该能带天聪表妹去见宗主的。”
“表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讲两家话。”
莫玉儿感激地点点头,又叹息声说:“刚刚我就想,是否太纵容聪儿了。因为她的任性,导致那么多人都受牵连。而且面见宗主,那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钱岚儿赞同地说:“这种时间段,确实极危险。”
就这样,钱岚儿同莫玉儿走向居住的酒楼的路途中,给她讲了许多发生在中都里的事。莫玉儿是越听越心惊,冷汗都流下来。
钱岚儿说:“也别怪我爹心狠拒绝,这时候谁也不敢触宗主的霉头。”
“是我太莽撞了。”莫玉儿心悸地说,“那日宗主引起天地异象,你亲眼看到的?”
钱岚儿点头,左右瞧瞧,正是走到宽阔的街道上,周遭倒也没旁人,便压低声音说:“那日我在玉溪峰,天地异象看得清清楚楚,当真是天地色变,天崩地裂的场景。听我爹讲,实力强悍的长老连宗主一指都没抵挡住,就化作飞灰了。”
莫玉儿倒吸口凉气,说:“那长老的实力跟表舅相比如何?”
“我爹不及他。”
莫玉儿更是吃惊,于是就更担忧莫天聪了。若是按照莫天聪的性格,必定是大大咧咧的,没有规矩。这里是中都,规矩森严,宗主更是说一不二的至高存在,莫天聪再跟宗主称兄道弟,纵使宗主不跟她计较,其他长老也难免对她有意见。
钱岚儿沿途讲着,包括发生的事物,还有中都的一些规矩,对莫玉儿而言都是新的。待走到居住的酒楼,发现莫天聪不见了,莫玉儿登时就急了,询问了酒楼的伙计,得知她跑出去了,问了离去的方向,便追过去寻找。钱岚儿自然跟着。
莫玉儿是心急如焚,生怕莫天聪冲撞到贵人。再说莫天聪,正跟我围着饭桌啃烧鹅呢。章信有些拘束,板着腰冷着脸,只是吃跟前的菜,毫无存在感。白虎神使倒是活跃些,眼力见十足,不停地倒酒挪菜。
要说最活跃的,当属我这大大咧咧的莫小弟,吃起烧鹅来,跟我相比,那是不遑多让,一手一只腿,啃得是满嘴流油,大快朵颐,望着就有胃口,看着就欣喜。
要说这黄泉酒楼的烧鹅,那真是美味,不知是用得何等材料,更或者是第一次尝到新颖的,觉得好吃,总之是好吃。
我啃着鹅翅,笑着说:“我说莫小弟,你是小姑娘吧,一手一只烧鹅腿,是不是不太雅观啊。”
“想跟我抢烧鹅腿,没门。”莫天聪还戒备地藏了藏鹅腿。
见企图被发现,我只是笑笑,说:“吃那么多,你不怕胖啊。”
莫天聪登时撅着嘴,说:“大哥,你真是够抠门的。我是你兄弟吧,为了跟我抢鹅腿,真是够费心思的。来来,这个没吃的烧鹅腿给你。”
莫天聪说着,将烧鹅腿放到我面前的餐盘里。我得逞地笑着,拿起烧鹅腿啃着,还别说,鹅腿肉更香。就这样,我和莫天聪都没形象地吃着。
旁边的章信和白虎神使就假装没看到,当然激灵的白虎神使提出,“姜兄,要不然再来一只烧鹅?”
“再来一只,你和章信分着吃吧。”
“不不,是给您和莫小弟吃的。”
“我俩吃这些足以,况且还有其他的美食,仅吃烧鹅,就可惜了。”
这时莫天聪咽下嘴里的烧鹅肉,说:“姜兄,我想带走一只,给我姐姐尝尝。”
“没问题,多一只烧鹅的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还跟我装穷。想想你那么有钱,我得多吃点,我再去拿坛酒。”
看着躺在桌腿旁的已空的两坛好酒坛,不得不说,莫小弟酒量见长。
“拿最好的酒。”
“那当然。”
莫天聪跑到酒坛处拎起酒,往回来时,差点碰到刚走到黄泉酒楼的钱顺。这是气势十足的钱长老只是在莫天聪小时候见过她一次。正所谓女大十八变,也没认出她来。
钱顺黑着脸说:“小心些。”
“对不起。”说着,莫天聪就抱着酒坛小步跑来。钱顺也没往我们这里望,因为孙长老已从五楼走下来,跟钱顺客套几句,迎他到五楼。
看来这些长老在金蝉大长老交待完事物散去后,还是蛮轻松的。
白虎神使注意到那些长老,低声说:“是玉溪峰钱顺长老。”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莫天聪抱着酒坛小跑着回来,放下酒坛,拍拍胸膛,缓解下心惊,说:“差点冲撞到贵人。”
白虎神使没绷住笑,笑了出来,又快速地收回去,说:“我说莫小弟,那人算是那门子的贵人。真正的贵人可是你的姜兄。以后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有你姜兄为你做主,你谁都不用怕。”
章信声音依旧冰冷,附和地说:“中都这地方,像那人一般的权贵,多了去了。有姜兄护着你,谁也不用怕。”
莫天聪感慨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姜兄,有你跟着,我可是安全感满满啊。”
“那下次我再到南镇抚司衙门,你可得多偷两坛你父亲的沧田酒来感谢我。”
“你放心,我肯定多偷。这次要不是怕被我爹发现,我都想着抱着沧田酒来见你。”
白虎神使笑着说:“你爹若是知道是宗主要喝,怕是要抢着送来的。”
莫天聪说:“那能一样嘛。这是我的心意,我可是冒着被责骂的风险偷来的,你瞧瞧,这份心意多重啊。”
白虎神使笑着,没再多言。拎起酒坛,把我的酒碗倒满。正喝酒,和莫小弟聊得正愉快时,黄泉酒楼外就出现变故了。